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们教了三次, 曹盼才“学”会了!
钟毅昂着头冲着曹盼道:“小娘子既然学会了, 那我们就来玩吧。”
“好啊!”曹盼甜甜地笑着答应,钟毅眼冒星光, 这么漂亮又不是出身世族的小娘子实在是太难得了。
然而自此之后多年, 钟毅但凡瞧见曹盼, 那是直接掉头就走,就怕惹了这位煞星。
“小娘子,我们做庄, 你来下注,买大买小的。我们赌些不一样的彩头。”钟毅眼看大事已成, 循循引诱地与曹盼说着话。
曹盼道:“什么不一样的彩头?”
“我看小娘子也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 彩头嘛, 就用别的来抵好了。”钟毅继续忽悠。
谁忽悠谁还不一定!
“什么别的东西来抵?”曹盼继续装傻地问。
“小娘子若是赢了,这些东西归你, 若是输了,输一回, 小娘子就脱一件衣裳怎么样?”钟毅也是色胆包天了, 他后头的两个郎君也在那呵呵地直笑, 显然这个主意他们也有份。
胡本跟静姝一听都急了, 胡本大有冲上去跟他们打一架的优势, 曹盼伸手将人拦下,“既要不一样,那就都不一样好了。我若输了我脱衣裳,你们若是输了, 你们也得脱,如何?”
“行!”一听曹盼如此爽快的答应了,其他人都连声地应下,那就开始玩吧!
钟毅拿着骰盅摇了会儿放下,冲着曹盼露出一个自以为迷人无数的笑容道:“小娘子请!”
相当的辣眼睛,曹盼将手指着一旁的大字,“大!”
“大啊,好勒,我开!”钟毅掀开了骰盅,二五五,十二点大!
“我赢了,你请!”曹盼冲着钟毅说了一句,钟毅觉得曹盼的运气还是挺好的,第一把就赢了。
脱个外袍而已嘛,脱就脱!钟毅倒是干脆,那就接着来,钟毅再摇,曹盼再下,没有悬念,当然是曹盼赢了!
钟毅一件一件的衣裳剥下,最后就剩下中衣了。心里嘀咕见鬼了,曹盼冲着钟毅道:“再赌下去,你就要脱光了。”
“我来!”哪怕钟毅输得衣服都快脱光了,他那狐朋狗友也只是觉得曹盼运气好而已,根本不相信曹盼是有真本事。
曹盼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钟毅叫人替了下去,曹盼道:“不如,你们两个一起来,一个一个来的,费事!”
听到曹盼的提议,钟毅的两个朋友显然一愣,曹盼道:“你们一起做庄,我来下注。”
其实,曹盼的提议于他们而言是占便宜了,从心里说,他们当然是愿意的。“这是你自己说的,别说我们欺负你不懂。”
“当然!”曹盼既然敢出这样的主意,她就不怕。
这些个酒囊饭袋,色胆包天,不教训他们一把,曹盼咽不下这口气。
“一次脱一件衣裳的不过瘾,不如一把定胜负,你们赢了,我把衣裳都脱了,反之我赢了,你们亦然!”曹盼再出一个主意,钟毅眼睛发亮地盯着两个好友。
三人一块合计,干了!
两人一同摇骰,一块放下,冲着曹盼道:“下!”
曹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小!都是小!”
纤细的手指落在小字上,两人同时掀开了骰盅,小,都是小!
曹盼他们这里赌的彩头不一样,吸引了越来越多的郎君与小娘子涌了过来。一开始看着钟毅几个的眼睛充满了不屑,对于曹盼更多的是怜悯,见曹盼一赢再赢,如今竟然同时下注都赢了,很快荀府奔走相告,一个红衣小娘子,跟郎君赌骰子,运气极好,一把都没输过!
因那彩头不好宣之于口,于女眷中,一人传入一人之耳,并没有大声宣嚷,卞氏还是听到甄宓与她耳语,这才知道。
“哪家的郎君,竟想出这样辱人的法子。”卞氏听到赌骰竟以脱衣为彩头时,面露愠色。
“母亲,阿盼妹妹今日穿的是红衣!”甄宓会急着告诉卞氏这事,就是因为听说那与郎君赌骰的小娘子穿的是一身红衣,相貌出众,却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
各家的女郎,哪怕不都是认识,总会有人知道,只有曹盼,离开许都三年,回来后是第一次参加宴会。
卞氏心下一惊,差点就要站起来,显然主办的荀夫人也同样联想到了曹盼,正往卞氏这里走来,“夫人,我们去后头看看吧。听说眼下那小娘子跟司马家的叔达正开赌呢。”
司马家的叔达,卞氏当然知道司马家是谁了,她只盼着跟司马家对上的不是曹盼。
可惜啊,卞氏的愿望注意落空。
女郎里认得曹盼的人基本没有,架不住,郎君里有认出曹盼的人呐!就司马家,前不久才跟曹盼起了冲突,曹盼这张脸,司马家的人免不得就关注了,当然就有人记下了。
一看曹盼将几个心怀鬼胎的郎君给折腾里子面子都没有了,司马孚正好看到,免不得计上心来。
“在下司马叔达,也想与曹小娘子赌一局,不知曹小娘子何意?”司马孚比起钟毅几个的风度不知要好得太多。
一上来就报出自己的大名,也道破曹盼的身份,曹盼道:“司马叔达,司马都尉三子。令兄司马仲达没来?”
