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晔惊奇地看着乔念祥。
阿珂说的什么,他听得懂,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灵魂的羁绊。
但,乔念祥还是第一次见到阿珂,又怎会知晓它说了什么?
乔念祥稳稳地抱着阿珂的,行至容晔的面前,仰着头,眼神天真疑惑。
“大表兄,我能听懂阿珂说的话,可有不对之处?”
不对劲,那是肯定的!
望着乔念祥娇嫩的小脸儿,容晔喜忧参半,不知该怎样回答为好。
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听得懂兽语的人鲜少,论是万中仅一,也不为过。
何况,乔念祥还是半大的孩子,怎能不令人感到惊奇?
有些兽类对于地面的感知能力比人类强上许多倍,若是有人听得懂兽语,则极有可能因此避免些灾祸的侵害,同时,他们还可以与兽类交朋友,获得许多的秘密消息。
但,能力越大者,意味着其所承受的东西就越多,无关年龄。
假如你有背后靠山,或者是自身有足够的资本,那面对的情况还好些;
假如你没有靠山,那你面对的要么是群觉得你是‘傻子’的人,要么就是群居心叵测的人,并且,你只有服从的命运,成为他人利用的工具而已。
“没有什么,只是有一事,我必须得提醒你。”
容晔神情严肃,薄唇翕动。
“大表兄,您说便是。”
乔念祥小眉微蹙,一边对着容晔说道,一边双手抱紧阿珂,防止其掉下。
别看它身子娇小,还挺重!
“念祥贤弟,以后,若非是你亲近之人,你可千万不要与他人道出你能听懂兽语这事儿。”
容晔一本正经地告诫。
“为何?”
乔念祥不解地仰着头,问道。
能听懂兽语,是个怪事儿?
“因为会惹祸上身,危及性命!”
匆匆忙忙赶回家来的乔思梗用脚踢开大门,气如虹中地回答道。
他的肩上扛着一头野猪,随手丢在地上,“嘣”地一声,灰尘扬起。
“爹爹,您回来啦,快坐下休息!”
乔念祥抱着阿珂向乔思梗处迎去,脸上尽是一如既往的喜悦之情。
“祥儿,有客在此,切莫无礼。”
见到容晔的身影,乔思梗的眉宇下意识地拧成一股线,语气亦是疏远。
“哦——”
乔念祥背着乔思梗吐吐舌头,做一鬼脸,便抱着阿珂走向旁侧的角落中。
得,现在是他们大人谈话的时间,他小孩子家家的,回避就是啦!
爹爹每次都是用这个借口支开他,不就是欺负他人小吗?
乔念祥表示了然于心,与其等他爹爹开口,还不如自己麻溜点儿离开。
同是身为男子,容晔与乔思梗两两对峙,气氛有点儿莫名尴尬。
“夫君,这位是胥雄山庄的少庄主容晔,他父亲与我姐夫是结拜兄弟,所以,他也算是你的半个表侄儿。”
步步生莲,仪态自如,韦湘兰行至他们中间的地方,将他们二人隔开,在其中间周旋着,微微拂手,介绍道。
“容晔,这位便是我的相公,他本名姓乔,你唤他乔叔即可。”
容晔立马反应过来,拱手行礼。
“初次见面,乔叔,您好。”
乔思梗微微点头回应。
他的眼睛飘过乔念祥的身上,聚集到乔念祥怀中的阿珂。
他的语气寡淡:“方才,我赶回来的路上,正巧碰到邻里阿叔说我们家传出了虎啸声,可是它在捣鬼?”
乔思梗抬手,径直指向那只模样呆萌乖巧的“小猫”,眼神犀利。
阿珂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不由自主地往乔念祥的怀中缩了缩。
乔念祥知晓阿珂的不安感,柔软的小手持续抚摸着阿珂的脑袋。
“乔叔,您这话说得不对,阿珂从未捣鬼过,它只是看到兰姨与念祥贤弟相处融洽的场景,思及往事,忍不住地伤感罢了。”
身为阿珂的主人,容晔眉宇微皱,自然是要维护它。
“如此说来,它真的是头老虎?”
乔思梗狐疑地看向阿珂,他身为猎户,偶尔见得山中猛虎,但是像“猫”一般大的成年老虎,这还是他头一次见。
“乔叔,它不伤人。”
容晔移步,站至乔思梗的身边,眉间染着几丝不耐,淡淡言语。
任是谁,听到自己的好友被他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畏惧,质疑,排斥,都会心底不好受。
“我并无他意,容公子未免也太敏感了些!”
乔思梗双眼一凝,目光直射,眼神晦暗莫测,似是刻意针对于他。
今日,乃是此月中旬,乔思梗照常去镇中获取底部人传来的信件,却被汀岚阁的势力半路打劫。
双拳敌不过众足,他战败而归。
不仅如此,底下人还来报,凡是有关于云小姐的消息,都被汀岚阁给一手遮天般封锁住,也不知其是何意。
而他早就听得江湖上的风声,传闻汀岚阁的阁主便是那位轻关镇美食大赛的主办方,即胥雄山庄的容公子。
据他所知,小笙在道别之前,去见的人就是容公子,离开之后,去见的人也是容公子,貌似还是同行离开,便没了踪迹,好似人间蒸发般。
现在见了胥雄山庄的另一位有名的容公子,他心中是怎样都喜不起来。
莫说这些年来,他是真心的将云笙当作女儿来养,光是云将军和韦军师的大恩大德,就足以让他心生愧疚,生怕会辜负了他们的嘱托。
如今,云笙正当及笄之年,若说他不担心有居心叵测之人接近于她,那肯定是假的。
“我倒是想要问问,容公子今日来此地,所为何事?”
胥雄山庄,大名鼎鼎,只要身在江湖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乔思梗就奇了怪了,这一不逢年过节,二又没发生什么喜事,胥雄山庄的庄主虽与云将军为结拜兄弟,但也多年不曾来往,容家公子怎会选在这时来?
“访友,寻笙妹妹。”
四目相对,乔思梗清晰可见容晔眼中的执着和坚毅。
“小笙不在,友人你也见过了,还请容公子早日离开,莫要扰了我们一家的清净。”
乔思梗眉峰紧锁,直接驱客。
逐兰小国那边最近有了动静,疑似与云将军有关,势必会牵扯至昙国之内对云将军后人穷追不舍的余部势力,所以,他必须上心。
“夫君,你说什么呢!”
韦湘兰揪着乔思梗的耳朵,说教。
“容晔难得来一次,你不好好招待也就罢了,还在这儿赶人,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乔思梗怂,用手护着自己的耳朵,嘴上囔囔道:“夫人,疼疼疼!”
韦湘兰心软,放下手,乔思梗不断揉搓着,偶尔瞥一眼韦湘兰那边。
逐兰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