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
秦枫的目光,也是落在了苏覆的身上。
一道惊奇的神色,从秦枫的眼中一闪而逝,这个苏覆倒是有些不简单。
苏覆也在看着秦枫,他看人时候的目光有些特殊,有着一种穿透力,仿佛可以透过表面去看清一切事物的本质。
他眼中所看见的秦枫,也有些特殊。
这个年轻人给他的第一感觉,是深不可测,就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大海,又像是无垠无际的星空,而这种感觉,往往只会出现在那些鸿儒硕学的长者身上。
年龄,并不是一切。
苏覆并不会无知的凭年龄去判断什么,只是凭着这种感觉,他便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寻常的人物,至少在他苏覆的几十年人生之中,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感觉如此特殊的年轻人。
“二弟,这外面风凉,你怎么出来了。”
苏震堂的声音,打破了场面那刹那的宁静,他的怒气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是消散而去,言语间的关心与紧张更是非常真挚。
他是不服苏清菱,但是对于苏覆这个堂弟却是非常服气的,这么多年来,他也是一心一意的帮着苏覆打理着家族的产业,而且是尽心尽责,从来都没有过任何一丝的异心。
“我现在这身体,还能再坏到哪儿去。”
苏覆轻轻的叹了口气,而后,他向苏清菱说道:“清菱,还不给你大伯道歉?。”
苏清菱并不是那种骄横的女生,她刚才只是心急着想要带秦枫去见父亲而已,根本就不是存心想要顶撞苏震堂的,此刻听着父亲所说,她便马上说道:“大伯,时间紧急,我先向您说一声对不起,等我爸的病情治好之后,我再向您倒茶认错。”
“算了,我可没那么小心眼。”
苏震堂毕竟是长辈,他也是从小看着苏清菱长大的,知道苏清菱是一个怎样的孩子,即然苏清菱已经认错,他当然不可能真的怀恨在心了。
至于他心中的那股怨气,说白了也就是颜面的问题罢了。
一旁的苏媛母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这个时候都不敢说话了,特别是苏媛,她都不敢去看苏覆一眼。
苏覆也没有去理会苏媛母女,而是问道:“清菱,这位便是你请来的大师吗?。”
苏清菱认真的点头,说道:“是的,爸,大师他的医术十分了得,一定可以治好您的。”
苏震堂还是不信,忍不住说道:“二弟,这个年轻人。。。”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被苏覆伸手制止了。
“大哥,不可失礼。”
苏覆摆手说了一声,他的身体非常的虚弱,甚至在颤抖着,可是他的言行举止却还是有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无形气势,随即,他非常客气的向秦枫说道:“大师,舟车劳顿,请您到里面先休息片刻,喝杯茶,等会还要劳烦您为我把脉施针。”
苏覆的客气并没有任何的虚假,他相信自已的眼光,也相信自已的女儿。
“不用休息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我现在就开始为你治疗吧。”秦枫简单的说了一声,他并不需要休息什么。
苏覆点头,说道:“那好,大师您跟我来。”
说罢,他亲自带着秦枫朝着大厅之内走去,苏清菱与苏震堂等人则是跟在了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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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覆带到秦枫来到了别墅二楼的一个房间,宽敞明亮,布置典雅大气,这是他平时接受中医治疗的地方,房间里面,还弥漫着略显浓郁的中药气息。
随同进入房间的,只有苏清菱。
苏震堂他们都被留在了房间之外,这是秦枫要求的,倒不是他小气怀恨在心,而是另有原因。
在苏清菱的搀扶下,苏覆离开了轮椅,坐在了一张铺着垫子的木椅上。
很简单的动作,可是对苏覆来说却是非常的困难,坐下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变的更苍白了一些,额头上冒出了许多细汗,呼吸急促,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看着父亲那模样,苏清菱的眼圈都红了。
“先生,我爸就拜托您了。”
她已经是将所有的希望,全部都倾注在了秦枫的身上。
苏覆这时也是有些期待的看着秦枫,他清楚自已的身体,恐怕已经是支撑不了多久了,或许是几天,或许有可能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是,他不想死。
并不是怕死,也不是舍不得苏家的产业,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苏清菱。
他不能让清菱一个人孤怜怜的留在这世上,他答应过清菱的妈妈,要照顾好清菱,至少,他要看着清菱长大嫁人,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好夫婿。
在此之前,他真的不想这么死去。
秦枫放下了背在身上的药箱,不过他并没有马上为苏覆进行治疗,而是问道:“苏先生,你是不是有得罪过什么人?。”
“大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苏覆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秦枫会忽然问出这么一番话来。
