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伯眼神疑惑地看向崔杰。
崔杰立马解释道:“总裁近段时间公事繁忙,所以让我带陈哲深过来,他让我给您捎带一句话,陈哲深现在是尹少爷最想见到的人。”
这话,是他理解的那果然意思吗?
鲍伯心头大惊,眼睛瞪大,瞳孔缩小,围着依旧没有睡饱,昏昏欲睡的陈哲深走了一两圈,上下打量着。
“鲍伯,您别转,我头晕。”
陈哲深迷迷糊糊地说了句话。
就这模样,是少爷最想见到的人?
舅爷他怕不会是搞错了吧?
鲍伯眉头紧蹙,望着崔杰,悄悄地指了指还不算特别清醒的陈哲深,满脸不解,欲语无言。
“鲍伯,陈哲深是总裁派来给尹少爷上课的老师。”
崔杰见鲍伯那满满求知欲的模样,就知道他准是想多了,嘴角不禁轻轻地抽搐一下,再次解释道。
鲍伯莫名感觉自己的心里话都被人看穿了,不禁老脸一红,将手握成空心拳,放于嘴边,掩饰似地清咳几声。
“咳咳咳……”
片刻后,鲍伯放下手,眼神躲闪,避开崔杰的视线,忽地拉住陈哲深的左手,慌忙说道:“崔助理,如果你还有事的话,你就先离开吧。”
“陈少爷待在庄园里,安全着,你尽管放心,还有,你同舅爷说一声,谢谢他为我家少爷做的事情。”
鲍伯此时尴尬着,恨不得崔杰快点儿离开,以免被人发现自己的不自然。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欲盖弥彰。
不但崔杰瞧出了鲍伯的不对劲,就连昏昏欲睡,突然被人抓住手的陈哲深都瞧出了鲍伯的不对劲。
“崔助理,老大那边忙着呢,肯定需要你回去帮忙,你就别耽搁时间了,我会在庄园里好好待着的。”
陈哲深的手被鲍伯不自觉地抓紧了些,他瞬间清醒了许多,为了解开如此僵局,陈哲深快速地对着崔杰说道。
鲍伯感激似地看了陈哲深,手上的力气也收回了些,陈哲深不禁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崔杰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两个人,感觉都想把他赶走似的。
不是感觉,就是事实来着!
陈哲深的耳尖发红,期待地看着崔杰,希望他快点儿离开,这样鲍伯就不会因为紧张而死死的拉着他的手了,他也怪不好意思的,不是?
鲍伯则是时不时地瞅瞅崔杰,眼中的催促之意异常强烈,让人无法忽视。
“行,我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鲍伯,您记得看好陈哲深,让他好好教导尹少爷,别让他乱来,出了什么事,给我或者总裁来个电话就行。”
崔杰的声音刚刚落定,就见到鲍伯忙不迭地点点头,应下了。
这反应,速度!
崔杰嘴角微微抽搐,如果再耗在这儿的话,只怕会被那两道若有若无的炙热目光持续地烤打着,他还是识时务些的好,早日离开这尴尬之地,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呐。
念此,崔杰便径直走了向车旁,拉开车门,俯低身子,坐进了驾驶区,他与车窗外的鲍伯和陈哲深二人稍稍点头示意了下,这才启动车辆,扬长而去。
目送着崔杰离开,鲍伯的心里总算轻松了许多,突然,他感受到手中包裹着一团温热柔软的东西,微怔。
他的视线缓缓往下边转移,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陈哲深的手么!
视线再次尴尬的往上移去,只见陈哲深对着他牵强地微笑着,一副表面镇定,内里咆哮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怪难受。
突然被同性长辈牵手,还是没有血缘,又不是特别熟悉的那种,搁谁心里不膈应,但是,也不好出声拂了他人的面子,得笑。
鲍伯匆匆忙忙地撒开手,往旁边挪移了几步,如同遇见洪水猛兽般,避之不及,对上陈哲深的“笑意”,他老脸微微发红,心怀歉意,支支吾吾道:“咳咳……陈少爷,我不是故意的。”
“鲍伯,刚刚那个情况下,你这样子情有可原,我理解理解哈。”
陈哲深可是五好青年,哪儿能让长辈下不来台面,自然是要给个阶梯的。
果然,鲍伯因为陈哲深的话而脸色好转了许多,许是心中歉意散了些吧。
此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陈哲深,就是静静地看着陈哲深,但是他眼中感激的目光明显更盛烈些。
“这样,此事儿翻篇,你让厨房里给我做份早餐就成,我知道清泰弟弟的房间在哪里,就不劳烦您带路了!”
两个人要是一直在庄园门口待着,那也不是事儿呀,所以,陈哲深再次出声道,缓解氛围。
在话落时刻,陈哲深飞奔而出,一溜烟的功夫,他就不见人影了。
鲍伯摇头失笑,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陈哲深是特意离开的,估计是怕他待会儿为其带路时会浑身不自在。
瞧着陈哲深匆匆离去的身影,鲍伯现在是对其越看越满意了。
陈哲深这娃儿,既有眼力见,又通人情世故,有他教导自家少爷,先生和夫人也该放心了,因为结果肯定不差。
别墅群,主栋。
“清泰弟弟!”
“啊——,开门。”
陈哲深站在尹清泰房间的门口,用手拍击着大门,语气忽烈忽淡,困意骤然袭来,室内比较凉爽,总有一种让人想要随地入睡的感觉,他忍不住张大嘴巴,用手及时地半掩,打了个“哈”,眼中沁出困意的泪水。
门内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好似里边压根就没有人存在般。
“清泰弟弟,我知道你在里边,有什么烦心事儿就跟你深哥说,你快点儿开门,清泰弟弟!!!”
陈哲深将眼角的泪水抹去,握拳,突然猛烈敲击着大门。
“清泰弟弟!尹清泰!!!”
陈哲深边敲着,边大喊大叫道。
楼梯处,站着一排排的佣人,好奇地往上边瞟来,都在等待着他们家小少爷的反应。
“小魔头”忽然间就不作恶了,整日整日地闷在自己房间中郁郁寡欢,他们还有些不习惯,总觉的屋子中少了点儿说不上来的生气味儿。
“哗——”
尹清泰顶着一个鸡窝儿头发,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将门拉开,见到陈哲深,无精打采,语气怏怏。
“深哥,你怎么来了?”
陈哲深淡淡地瞥了眼尹清泰,从他的侧边走进房间,一眼便见到其杂乱不堪的大床,伸出手,横扫,将所有不相干的杂物推至一旁,径直躺下,闭着双眼,反问道:“不是你让老大派我过来的吗?”
尹清泰将门关上,懵圈地看向床上的陈哲深,不解道:“我有寻你吗?”
“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