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最近半年，应聘的学生太多了，他刚开口，张云飞就明白他的意思，道：“你写一份简介发到我邮箱吧。”从精美的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给他。
看到这张印着“巴拉里里CEO张云飞”字样的名片，张嘉生激动得不行，有了这张名片，他就能随时联系到张云飞了。
“谢谢张总。”他语气有些急促。
张云飞微笑：“只要有真才实学的，巴拉里里都欢迎。”
能连续四年拿奖学金，可见张嘉生的能力，他对这一点也很有自信，挺了挺胸膛，重点强调：“我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是班长，就是没有工作经验。”
“互联网是新生产业，说日新月异也不为过，我的公司并没有特别要求需有工作经验，不过有一些还是需要的，比如学习能力，比如团队精神。”张云飞道。
“这个我有。”张嘉生赶紧拍胸膛，保研没有希望后，他也去过几次人才市场，知道有发展前途的公司都要求这个。
张云飞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那就这样吧。”
两人结束了交谈，同学们的议论声也渐渐小了，有人上去唱K，歌声响起。不停有同学过来和张云飞打招呼，张云飞含笑应付，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才以明天要搭早班机为由，走了。
今晚的同学会彻底颠覆了同学们对他的印象，同学会上发生的事也慢慢传出去，很多人吃惊于张云飞刚毕业就创业的勇气和能力时，张云飞已经回到M市。
孟子雨本想去机场接他，听说牛雷要去接，估摸着两人有公务要谈，自己不便打扰，只好算了。
牛雷接到张云飞，第一句话是：“今晚到我家吃饭。”
“有事？”实在是过年这几天连轴转的应酬让张云飞心神俱疲，只想回公寓那张舒服的大床上躺着，好好睡一觉，重温一下清静的滋味。
牛雷瞪眼：“你还没有给我拜年。”
“你也没给我拜年啊。都免了吧。”张云飞疲惫地揉眉心：“拜来拜去的太累了，我们在电话里拜年就可以了。”真心怀念发短信、微信拜年的日子啊，张云飞实在怕怕了，想着把父母接到M市后，明年的春节还是别回去了。
牛雷诧异：“你怎么了？”感觉像被蹂、躏一百遍的样子啊。
张云飞悲愤：“早上六点被叫起床梳洗吃早饭，然后被爸妈拉着各处拜年，或是早上六点被叫起床，然后在家等着别人过来拜年。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拿我当犯人，一个个像审问似的问我公司规模多大，一个月赚多少钱，有女朋友没有……”
“哈哈哈！”牛雷大笑，道：“你那些亲戚也太多管闲事了。”
实际上，他过年时也有提过开公司，并且公司赚很多钱的事，换来很多赞叹，都是他主动提。到他这个年龄，自然是没人把他当小孩子了，想到张云飞回家，被人像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一般对待，他就笑得不行。
这些天实在把他累坏了，他刚放松不到五分钟，倦意上头，双眼皮打架，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手机铃声大响，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一看来电显示，秦沐打来的。
秦沐明天要上班，张云飞给她买的也是今天的机票，她中午到。回家几天，也累得不行，她没说要来接张云飞，张云飞也没让她过来接，反正有牛雷呢，没必要让她跑一趟。
张云飞到机场时，她打来电话，两人约了明天吃晚饭，张云飞以为没什么事了，回到公寓后也就没联系她，不知她有什么事，拿起手机，道：“喂？”
话筒里传来秦沐笑吟吟的声音：“开门。”
“什么？”张云飞不解。
“开门啊。”秦沐又再说一次。
张云飞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敢情秦沐在门外，女朋友在外面，再怎么累也得起来啊。他一骨碌爬起来，开了门。
门一打开，秦沐那张美到极致的脸出现在眼前，她踮起脚步，亲了张云飞一下，再伸手环住张云飞的脖子，整个人依在张云飞怀里。
温香软玉在怀，让张云飞疲累顿消，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拥进门，把门关上，好一阵温存，然后才问她过年在家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不就是到处拜年嘛，累坏我了。”秦沐娇声叫苦。
