絔禾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用,我们直接去涌城就好。”
涌城?
高适不由的微微皱眉。
絔禾似乎是知道高适的意思一般,不等他问,便继续说道:
“我在跳下来的时候便已经给他们留下的信息,要他们与我们直接早涌城汇合便可。”
也怪高适跳下来的时候太急了这才没有注意到絔禾在那悬崖边上已经给他们留了信息的。
听了絔禾的解释,高适也不在多说,继续忙碌这手里的活儿,只是他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是怎么也收不住的。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与一般的女人就是不一样。
收拾好一切,吃了烤野鸡后,便听得高适清冷的声音说道:
“走吧,不然天黑以后便只能露宿野外了。”
现在的情况与之前不一样,之前,他们有帐篷,自然不用担心絔禾受寒,可是现在不一样,没有帐篷什么的就不说的,絔禾此时还带着一身的伤。
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万一在最后的时候在这荒郊野外突然发作的可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絔禾闻言,并不说话,而是点了点头。当她起身的时候,高适已经走出去了好几步。
这人,这是什么意思?
絔禾不满的嘟了嘟嘴,跟了上去。
二人顺着河流的方向朝着下游走去,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只听的絔禾“哎呀”一声以及倒吸凉气的声音。
走在絔禾前面几步远的高适闻声连忙转身问道:
“怎么,是不是扭到脚了。”
声音里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急切与关心。
絔禾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只是那因疼痛而微微皱起的眉头是骗不了人了。
高适是什么人,是真是假还看不出来。
“得罪了。”此时见絔禾难受的模样,当即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上前将絔禾的裙摆撩起,往脚踝处探去。
“我没事儿。”絔禾挣扎着说道。
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他就这般褪去她的鞋袜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她这辈子恐怕是别想安生了。
他明白她在害怕什么,手上微微加重力度,抬眸,虽是轻轻地一瞥,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轻声说道:
“我会对你负责的。”
听到高适的话,絔禾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高适已经将她的鞋袜完全褪尽。
果不其然,在那脚踝处有着两个血窟窿,周围一片乌青,那是被蛇咬了的现象。
见此,他一言未发,垂首,弯腰,将唇贴在那伤口上,这是要将那所谓的毒血吸出来。
为此,絔禾又是一怔,他居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为自己‘吸毒血’。
也正因为如此,絔禾没来得及告诉高适,那蛇不过就是普通的蛇,并没有毒。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处理好絔禾被蛇咬过的地方后,高适从身上撕下一块帮絔禾包扎好之后抬头看向她问道。
抬头的那一瞬间!高适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有些摇摇欲坠,渐渐的,越来越晕!眼前的景物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甩了甩头,似乎是想要自己的头脑清晰些。
然而,效果却并不怎么明显。
“我没事!”絔禾声音有些微微颤抖的说道,他的举动让她有些莫名的心慌。
“没事儿……”就好两个字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高适就只觉得眼前一黑。
整个人就那么倒在了地上……
“喂,高适,你没事儿吧。”絔禾有些急了。不安的推了推高适的身体。
回答她的确是一片静谧!
那蛇明明就没有毒的,眼前这人又怎么会晕倒了。
“喂,我知道你没事儿,你是故意吓唬我的,对不对!”她再次叫他,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只是高适的恶作剧一样。
“你快起来啦,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她的声音略带哽咽,沙哑而颤抖,她不明白自己是为什么,在看到高适倒下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无论她说什么,高适依旧纹丝不动的躺在那里!
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升起……
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可是她明明就看清楚了的,那蛇并没有毒。
此时的高适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周身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同死人没有什么多大的差别。
她抬起微微颤抖着双手,往高适的手腕探去。
这样的脉搏,怎么那么的熟悉,与那人的实在是太像了。
随后,又见絔禾快速的朝着高适的鼻尖探去,生怕一不小心就惊着了眼前的人。
“你这是在做什么?”她的手才刚刚伸过去,耳边就响起了那人冰凉的,特有的声音!
絔禾抬眸看向他的双眼,正好落进他那黝黑,深邃的眼眸,她连忙将眸光移开,那眼神,似乎不管是谁,只要多看两眼就会沦陷一般。
“原来你没事儿啊!我还以为你……”
絔禾尴尬的收回高适鼻尖的手说道。
“以为我什么?”
