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经过了几代教皇的努力才做到了现在这种隐瞒程度。”
修菲恩略微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便直接对他说。
“难道说故意的隐瞒是之前的教皇陛下们有意为之吗?”布鲁斯特相当惊讶,他没想到原来这背后竟然是前几任教皇的一致决定。
“是的,他们在两百年前左右,对所有大地上存在的邪恶力量进行了压制封印的方式,在保证人间短暂不会出现新的邪恶力量之后……便开始主动淡化人们对圣主的信仰依赖。”
听到修菲恩的解释布鲁斯特震惊了,就连旁边的楠希都感到惊讶。
淡化人们对圣主的信仰依赖,这就如同让信徒们不再相信圣主的存在是一样的。
修菲恩目光直指地看着布鲁斯特神父“在歇森尔苏市的恶魔事件发生之前,你会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圣主吗?
你会相信我们巴利缪尔家族的族人是神的子嗣,体内流淌着神的血统吗?”
修菲恩的话在布鲁斯特的心头就像一把锥子狠狠地刺了进去。
“现在即便是教廷内的高层神职人员,更多的也只是将他们身处的这个位置看做是一个工作岗位罢了。
什么教廷?教皇?以及信仰,在绝大部分人的眼中都只是一种政治形势的载体。”
修菲恩一字一句清楚地说道。
布鲁斯特冷汗直流,对方现在说的这番话就如同‘渎神’一样,而偏偏对方还是下一任的教皇。
“没有纯正的信仰者,虽然根尼国教廷看起来势力庞大,但与那些国际上的各个国家,我们只不过是一群精神主义的骗子,虚伪者,就如同现如今他们对教廷的打压,我们只能被动来承受。”
修菲恩哀叹了一句“如果是在两百年前,就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恶魔,恶灵,邪恶事件,地狱的侵蚀,教廷的人永远都是活跃在最前面的战士,各国的高层也都很清楚。”
“天启年的可怕与即将来临,两百年前的那一任教皇就已经担忧起来了,所以教廷加大了对邪恶力量的战争,在确保地面上的邪恶事件减少之后,历代教皇更是连一些黑魔法的仪式启用都封印了起来。”
“相当于把这个世界的所有超凡之力给封控了,然后再淡化人们对圣主的信仰依赖,打算借助人们在心中对圣主的质疑,说不定就会曲解掉圣主对天启年的预言。”
布鲁斯特和楠希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
“当时的教皇联系了各国知情者的高层,让他们在没有邪恶事件发生的情况下,绝对不要再继续告诉下一代领导者,不管对方在什么样的位置,不得留下任何真实文件的记载,这一次的约定也相当于口头协约。
这也造成了现在,虽然有信徒口口声声信仰上帝,但如果第二天有人告诉他自己看见了天使,对方也会说他是一个疯子。
这在过去不会,因为恶魔都是存在的,但两百年的安稳让他们都开始淡化了危机感……他们以为淡化圣主的信仰依赖可以改变预言的到来,但到了我父亲这一代,他惊愕的发现这样的做法徒劳无功。
天启年依旧会到来,而且连带着前几任教皇对邪恶力量的封印都会在天启年即将到来的冲击下产生了松懈。”
修菲恩深吸一口气说完接下来的这段话“所以,我的父亲才会再他担任教皇的这段时期,坚持不懈的宣扬天启年的可怕,但怎么说呢……两百年的淡化,却让我们自食恶果,造成了眼下的这种局面,圣主的预言无法更变。”
在修菲恩说完之后,看到楠希和布鲁斯特两人,接受信息过多,正在逐步消化的错愕眼神。
他在心中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了修菲恩,这样的谎话你都能想出来,但最起码能够解释为什么政治高层的大人物都不了解恶魔这方面的事情。’
布鲁斯特单膝跪地,修菲恩被对方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
“伟大的巴利缪尔族人,伟大的历任教皇,为了神在人间的子民,竟然付出了这么多的行动,承受了这么庞大的压力,将全世界人类的命运承担己身,赞美巴利缪尔。”
旁边的楠希也受到感染虔诚道“赞美巴利缪尔,赞美历任伟大的教皇们。”
听到楠希的话,修菲恩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赞美他们干啥?