春节在家这几天，到处热热闹闹，实际上越热闹，越到处是人，她越思念张云飞。被亲戚朋友问有没有男朋友，更有亲戚朋友开玩笑让她把男朋友带回来时，她开始还得意，男朋友优秀，迟早会带回来，可慢慢的她就觉得烦，接着巴不得快点回M市。实在是通电话的次数再多，也抵不过相思哪。何况张云飞也忙着拜年，根本就没多少时间打电话。
张云飞表白时她还矜持好多天呢，没想到回一次家跟变了个人似的。张云飞不知道她受什么刺激，略一思忖，道：“是不是你爸麻痹你去相亲了？”
一句话出口，张云飞觉得极有可能，心里又好奇，不知她有没有把两人的关系告诉父母，他突然很想听听她怎么说。
“没有的事。我一回家就跟爸妈说了，我处男朋友了。”秦沐松开张云飞的脖子，在沙发上坐了，道：“我爸妈还埋怨为什么不带你回去呢，呵呵。”
看她神情愉快的样子，想来她父母是同意了。张云飞有些得意地想，可不是，换作他也同意啊，像他这么优秀的男朋友，打着灯笼上哪找去？
“你过年在家干什么？好象很忙的样子？”秦沐多少有些不满，两人刚刚确定关系就天各一方，也没见他打多少次电话，反而是自己打给他的多。
张云飞刚要回答，手机响了，孟子雨打来，说要过来。张云飞赶紧道：“我挺累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孟子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张云飞太匆忙了，以前没见他这么急挂电话啊，难道说，他那边有什么事？想再打一次，又犹豫了，两人毕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有些话不方便问出口。
这边秦沐也看出张云飞一闪而过的慌张，道：“谁打来的电话？”
“同事。”张云飞肯定地道，确实是同事嘛，他没有说谎。他想着，就觉得没什么好慌的，他又没做对不起秦沐的事。这种感觉以前没有，因为以前还没确定关系嘛。
秦沐狐疑，纤手一伸，道：“手机给我。”
那怎么行呢。张云飞果断不干，不仅没有把手机交出去，反而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道：“真是同事。你也知道，星河大厦快装修好了，负责装修的同事有事和我说。”
秦沐更怀疑了：“装修工人不过年？”
“有钱赚过什么年。”张云飞财大气粗道：“他们说要元宵后才复工，我耽误不起啊，他们一休息就二十天，公司要迟二十天搬。二十天哪，我得损失多少？不过你男朋友我有的是解决办法，我把工钱翻倍，他们连正月初一都没休息，都在给我赶工。”
瞧他眉眼全是得意样，秦沐半信半疑，道：“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秦沐想了想，好象没有，这货说要起诉晚报，就真的起诉了，说要起诉到中级法院，又真的起诉了，要不是中院拒不接收这宗案子，怕是他还没完没了地起诉炒作呢。
张云飞说着坐到她身边，揽住她的香肩，道：“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去了吧。”
反正都确定关系了。
秦沐虽是干记者这一行，可却挺保守，脸一下子红了，道：“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照我说，你干脆搬我这边住得了，你那边的房子退掉，可以省一份房租。”张云飞涎皮赖脸地道。这事他过年前表白的时候就想提了，因为秦沐没答应，不好开口。现在都确定关系了，当然提得理直气壮。
“不行不行。”秦沐一方面是比较保守，这也跟那个时代的人的关念有关，普遍没有十几年后开放。另一方面是她心里有气，这才确定关系，电话也没打几次，烛光晚餐一次也没有吃过，更没送过礼物，就要求住到一起，太不尊重人了。
张云飞哪里想这么多，还在磨嘴皮子。
秦沐越听越气，再没心思去想他说的装修工人加班是不是真的，气鼓鼓道：“我回去了。”
“唉，回去做什么啊，这么晚了，留下吧。”张云飞央求，一边紧紧拉住她的手。
秦沐黑着脸站起来，甩开她的手，拿起自己的包，道：“张云飞，你要再这样，我生气了啊。”
你脸都黑成这样了，还不算生气？张云飞瞪大无辜的眼睛看她。
“是你要吵啊。弄得我像泼妇似的。”秦沐白嫩白嫩的手伸出来，如葱白般的五指弯曲着，就是问张云飞要手机。
张云飞无奈：“说什么你不是知道了吗？还要问。说好了啊，给你看可以，可是你今晚得住在这里，明天搬过来，把房子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