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惊叫:“你要对她用刑?她还病着呢,怎么能熬得过苦刑?王兄,你不能滥害无辜啊,万一她是无罪的,你难道不会后悔吗?”
李沐卿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漠的看着树上的红梅,眸光深似海,末了看向她身后的丫鬟:“这几天看着她,一步都不许离开房门,若是让公主逃出来,你们就都别想活了。卍??卍¤中?文◎网 卍 w-w`w`.”
五公主闻言怒道:“王兄,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王兄!”李沐卿没理她,只是一步步坚定的往前走,身后留下一排清晰的脚印。五公主要冲过去理论,却被几个丫鬟拦着:“公主,请您回屋吧。”
看着地上跪着的丫鬟,五公主气的脸都红了,转身回了房间,将所有人都关在了外面:“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王兄也不行!”
远处雪白一片的长廊上,大雪依旧下个没完,好像要把这辈子的雪都下了的架势,天阴沉沉的,看不出时辰。
李沐卿不急不缓的走着,身后跟着两个随身侍卫,须臾,便到了大牢门口。牢头一看他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酒壶,唯唯诺诺的上前:“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关进来的那个女子呢?殿下要见见她。??? 小說網w`w、w-.-8`1zw.”随身侍卫道。
牢头闻言赶紧领路:“就在这边,殿下请跟我来。”到一间牢房站定,牢头指着里面靠着墙歪倒着的苏朝夕说:“殿下,这人进来没多大一会儿就昏过去了,到现在也没醒,需不需要我去打盆水把她弄醒?”
里面的女子倚靠在墙角,头微垂,长长的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却露出了有着像天鹅长颈般美好弧度的白皙脖颈,她蜷着身子,好像还在瑟瑟抖,单薄的衣服上还披着之前在房间里拿的素白斗篷,李沐卿浅淡的目光从女子身上移开,现牢头还在等他的吩咐,于是淡淡道:“去吧。”
牢头看他刚才出神的看着那女子,还以为他不会忍心这么大冷天给这弱女子泼水,结果没想到他竟同意了,牢头有些诧异的跑去端水,心想着太子还真是心思莫测。
很快水就打来了,牢头将门打开,端着一大盆冰凉的水,毫不留情的泼向了女子。
这是第二次被水弄醒了吧?苏朝夕瑟缩着惊醒,身上湿的连鞋都没幸免,模糊的双眼看了一眼手里还端着盆的牢头,她心里不禁一阵苦楚,上一次被墨欢礼扔到湖里,起码也是个初夏,可这次被泼了水却是在寒冻的牢里,这差距不是一般大啊。?◎?§卍 w`w-w`.-8、1、zw.
牢头干完活,试探性的看着李沐卿问:“是把她带出去审问,还是就在这儿问?”
李沐卿转身离开,没有说话,牢头了然,回头瞪着苏朝夕喝道:“还不快点出去,太子殿下有话要问你!”说完便生硬的拽着她起来,推推搡搡的将她赶到大牢审讯的地方。
苏朝夕抬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这里全是审问的工具,烫火的铁钳,蘸水的麻绳,细针的竹签,沉重的铁链,各种刑具摆在墙上,旁边还有两个高放的火盆,时不时窜出火舌,令整个房间变得红热。
苏朝夕被绑在十字型的审讯木上,牢头手里拿着鞭子,恭敬的问:“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就问吧。”
李沐卿靠着椅背,在火光的映衬下整个人显得慵懒却危险。他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问题要是回答了,显然就把脸丢到别国来了,苏朝夕叹息:“苏夕,我是东洛青城人。”这样算不算只丢了一半人?
李沐卿面色冷淡:“你来这里有何目的?”
“我是想来这里找解药救我儿子的。”苏朝夕耷拉着脑袋,这话怎么见一个人得说一遍啊,好累啊。
“儿子?”李沐卿凝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起身走过去,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仔细的看着她的脸,须臾,凤眼一眯,冷道:“你还是闺阁女子,何来儿子?”
啊咧?苏朝夕一愣,这话对着三个人说了,只有他现了端倪,这个人不好糊弄啊。李沐卿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深渊般沉静的双眸盯着她:“说实话!”
“不是我生的,但是我养的,就是我的。”苏朝夕对上他的目光:“这孩子的母亲跟我有交情,孩子生下来母亲就去世了,他也没有父亲,所以我就带回去养了,可惜他不幸阴差阳错中了毒,需要北蛮的一样东西才能解。”
“什么东西?”
说了会不会被打啊?苏朝夕抿唇:“扶阴花的根。”
果然,李沐卿脸色微变,松开了手,他眉梢细挑,语气低沉:“扶阴花的根?你到底要它做什么?”
“救人。”
李沐卿眯了眯眼,看向牢头:“看来她不说实话,用刑吧。”
苏朝夕一愣,这变得也太突然了,牢头也是一惊,但很快便拎着鞭子过来了。开始她还在想为什么鞭子上还滴着水,但当那鞭子落在她身上时,苏朝夕“嘶”了一声,才知道那根本不是水,而是盐水,鞭痕抽到的地方不仅有皮开的疼,还有盐水渗进伤口的痛,苏朝夕咬着下唇,狠狠的又受了几鞭子,唇上也开始有了血珠。
“你要扶阴花的根到底想做什么?你来北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李沐卿抬了抬手,牢头停了下来,他起身走过去,看着她苍白的脸,冷淡的问。
“救人。”苏朝夕张了张嘴,出嘶哑的声音,她的额头有一层细密的汗,丝黏在鬓角,被绑着的手指微蜷,瑟瑟抖,身上单薄的衣料上开始渗出道道血迹,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凋零的落叶。
李沐卿闻言眸光微闪,冷淡的一甩衣袖,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别让她死了。”
牢头听了连忙点头,再一抬眼,现人已经不见了,他偏头看了看几欲昏迷的女子,晃了晃头,也走了。留下苏朝夕一人被绑在那里,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