这些顾自己不顾后代的坑货先人们,全都是欺世的大骗子,当然自己在这方面更优秀,这是巴利缪尔家族的基因作祟。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教廷,为了受迫害的各地神职人员还有虔诚的信徒。’修菲恩在心中加上了一句,让自己好受一些。
“殿下,还有一件事情让我很不解……虽然最开始是从您这里提到的,但那个恶魔在临死之前也曾嘲讽过我和德莱登神父,并没有踏入‘圣路’,所以对它并不会构成威胁。”
这是让布鲁斯特最疑惑的地方,现在终于问出来了,根据恶魔伽厄坦索临死之前的表现来看,以前的神职人员都是具备踏入圣路的能力的,但现在却从来没有听说过。
对于‘圣路’的描述,布鲁斯特还记着在真经当中曾提到过:
神之子‘梅达·巴利缪尔’,在伟大的圣主‘梅墨特·巴利缪尔’的指示下。
曾为人间的虔诚者开启了两条‘圣路’。
一条圣路为‘骑士’,另外一条圣路为‘牧者’!
“楠希把诺佐斯叫过来。”修菲恩终于等到了对方主动的询问圣路有关的问题,便立刻让楠希带着大神官来这里。
而对方得到了修菲恩要见自己的消息,便立刻赶了过来,前后只不过花了20分钟。
这期间修菲恩的早餐都吃完了,周围有侍从正在收拾。
“殿下早安。”诺佐斯进来之后便看到了与修菲恩对面而坐的布鲁斯特。
布鲁斯特站起来对着诺佐斯,在自己的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又转了一个圆。
大神官也同样回礼,在家族内他们是叔侄的关系,但在教廷,诺佐斯是身份比布鲁斯特高上太多的大神官。
诺佐斯很明显对布鲁斯特出现在这里并不感到意外。
而修菲恩也立刻开口道“大神官你对真经当中的圣路了解多少?”
“圣路?殿下您是说圣子梅达为虔诚者所开启的那两条圣路,骑士和牧者?”
大神官对真经里面的故事铭记于心,即使不能够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背下来,但主要的语句还是能够复述出来。
“没错。”修菲恩肯定道。
布鲁斯特看着诺佐斯,对方身为教廷的大神官就如同一个国家的首相,对方肯定会知道一些常人所不知的事情。
除非当初教皇制定的隐瞒真相的口头协约,也包含了身边的大神官。
“殿下,教廷的人,也包括世界上的一些历史学家们,都认为开启的两条圣路,应该是教皇们制定下了神职人员的晋级,这就如同一个国家的官场上的职位晋升一样。”
大神官很轻松地解释道。
布鲁斯特则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即便是大神官也不知道圣路所代表的背后意义。
当初的口头协约竟然连教廷的高层人员也隐瞒了下来。
而大神官仍旧自顾自的解释道“教廷的规模和信徒的分布日益庞大,开启的圣路也是仿照这古代迦南国家的统治者统计制度。
牧者可以看做教廷的文职人员,而骑士则顾名思义便是教廷的军职,历史学家都认为所谓的两条圣路便是外界的统治阶层形式被教廷给吸收。
在教廷的影响和信徒的分布庞大的情况下,这样更有助于最早圣伊丹教的发展。”
“错!”修菲恩大声地说出了一个字,便反驳了大神官的所有观点。
这位老人知趣地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修菲恩平静道“在对付恶魔,恶灵等一切邪恶的超凡生物方面……如果过去的教廷所有的神职人员全都是普通人的话,教廷也就不会起到保护这个世界,承载着圣主意志的作用。”
修菲恩的话,让这两位安德森家族的一老一少莫名的兴奋起来,感觉胸口中有一股忐忑激动的火焰在燃烧。
对啊……如果恶魔真的存在,而教廷存在的超越千年时间里,必然要有与超凡之力相对抗的实力才行。
仅仅是真经当中就曾多次提到过,虽然大多数都被梗概为圣主所赐予的能力。
例如让水分割成路的摩西。
“圣子梅达·巴利缪尔开启的两条圣路就如同你们现在心中所猜测的一样,是给虔诚的神职人员开启了能够公平获得超凡之力的两条路径。”
修菲恩的话让他们激动起来,果然,在古时期教廷对抗邪恶的超凡力量,也唯有用神圣的超凡之力来互相抗衡,牵制。
“可是……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方面的资料,即便是在真经当中也只是短短的三句话概括过去。
既然圣路是作为神职人员公平获得超凡之力的路径,那么为何我辅佐了两任教皇,殿下明日你继任以后便是三任了。
我却是现在才听说过?”
