程珈澜怔了一瞬。
睨着娇柔不自知的少女,狭长深邃的眸子终划过一抹异样,似猎人发现猎物,原本淡漠的神情,倏尔染上玩味。
思虑间,他抬起手,欲环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却不想粗粝的手指触碰到那花体英文纹身,摩挲、停留,终于待少女有了反应后,略遗憾地挪开。
程珈澜今晚的打扮休闲,他怀里的薄荷嗅到清淡好闻的烟味,混合着男人的干净味道,经体温氤氲,在空气不那么清新的酒吧,似一股注入的清泉,令人心旷神怡。
程珈澜伸手扶住了薄荷的肩膀,“醉了?”
醉意醺然,加上苏幕遮和俞侬侬的背叛,薄荷的心情不算好。她抬起头,水灵灵的杏眸睁得大大的,像纯粹的墨翠,透着润润的光泽,但那眼神,怎么看怎么——茫然,无辜,委屈。
好一只蠢兔子!
程珈澜有点儿手痒,想摸摸薄荷的脑袋,却似被看穿了意图,那纯真的小眼神让他下不去手,只好强忍心里的痒劲儿。
不过——她都清醒了,还赖着不走?
哪知,清醒的小兔子这会精明了——没等程珈澜将人交给侍者搀扶,便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斜倚着墙壁,整理了浆糊般的大脑。眯了眯眼,撇了撇嘴角,“谢了。”
没甚诚意,语气很淡,不像小兔子了。
程珈澜轻挑眉梢,微微颔首,便要转身——
“等等。”
薄荷的视线很刺人,充斥着直白的打量意味——男人成熟又深邃,俊美的面容被冷淡的神情削弱,让人只能注意到他周身的强势。但不能否认,他是个很吸引女人的男人。
“你怎么卖?”
程珈澜凝视着薄荷那双泛着醉意,却又无比清醒的眸子,微微思虑,对着薄荷挑了挑眉,尔后转身看向侍者——
他很碍事!
侍者对上程珈澜令人颤栗的眸光,不由浑身发寒,嘴里略苦涩的道:“程少,需要将这位小姐安置一下吗?”
程珈澜可有可无的轻哼一声,大提琴般低沉又悦耳。
进入私人电梯,直达专属套间——
沉默蔓延到房间中。
程珈澜一直在思虑薄荷前后不一的性格,是精分,还是……?
薄荷却并不在意程珈澜的默然,被压下的酒意再次上头,为了身体着想,她不得不将掌控权交了回去——
下一刻,醉醺醺的薄荷一手拽住了程珈澜的衣角,迷蒙又矜持的问:“先生,我这是在哪儿?”
程珈澜古怪地瞥她一眼,扶着薄荷的手臂,下意识道:“你不是说要买我吗?”
买、买他?
薄荷呆滞的眨眨眼,反应过来道:“哦,我醉了,又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程珈澜的本性并不冷淡,只是这些年来,已经很少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了——唯一的一个,当年被他逼着改了姓,从族谱上剔除,再不是程家的人了。
“我帮你回忆下。”话落,他攥住了薄荷忙碌的手腕,嘴角自然的挑起浅笑,“你这是——在找你的钱,打算买我!”
薄荷虽然单纯,却不蠢,似明白了男人的身份,她惊慌的后退,“买你做什么?”
“哦,你失恋了,想要我陪你,怎么,你不喜欢我陪你吗?”
程珈澜睁眼说瞎话,他饶有兴趣的睨着薄荷,心里不断的揣测,这个少女的另一面,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似乎,这次回国,又找到了乐趣。
回过神,程珈澜正要开口忽悠,谁知薄荷竟递来了一块钱!
是的,一块钱,正面国徽,反面桔花。
呵,程珈澜这会真不知道自己该给薄荷什么反应了,被当成出来卖的,程二少表示自己醉醉哒。
“不,不够吗?”薄荷的声音微微弱了下。
酒意占据了她的大脑,扰乱了她的思维,更将她的节操吃掉了,换做平日,她即使对上程珈澜这样的男人,也不敢肆意亵渎,可现在……
“够,很够!”程珈澜的眸色越沉,神情越淡漠,没等薄荷有所反应,便将她压在了冰凉的墙壁上,干净清凉的气息也随之将人笼罩。
突如其来的吻,令薄荷诧异的瞪大了杏眸,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挑衅了程珈澜。
只在想,吻她的人,是谁?
程珈澜即便是个表面绅士的男人,也不能容忍女人在接吻时走神。他的动作简单粗暴,直接用力地咬上女人柔软的唇瓣,趁着薄荷疼痛呼出声时,伺机而动,灵巧地撬开了她的牙关,肆意的攻城掠池。
“嗯哼——”薄荷喉咙中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她被疯子般的程珈澜吓坏了,也彻底的清醒了,看清面前的陌生男人后,开始用力地推拒程珈澜。
“不是要买我?”事实证明,程二少很小心眼。
薄荷悔的肠子都清了,失恋就失恋,她怎么就答应了同事——来酒吧买醉呢?
悔死了,可胆子有点小的薄荷哪敢反驳,她喘了口气,迟钝的说,“是……”
软软的尾音,又挠的程珈澜心痒,这次他抬手,放在了薄荷的头顶,感受着手心里的触感,心情晴朗了些许。
只是,这事儿还没完!
“行了,卖你了,直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