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座看上去非常陈旧破烂的寝殿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连曜发觉异动,匆忙跑到门外查看。
只见平日里最疼自己的姐姐,此刻漂亮的容颜被灼烧的面目全非,身上伤痕累累,腹部大片的血迹参透了整个衣衫,被人随意的扔在寝殿外面。
这是怎么回事?
是谁伤了姐姐?!
连曜心下一阵恐慌,顾不得他多想,把姐姐抱起来放到寝殿的床上。
他抱着姐姐感觉到姐姐的身体异常冰凉,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姐姐,连曜心下恐慌的将手指头放到姐姐的鼻孔前,果然没了气息,摸向心脏处,也没有了跳动之感。
看着连娆毫无生气的凄惨模样,连曜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楚,抱着连娆的尸体嚎啕大哭。
他心里明白,连娆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为了保护他。
肯定是他们!一定是!一定是连昊和连清儿!只有他们才能将姐姐伤成这样!
想到此,连曜漆黑的双眸笼罩着浓烈恨意!
守着汐娆的尸体,连曜的心境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因为天生无灵根,无法修炼,从小到大,姐姐为了保护自己不知道受了多少伤。
虽然两个人贵为皇子皇女,但是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就连最低等的婢女都对他们嗤之以鼻。
若不是姐姐之前能力强悍,他们说不定早都死了。
如今他唯一最亲近的姐姐不仅被毁了容,也和母亲一样离他而去,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的心中,忽的生起一股浓烈的恨意和不甘,他想要逃出去,逃出去!
逃离这个地方,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只要他还活着,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变强,定要伤害姐姐的人,替姐姐报仇雪恨!
这种情绪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让连曜觉得有些陌生。
他现在太弱小,也不知道如何才能逃离这个皇宫牢笼,姐姐的尸体并没有腐烂腐蚀,也让他隐隐的生出一丝希望,一边想着如何逃离,一边守在姐姐的尸体身边。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那具冰冷的尸体竟然开始慢慢有了一丝温度,还有那细不可闻的微弱的呼吸,她的左手无名指上,也悄悄的多了一枚暗红色古朴的戒指。
头好疼!
她还有知觉!
她要醒来!
汐娆头疼的厉害,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不得不强迫自己睁开双眼,她痛苦的挣扎着,猛然睁开双眼,黑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咻的变成了深邃的银色,带有一丝血色,犹如嗜血般的恶魔。
远方某处一座金碧辉煌,充斥着满满的灵气的气势恢宏的大宫殿内,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那道身影浑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尊贵之气,此刻他正坐在聚灵石上安稳的闭目修炼。
他手中捏着一个古朴的鬼面魂盘,突然,那幽幽阴森的鬼面之上,亮起一道幽暗的绿光,遥遥的指向西方。
那道身影猛然睁开眼睛,露出一双带有凶煞之气狂野而又犀利的眸子,那双妖异的赤色眼眸惊喜而又激动的望向西方,心中默喜:“娆儿,你终于来了……”
连曜眼底的万千仇恨,在汐娆突然睁双眸之时瞬间收了回去,看着突然醒来的汐娆内心激动,但又有些忐忑。
该,该不会是诈尸了吧?
“姐姐……你……”
连曜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姐姐那有些诡异的银色的眼睛,甚至忘了自己内心的仇恨。
“你这是在哭什么……?”汐娆轻轻晃了晃脑袋,把脑袋里昏昏沉沉的睡意甩开,随后看清了眼前的少年。
黑色的头发,清俊的面庞,清澈的眼睛,此刻那双水汪汪红肿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恐惧,还有一丝惊喜。
“我以为姐姐你……死了。”听到熟悉的声音,连曜吞了吞口水,压下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清秀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纠结,他最后两个字说的很小声。
死了?
她是死了……
被渺云月那个贱人烧了生魂,夺了修为,魂飞魄散……
还没等汐娆仔细回想,又一阵刺痛席卷她的大脑,刺痛消失过后,她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现在所处的时空,是离神界十万八千里的圣灵大陆,一个灵气还算充裕的凡界。
她现在的这俱身体,是圣灵大陆四大国之一白虎国的六公主,唯一的嫡公主连娆。
在她眼前这个哭的一脸水汪汪的少年,是她的双胞胎弟弟,连曜。
他们的母亲汐流云是一国之后,因为难产,早早离开了人世。
所谓没娘的孩子没人宠。
他们两个人从小都不受宠,虽然连娆有惊人的天赋和美貌,但父皇连昊却对两个人冷冷淡淡,不闻不问。
连曜因为没有灵根无法修炼,为了保护连曜,连娆受了不少苦。
再后来朱雀国太子要求和白虎国最优秀的皇女联姻,所以连娆的连昊和三公主连清儿联合起来,以弟弟连曜的性命作为要挟,毁了她的容,拔了她的灵根,心中的伤痕和身体的伤残导致了她的死亡。
呵,这个连清儿和渺云月一模一样,挺喜欢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好了,我没事。”看出了连曜心中的不安,汐娆轻声安慰道。
她心中又想起了渺云月最后狰狞丑陋的脸,不由冷笑连连:既然你没能将我彻底弄死,待我重新归来,就是你的死期!
她环顾四周,寝殿里布满了灰尘,残败不堪,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倒塌。
因为不受宠的缘故,加之连昊和连清儿这次故意为之,也没有一个宫女前来照看。
他们巴不得她早点死,又怎会派人前来,即使派人前来,那些宫女早就养成了习惯,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没有人来反倒更好,做什么事也不怕被人惦记。
汐娆很快就接受了她的新身份,她的神魄不知道为何残存了一丝,刚好附在这连娆身上,并且契合的非常完美。
只可惜,没了灵根,没了修为,一切都得从头来过。
不过她并不在意,对她来说,只要能活着,一切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