修菲恩对他说“就像天启年即将到来,尤牧塔的恶魔出现,你不也是第一次才相信真的有恶魔吗?”
修菲恩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在得到了修菲恩的准许之后,布鲁斯特将当初教皇和这个世界各国的一些政要高层,包括教廷的高层制定了一个口头协约。
在大地上的邪恶力量都被封印,铲除的情况下,剩下的两百年时间里,尽全力对公众隐瞒真相。
淡化信徒对圣主的信仰依赖,看以此能否曲解消淡掉预言。
缓解天启年的到来。
但可惜当初的教皇想法虽好,但这并没有什么用,所以上一任教皇在发现这样并不能阻止,反而留下了信徒信仰淡化的软肋后,便开始宣扬天启年的一套理论。
在听完布鲁斯特的解释之后,诺佐斯的眼睛瞪得很圆,嘴巴也张的很圆。
五十年前上一任大神官去世前与我交接的时候,他都不清楚这些事情。
那准确的说,这个口头协约真的是完美的执行了下去,现在教廷内有关于恶魔这方面的资料都找不到,能找到的也全都是一些传说。
修菲恩重重的点点头。
他接着说“就连圣路也被阻断了,但即使这样做,淡化信仰,阻断生路,铲除邪恶力量,让世界归于不被超凡之力打扰的正常普通状态,也无法影响到天启年预言。
该到来一分一毫也不差。”
看着他们确信的目光,修菲恩在心中给自己打气鼓励,现在说谎话,而且还都是大谎话时间长了,连修菲自己都快要确信了。
“但现在天启年将来,人类最大的生存考验将到,其后果不亚于圣主当年降下,灭绝地上一切生灵的四十日大水。”
修菲恩看着他们眼神坚定“圣路被阻断了两百多年,现在也到了该重新开启的时候了。”
布鲁斯特又觉着内心热火,重新开启圣路,虔诚的神职人员也能够获得对抗恶魔的超凡力量。
布鲁斯特握住了拳头,想到歇森尔苏市的伤亡人庞大数量,还有德莱登神父的死亡。
只要掌握神圣的超凡力量,那么以后再面对强大的恶魔时也就不会太过于弱小,甚至连对抗方式都没有。
“殿下,我们该怎么做?”大神官诺佐斯问道,重新开启圣路绝对不会是太简单的方式。
即便是真经里面的记录,也是圣子梅达在圣主的指示下才完成的。
“在我明天继任为教皇之后,三个月百日为期限,当我成为教皇的第一百天,就要前往‘圣城’进行‘洗礼’,同时开启圣路,让神职人员踏入超凡的路径也将会在那里开启。”
修菲恩对他们说。
而此时在英国伦敦。
英国首相的府邸外面,‘唐宁街10号’的街区以外,政府规定的警戒线之外……早已经围满了一群焦急等候的记者。
加的夫事件的发生震惊了所有英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