“你先闭上眼睛。”
“好。”
苏覆不知道秦枫想要做什么,但他还是十分干脆的闭上了双眼。
秦枫举起了手,他的手指在半空画下了一道道神秘的纹路,而后,他的指尖如闪电一般迅速的点在了苏覆的眉心正中间。
苏覆的身子猛的一颤,如遭电击。
他的双眼下意识的睁了开来,但是一刻,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切都是血色的?。”
在他的眼前,他的四周,他所看见的竟然是一个血光涌动的世界,非常的骇人。
“爸,怎么了?。”
苏清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父亲脸上那近乎惊骇的神情,却是让她无比的担心。
苏覆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了秦枫。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定可以告诉他答案。
秦枫收回了手掌,说道:“我帮你打开了天眼,你现在所看见的,是你苏家宅魂所散发而出的血光,这是大凶之相,轻则诸事不顺、疾病缠身,重则家毁人亡。”
天眼,可以让人看到一些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
苏覆心中猛的一颤,再看那血光,他心中忍不住有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苏清菱更是吓的不轻,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先生,什么是宅魂,为什么我们苏家会有血光出现?。”
“万物皆有魂,魂有三种,分别是主宰意识的灵魂,主宰七情六欲与善恶羞耻的觉魂,以及主宰寿命与气运的生魂,万物之中,只有开启灵智的生灵,才能够拥有完整的三魂,若是没有灵智,只能凝聚一条生魂。”
秦枫接着说道:“宅魂,便是家宅的生魂,也是家宅的一种象征,宅魂若是无华,家宅便会平平淡淡,无波无浪,宅魂若是旺盛,犹如旭阳初升,金光照耀,家宅便会兴旺发达,万事顺风顺水,而若现血光凶相,便会招灾破财,厄运缠身,且人畜不宁。”
苏清菱听明白了一些,她继续问道:“先生,那为什么只有我爸生病,而我们去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父亲有大气运护身,凶气若想为祸,必先破除你父亲身上的大气运,所以你们才能够暂时避开这一劫。”
最后的一句话,秦枫的语气稍稍加重了一些,如果没有苏覆身上的大气运,那么苏家所有人都将无法逃过这一次的劫难,除非有人能够帮苏家破除那血光凶气。
“先生,什么是大气运?。”苏清菱再问道,秦枫所说的这些几乎都已经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气运,是一种很微妙的天机,气运的强弱,往往能够左右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气运的形成,因素非常多,不过,大凡拥有大气运者,往往都是得到某些事物的庇护。”
说到这里,秦枫的目光望向了苏覆处:“苏先生身上的大气运,朝气蓬勃,有一股新生的锋芒锐利之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苏先生在这十年之间,应该有变动过家族的族墓风水,对吧?。”
在门口的时候,秦枫便已经在苏覆的身上发现了大气运的存在。
如果没有这大气运保护他,那么他现在早已经是死人一个,而若是他能够渡过这一劫,那么他将来的成就绝对会是非常的惊人。
苏覆下意识的点头,应道:“大师,您说的没错,九年前,我苏家族墓忽然塌陷,当时我请了一个风水大师对族墓重新堪舆修建,并且将塌陷之处修成了一个天然的聚运宝池,从那之后,我苏家的生意就一直顺风顺水,短短不至十年之间,家族的产业足足壮大了好几倍。”
这原本是苏家的隐私,但是在秦枫的面前,似乎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修建聚运宝池之时,那大师是否还让你将心胸之血滴于池水之中?。”秦枫继续问道。
苏覆的身子猛的一颤,整个人竟然是愣在了那边。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应该没有人会知道的秘密。
当年在修建族墓的时候,为了确保族墓的风水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苏覆暗中匿名拜访过几个名气极盛的风水大师。
其中有一个风水大师指点过他,聚运宝池不止能够为整个家族凝聚气运,还有一个妙用,只要他将的心胸之血滴于宝池之中,那么,聚运宝池就会将所有气运都将会加持在他的身上。
散则弱,聚则强。
这个道理非常的简单,苏覆的身份又是苏家家主,他的气运越强,对于整个家族也就越为有利。
在族墓重新修建完成之后,苏覆便暗中将他的心胸之血滴于宝池之中,苏家这些年的壮大,也足可证明他的做法是正确的,在他的带领之下,苏家的发展几乎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可是苏覆没有想到,他的这个秘密竟然被秦枫如此轻易的指了出来。
这个年轻人真的不简单,医术如何还不知晓,但是他的玄门相术几乎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
无限的希望,在苏覆心中迅速的燃烧了起来。
他忽然有着一种无比强烈的预感,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就是拯救他与苏家的——真正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