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的一声,北面城门轰然坍倒,铁门重重的砸在城内的青石砖上,将青石碾得粉碎。
尘烟散尽,显露出五个黑影,最大的一个正是十数尺高的小黑。
“白发大人!”汐见之,欣喜道。
“大哥!流妈!”旭展见到小嘉,脱口而出流妈二字,顿时让小嘉一脸黑线。
“大哥!”旭展与峰河见到为首者,忙跑上前,与临渊相拥。
“血狱刹一别,已经我许久!”临渊笑道:“当时来去匆匆,未来得及与你见面。”
临渊望着旭展,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背。
一时无言,三人相拥在一起,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是还要在此叙叙旧呢?还是先去我小楼一坐?”来人对临渊的到来虽然惊讶,却并不意外,仿佛他早已料到一般。
众人跟从着此人又往阁楼行去,一路默语,只因千言万语道不尽。
……
日上杆头,古城没有特别多的高大建筑,所以阳光能够几乎晒遍各个街道。
阁楼一层,诺大的空间内足够摆放八张桌子,靠近墙角一侧,八人围坐,还有一只大白熊趴在地上悠闲的打盹。
一人容貌清秀俊美,黑发披肩,他已经换了一身白衣裳,在烛火下,煞是好看。
“哈哈哈哈!凝安兄,言重了。”临渊几人已经与这怪人聊了许久,酒过三巡,对他也大概有了个了解。
此人现在唤作凝安,至于曾经姓名,他只说是不记得了。
他原是赫利俄斯皇室之人,乃当今皇室掌权者之一,宁亲王的第七子,所以也叫宁七公子。
这古城,原来叫做锦城,是他认识一位姑娘的地方。凝安与临渊他们描述时,语气十分沉重,便一笑而过,不愿再提起那姑娘的往事。
“这锦城,甚至包括这座悬界,地下几乎都是我的植物,要说我是这座小型悬界的界主,其实也说得过去。”凝安说着,便从白字袖口掏出一支万界令,万界令呈叶状,散发出清香。
万花谷,锦城,卧龙涎,肉与酒。
无人知晓谈了什么,只是一直讨论到夜晚。
涯婧她们四位姑娘带着小黑在凝安的龟类苍兽带领下,都已经在锦城内逛了好几圈。
天色再次暗下来,阁楼一层,上百只酒坛子随意的扔在地上。
不胜酒力的旭展已经趴在桌上,凝安也脸颊微红,醺醺欲醉。
临渊素来好酒,峰河直言酒水太过清淡。
“唉!你不是酿酒师吗,怎地酒量这么小?”峰河拍了拍凝安肩膀,凝安终于趴在桌上,开始呼呼大睡。
“峰河,你怎么看?”临渊眉毛朝着凝安轻挑,说道。
“大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怎么还问我。”峰河又是提起酒坛咕噜一口:“能让展喝得烂醉,至少表示他已经完全相信这凝安了。”
“哈哈哈!”临渊不禁笑道:“还有,你怎么将怒海族的长公主掳走了,听说她可是有婚约在身。”
“这不,喜欢就去追求啊,这你应该比我懂!”峰河忽然眉头轻挑,小声说道:“那三位姑娘,哪两个是妾?”
“你啊你!哈哈哈!”临渊好久没如此开怀大笑过,又与峰河碰杯对饮。
“对了,已经许久未见小豪,你与他还有联系?”峰河问道。
“待得机会来临之时,他自然会出现。”临渊一壶酒咕噜喝下,说道。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峰河问道。
临渊想了想:“不久前,我在唤谷外遇到了两名佛陀地附属悬界的假冒道士,佛陀地应该已经盯上我了。”
“所以,要?”旭展眉头一紧。
“此次能与你们两个相见,那你们今后便就跟在我身边吧。重建黑衣,我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临渊说道,想起了师父曾言。
“你放心,我们俩原本就是打算去找你!”峰河意犹未尽,酒水一坛一坛的灌下,仿佛肚里暗有乾坤。
“哦,事先得把这几位姑娘送回唤谷,她们跟在我身边,太危险。”临渊忽然想到,便说道,只有峰河不断点头。……
一番酒足饭饱,涯婧她们也到阁楼。
“醒来了!”临渊手心闪着蓝光,搭在凝安肩上,凝安一个激灵便睁开双眼。
凝安的眸子里是异样的金色,下一瞬又恢复黑瞳。
旭展也醒来,此时已经入了半夜。
“哦,还有小黑,来。”凝安才想起,临渊一行人来此悬界找他的目的。
凝安朝着小黑招手,小黑在涯婧的授意下,一步一步迈向凝安。
“卵生白熊是吗,当真是罕见的品种。”凝安的手臂化作数根藤蔓,藤蔓向上伸展,将小黑的头笼罩在其中。
“奇怪,奇怪!”凝安闭着眼,无人打扰。
待得凝安睁开双眸,涯婧不禁凑上前问道:“怎么样?”
凝安莞尔:“暮兽与苍兽的结合,竟然能够产下此等异兽。临兄,你看!”
凝安用另一只手搭在临渊肩膀,临渊的感知下也是震惊不已。
不知何时,这小黑的体内竟然出现了一道虚空缝隙。
缝隙不大,竟然不断的吞噬吸收着小黑的精血,速度虽缓,却源源不绝,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这应当便是小黑暴食的原因。”凝安说道:“至于这虚空为何形成,我想应当是你先前所说生死两气所致。”
“生气为阳,死气为阴。阴阳相化,才能够出现虚空。这一点,小嘉姑娘应该更为熟悉。”凝安望向小嘉,笑着说道。
小嘉听罢,点点头:“唤谷的供灵人,修的是空识界力,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生死两气的掌握。以这两气,达到破碎虚空之效。”
“要调动这生死两气,有许多方法,可是我没想到,小黑竟然能够利用你体内的临力。”凝安对小黑这种状况也闻所未闻,只能根据情况分析。
“流权叔说,生气乃是苍兽之灵,死气为暮兽之精。那为何次元界充满着临力?难道暮兽与临力有关?”
临渊突然想到,心底不禁陡然一个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