高适挑眉,看着絔禾刚收回去的手说道:
“以为我死了对吗?”虽然还是他特有的语气,可絔禾怎么就觉得她在里面听到了嘲讽的意思。
是在笑话她吗?
想想也是,就她刚刚那模样,换做是谁都会嘲笑她异想天开吧。
她是抽了风才会去担心他,他与自己有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要说关系的话,顶多就只难友的关系吧。
絔禾哪里知道,高适可不是在嘲讽她,而是感觉到她的关心而表现出来的好心情。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我们英明神武的雪衣侯要什么时候才会醒!”
絔禾稳了稳心绪,淡淡的说道:
“哪里知道雪衣侯这么快就醒了!”
要不是在昏迷中有听到她所说的话,恐怕他还真的会相信她的话,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在听到絔禾叫他雪衣侯的时候,心里却是无比的恼火。
“序之。”
高适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啊。”
絔禾很明显不明白眼前这人唱的又是哪一出,这跳跃性的节奏不是一般人能够跟得上的。
“以后叫我序之,明白了吗?”
高适看了絔禾一眼,神情淡漠的说道,只是那眼底的温柔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随后,他不等絔禾答应便有继续说道:
“还能走吗?”
“当然能。”
说着,立马站了起来,想要蹦哒几下来表示自己现在很健康,行走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然而,想象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一切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就在她刚刚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便听得“嘶……”的一声,是她吸了一口凉气的声音。
‘怎么会这么痛?’水倾城心底近乎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柔弱的一面,虽是疼痛,却也是除去刚刚起身的那一声倒吸凉气的声音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且她还故作轻松的在他面前蹦了几下!
只是其中的个别滋味就只有她自己明白了!
但无论她怎么伪装,她额间细碎的汗珠还是将她出卖了!
“既然没事,那就走吧!”她不愿意在他面前展现出她柔弱的一面,那么,他也不会刻意去拆穿她。
宜春宫,是温贵妃的寝宫。
自先皇后亡故后,当今皇上便再未立后,这温贵妃虽说只是贵妃,但因着后宫无后,又由她打理着这后宫,因此,她这宜春宫虽及不上皇后的栖凤宫。
但也是这皇宫里最为华贵,宽敞的寝宫了,
由暖玉铺成的地面,一年四季都不觉得寒冷,因此才得了这宜春宫的名字。
“母妃,你说父皇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向他表明了我有意娶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为妻,他却是拒绝了,说什么丞相府的二小姐也不错。我看啊,他这分明就是偏心,想将嫡出的留个、给太子那个废物。”
二皇子高肃德很是不满意的说道:
“若是孩儿没有记错的话,这丞相府的二小姐可是庶出,她一个庶出的小姐,怎么能做儿臣的正妃,你的儿媳。”
温贵妃看的比二皇子要远的很多,因此,她在听了二皇子的话以后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垂首沉思了起来。
良久之后,她才说道:
“皇儿,若母妃没有记错的话,那丞相府的二小姐可是当今太傅的嫡亲外孙女。”
“太傅的嫡亲外孙女有怎么样,那也不能改变她是庶出的身份。”
二皇子并没有因为温贵妃这句话而有所好转。
“你这孩子,你父皇有没有说将她赐给你做正妃什么的,不是还有两个侧妃的位子吗?”
温贵妃不满的瞪了二皇子一眼,说道。
“母妃的意思是!”
二皇子听了温贵妃这话,顿时双眼一亮,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了,他在父皇面前提的时候说的是正妃的位置,便先入为主,以为自己就算要娶苏蔓菁也会只用正妃的位置来换。
想明白的这些,二皇子看着温贵妃恭敬的说道:
“还是母妃想的周全。”
“嗯。”温贵妃点了点头说道:
“以后遇见事情莫要这么急,多动脑子想想,没有错的。至于这件事情,我会与你父皇说的。”
这丞相府的二小姐虽说是庶出,但她背后却有太傅府撑腰,不能吧她当成一般的庶出女子来看。
再则,这忠勇侯府虽说现在深的皇上信任,但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了,这样算下来,苏蔓菁的价值不比苏絔禾差。
二皇子闻言,在高兴不过了,有他母妃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连忙说道:
“那这件事情就有劳母妃了。”
温贵妃深深的看了一眼二皇子,挥了挥手说道:
“行了,今日我也乏了,你且先回去吧。”
对于这个儿子,哪里她都挺满意的,就是有些时候面对事情想得太片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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