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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7章 奈何心灰意成冷(1 / 1)

麹义被赵云一战斩杀,带来的部队几乎全军覆没。

袁绍赶来的时候,只能收殓了麹义的尸身,而公孙瓒已经躲入了易京。

袁绍气急败坏,将易京团团包围,围得水泄不通。

反观公孙瓒,加固城墙,囤谷积粮。

又命人临易河挖了十余重的战壕,战壕内,更是堆筑了高达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建营。

袁绍次次攻打,都是无功而返,困城一年有余,终先因自己的粮草不及,不得不下令退兵。

入了暑,易京的天气就跟蒸笼似的,一边比一天热。

徐路光着膀子在院子里冲凉,乍见郭嘉从屋子里出来,一身湿漉漉地便迎了上去。

“先生,你起来啦?”

自从一年前的那一战,赵云当场斩了麹义,而郭嘉却也是直接昏在了当场。

本就是先天之疾,再是兵荒马乱中,谋人算计。

为得此战,他终究是耗了太多心神。

是而,这一场病,缠绵了足有大半年。

直到近些日子,人才精神些了。

这易京城里,没什么大夫,郭嘉只得凭着自己的经验抓药。

好在“久病成医”,虽是见效慢了些,但也好歹没有变得更糟。

徐路如今的身量已经比郭嘉高了许多,从一个半点大的毛头小孩,这一下,算是长开了。

健硕魁梧的身材,黑亮的肤色,脸上早已褪去了当年的青涩,那一双浓眉,倒是和徐庸越发得像了。

“徐路。”郭嘉唤他,“你长大了啊。”

徐路抓了抓脑袋,“嘿嘿”笑了两声:“先生,你却没怎么变啊,都不怎么显老啊。”

郭嘉不觉莞尔,佯怒道:“我本来就不老好不好?”

“是是是。先生一直很漂亮。哎哟!”徐路抱着脑袋,满院乱跑,一下撞到了一人的身上。

暮色下,那人面容朗朗,俊雅不失英武,刚毅不失洒脱。

一如初见,却又已不同初见。

郭嘉站在原地,桃花目盈盈,宛如夜星。

赵云快步上前,走近道:“今天过节,不如出去走走?”

“好。”

“我也要去!”徐路大叫着冲了过来。

易河边,难得见到的这么多的人群。

公孙瓒固守易京多年,除了亲近的使臣,旁人更是没有一人能够见其。

赵云在军中,时常听见属下调侃,说是自己来从军,却没想到,主公竟是只“王八”,缩在壳中,连脸都不曾露过。

徐路见河中浮着盏盏河灯,灯上是各种蜡塑。

“赵哥,今个儿是什么节啊?”

将夜未夜的天边,弦月和落日,相映成辉。

彤霞洒在河面,织起一圈一圈,波光粼粼。

三人身边,偶有女子经过,却是掩着嘴,咯咯笑着,走远了去。

“赵哥,刚刚那个姑娘在对我笑哎!”

仅剩一线的余晖忽然一闪,夜色立时凝起许多。

星空朗月,缀满霄汉。

郭嘉抬头,望着漫天星辰:“传说,七夕之日,天下的喜鹊都会去搭那一条鹊桥。”郭嘉看向赵云,“子龙,你信不信这样一个传说?”

赵云道:“无论相隔多远,多久,牛郎织女终是还会再见,美丽的传说,想是天下间的情人们都会信的吧,不然,这传说,又岂会流传千年?”

郭嘉低头:“是么?”

“怎么,奉孝不信?”

郭嘉扯出一抹笑容,笑中有着几分涩意。

嘉自然是信的,否则,又怎会越过黄泉,辗转死生。

两人沿着河岸,缓步而行,徐路在前后乱蹦跶。

徐路又不知从哪里蹦回来说:“赵哥,我在那边看到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赵云:“猜不到。”

徐路得意:“先生,要不你来猜。”

郭嘉:“四小姐。”

徐路蔫:“真没意思,先生每次都能猜中。”

赵云笑着赏了他一个栗子:“易京,你也就认识这么几个人,不过我倒是也没猜到。”

郭嘉眯了眯眼:“乞巧节,她应该也是难得出来一次。”

赵云点点头,顺手将人一带,挡开了莽莽撞来的人群。

“怎么回事?”

突然骚乱的人群,而后是嘈嘈的马蹄声,道路两旁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拥挤着推往一处。

慌乱中,郭嘉被人流冲散,四面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影。

郭嘉扶着额,只觉得头越来越晕眩,视线也被那些晃动的身影弄得越来越模糊。

“唔。”

不知被谁从身后猛地一推,郭嘉脚步踉跄。

腰间骤然一紧,呼吸间,人已跌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赵云搂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念了一句:“是都骑尉的人,陈匡哗变。”

郭嘉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反手将人抱着,像树熊似的,挂在赵云的身上,蓦然皱起眉头:“这是伯圭公的圈套,我们快走!”

“什么?”