比起司马孚来,曹盼更想见一见司马懿!
“家兄没来。小娘子可应下我这一局?”司马孚手里也拿着骰盅和骰子,曹盼道:“好啊!不知司马公子要赌什么?”
“小娘子的不二酒肆和酒坊。”司马孚丝毫不掩饰地提出,“小娘子想要什么尽可提。”
他提了他要的,现在就由着曹盼提了。曹盼微微一笑,没想到司马家打她酒坊的主意竟是这般锲而不舍。
行啊,证明她的酒肆跟酒坊还是不错的!曹盼道:“司马公子是打算要个空的酒肆和酒坊,还是连同我那酒肆和酒妨里的人,还有酿酒的方子?”
“自然是都要!”要一个空酒肆跟酒坊有什么用,他们要的,更是曹盼酿酒的方子。
“既然如此,不要金银珠宝,我要粮。”曹盼要的彩头一如既往,“河内司马家,鼎鼎大名。我那酒肆和酒坊现有十一种酒,十一个酿酒的方子,司马公子想要,就用粮食来做彩头。”
世族不管是人脉,粮食,还是武力,那都是一等一的,否则也成不了世族!
曹盼报了个粮食的数,司马孚合计了会儿,曹盼要是很合理,拿眼看了曹盼,“就依小娘子所言,不知,小娘子是要做庄,还是闲?”
“司马公子做庄,我下注,以酒肆与酒坊为注,诸位为证。”曹盼依然是一副无害的模样,司马孚也不客气地跽坐而下,摇骰,落案,一气呵成,与曹盼道:“小娘子请。”
“大!”曹盼很干脆就下了,胡本不禁踮起脚盯着司马孚的骰盅,真真应了那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
司马孚看了曹盼一眼,曹盼道:“司马公子,请开吧!”
虽然觉得曹盼不可能一直都运气那么好,这会儿司马孚还是有些犹豫,倒是一旁的也过来凑热闹的杨修道:“怎么,司马叔达,怕输?”
怕,年轻气盛的郎君们被平日里看不起的人那么一激,司马孚道:“我倒不相信曹小娘子的运气那么好!”
说罢打开了骰盅,四五六,十五点大!
“司马公子,谢了!”曹盼与司马孚道了一声谢,司马孚面露诧异,竟然又让曹盼赢了!
曹盼起身准备走了,司马孚道:“等等,我要与你再赌一回。”
再赌啊,曹盼是不怕的。“要赌也行,不仅是我的不二酒肆跟酒坊,还有我刚刚赢了你的粮食也一并下注。”
司马孚已经输了一回,暗想着曹盼不可能一直那么好运气嘛,粮食是小事,不二酒肆跟酒坊才是他的目的。
“好!”司马孚一咬牙地应下,曹盼道:“空口无凭,司马公子!”
曹盼朝胡本伸手,胡本立刻拿出了一块锦帛放到了司马孚的面前,“司马公子,请!”
司马孚看了曹盼一眼,“曹小娘子是怕我司马叔达说话不算数?”
“要赌就写,不赌就算了!”曹盼才不跟他磨牙,直接了当地堵了一句,司马孚想了想那不二酒肆和酒坊,一咬牙地顺着曹盼写下了字据,最后更是签上了他的大名。
“杨公子,不介意当个证人?”曹盼与杨修和善地问,杨修道:“举手之劳。”
不仅他在那锦帛上签了名,还给曹盼拉多了一个证人,曹盼暗叹杨修果然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弄好了,这一回,小娘子做庄,我下注如何?”司马孚想了想,突然冲着曹盼说了一句。
曹盼还没开口呢,杨修已经冷笑道:“我说司马叔达,你是在算计曹小娘子呢?是你自己要跟小娘子赌的,做庄的就该是你,你突然一变,就凭你动动舌头就想改?”
“杨公子,小娘子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急着上窜下跳的,却是为何?”司马孚也不省油的灯,讽了杨修一句。
杨修道:“小娘子肯将酒坊的酒批给我舅家,我欠了小娘子一个人情,难不成不该帮小娘子说句话?”
一提到这事,司马孚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曹盼那是将从司马家减了的八成供酒量都给了杨修那舅家呢。
所谓给了杨修的舅家,还不是给了杨家。正因如此,他今天才想捉住机会一定要将曹盼的不二酒肆和酒坊夺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你们不喜欢我写的感情线,我不会告诉你们,就那感情线的几十章,写得我头发都快掉光了,结果,唉,被你们嫌弃得无以伦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