郭嘉不由分说,拉起赵云的手,往人群外拼命钻去。

话音刚落,就见从四下冒出了许许多多,布衣打扮的人士,抽出明晃晃的兵器,将一众骑队牢牢围住。

打头的那人,正是田楷。

田楷好像有意无意地朝赵云他们刚才站的位置望了一眼。

而赵云两人,此时,已经拐进了僻巷。

郭嘉扶着墙,气喘吁吁,赵云轻轻拍着他背,替他顺气。

“子龙,其实你原本也打算和陈匡一起的吧?”郭嘉缓了缓,靠着墙,正言道。

昏暗的街巷,空空荡荡的,郭嘉的声音在黑暗中,幽幽冷冷的。

赵云有些不自在:“徐路说得对,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呵呵。”

赵云颓然地,同他一样,倚在墙上,木然道,“自从主公封了易京,我等不知请愿了多少回,如今竟是连范文远都被赶了出来。所以……”

“所以,你们想起兵?”郭嘉瞪他道。

“不是起兵,是……”

“不管是不是,在他眼中都是。”

“奉孝……”赵云示弱地唤了一声。

郭嘉叹了叹:“你是不是想让我见见陈匡?又不想在府中,惹人怀疑?”

“是。”

“咳咳咳……”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夜风惹得,郭嘉竟是愈咳愈厉害,吓得赵云手忙脚乱。

“子龙,你以为伯圭公不知这些么?徐路说他见到公孙莞时,我就已生了疑,这些日子,他的妻妾子女,有哪一个能出得那个牢笼的,莫要说乞巧节,便是年节,也不见得的。公孙莞不过是障眼法。”

赵云诧异:“你是说,主公借了公孙莞,派眼线是真。”

“是,所以,今晚,谁与陈匡接触过,必定逃不过他的眼。”

赵云倒抽了口冷气。

赵云失神,郭嘉从他腰间抽出渊泓,照着自己的臂上一抹。

“你做什么!”

“哐!”赵云劈手打落长剑,却见郭嘉一条袖子顿时给染红了。

“没事的,子龙,你听我说……”

郭嘉的呼吸,暖暖的,暖在赵云的颈间。

赵云按住他的手臂,认认真真地听他所言。

“啪!”

听完,赵云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反手又是一掌。

“子龙……”

赵云却猛地一把抱住他,喃声道。

“奉孝,对不起……”

郭嘉另一只手犹豫了下,还是抚上了他的背。

奉孝,对不起……

翌日,公孙瓒居然破天荒地召集了全部的将士。

带头造乱的陈匡,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衣衫破烂,道道明显的鞭痕,纵横交错。

公孙瓒寒着目光,逐一扫向诸人,那样的阴鸷,从未变过。

“把你的同谋一一供出,我还能留你全尸。”

陈匡抿着嘴,不做声响。

“说!”

公孙瓒怒吼一声。

陈匡“咚”地一下磕在地上:“匡从无想过起兵,只想主公能纳我等所言,莫再行那恶邪不正之事了啊!”

“何为不正之事!”

“主公劳民之力,堆山填丘,又大肆敛收百姓积粮,致使民怨难平。主公又令妇人习为大声,以之来传递音讯。主公,皆此种种,怎是明主所为啊?!”

陈匡说得涕泪横流,其他人听了,只有纷纷静默。

“放肆!放肆!”

公孙瓒一脚踹翻了桌案,指着陈匡,脸色都变得铁青铁青的:“拖下去,斩了!斩!”

“主公!”

陈匡被拖了一路,枯喊声响了一路。

然后,嘎然。

公孙瓒余怒未消,又将昨夜那些和陈匡同谋的人一一发落。

“赵子龙。”

赵云一震,踏前两步:“末将在。”

公孙瓒问一句,赵云答一句,公孙瓒听来,竟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你是说,田将军昨日没有看错,你确是见过陈匡。”

“是。”

公孙瓒又逼近一步:“而你见他,是因为他伤了郭奉孝?”

赵云对上他的眸子,目光坚定:“是。”

公孙瓒眯着眼,质疑:“如此说来,郭奉孝受伤了?”

“是。”

“来人,把郭奉孝给我请来。”

医官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主公,这人的伤的确是剑伤,也的确是新伤。”

郭嘉立在一侧,臂上的伤口一阵一阵地抽疼,方才又被折腾了番,他明显感到伤口里的血又流了下来。

公孙瓒的语气不再那般强硬,对郭嘉道:“既然奉孝受了伤,便早些回去歇着吧。”

郭嘉告退了声,便匆匆走了,像来时那样,目无旁视。

那夜,赵云站在郭嘉的门前,呆呆地望着屋中的人影绰绰,屋中的烛灯亮了,又暗了。

他坐在房门外,灌了好几坛的酒,只可惜,他的酒量太好,喝到了天光发白,都没能把自己灌醉。

天色大亮之时,郭嘉只听门外一声碎响,等开门看见的,是碎成一地的酒坛。

那日,赵云向公孙瓒请辞,言家乡兄长过世,准备辞官归乡。

奉孝,若我不当这什么将军,若我只是一山野村夫,你可愿与我回常山?

你我相识数年,独独是你对云的竭尽心力,云自认有愧,而今,云已辞别主公,日后如何,云亦不知,或许颠沛,或许流离。

云唯一可许诺的,便是,但有我在一日,便会护你一日。

奉孝,你可还愿随我?

这些本是赵云打算同郭嘉说的话,但是!

献帝建安三年,夏。

袁绍卷土重来,兵临易京。

赵云仓促领命,和公孙续前往黑山,寻张燕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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