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入夜寻书
离开神农九炎洞之后，二师兄便与楚天箫告别，说是要寻找一处安静所在静静领悟驾驭这把剑的诀窍。
楚天箫虽然对二师兄持拿的这把邪剑心有余悸，但也表示会相信二师兄能压制其中邪气，用于正道。
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也恭恭敬敬地和二师兄拜别，旋即一路南下去寻找馥书封的下落。
按照四师兄古笙给的那个机关小盒子的指引，楚天箫一路向南从不转向，终于在某一天来到一座大城市。
入城一打听，才知道此地名为‘楼兰’，是沙漠中的一片乐土。
楼兰城商业贸易繁华，到处都可见各国的商人，其中中原人士也不在少数。
因为不懂楼兰语言，他所有消息都向来自中原的一群商队打听。
很快他就打听到三年前，有一位书生自东土而来，携带万卷经书进入王宫和当时最负盛名的国师辩难。
那位国师已经年过九旬，早已阅览天下大事，区区一介‘中年’书生就敢和他辩难，他自然极为不屑。
然而那位书生来自东土，万里迢迢又是专程来找国师辩难，如若不允，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在他坚持之下，楼兰王在楼兰闹市开出一大片空地，修筑大坛以供两人辩难，意欲对中原杨威。
这些年国师也不知败过多少经纬之士，自然胸有成竹，侃侃而谈。
听他一番长长话语落幕，太阳已经落山，然而没有任何人感到疲倦，所有人都沉浸在国师大人说出的那些美妙文字和缜密逻辑中。
除了那名书生之外。
他听到国师说完，看着他长长垂下的眉毛显得极为自信，摇摇头拍拍灰尘站了起来。
他开始了演说。
他没有用任何自己的见解，所有的言语全部都摘自楼兰先贤和中原先贤，并且针对国师大人先前说出的所有漏洞一个个批判过来。
他的话语一气呵成几无停顿，一口气竟然洋洋洒洒说到了天亮。
全场震惊。
有些人震惊于他的知识渊博，有些人震惊于他的记忆超群，竟能记住国师大人那般长长的全部话语。
国师大人自然更是目瞪口呆，然而这还没完，那名书生竟然紧接着将所有关于此次辩难的历史文献资料一口气全部背了出来！
当然，只是背了一小部分这场辩难就结束了。
自那之后，书生在楼兰城名声大盛，楼兰王亲自来问他有何需要。
他只回答了五个字：助老夫编书。
从此以后，这名书生就搬进了一座象牙高塔，无数宝书玉帛送进塔内，而他也再没有踏出塔一步。
楚天箫听完商队老大的这个老长故事，本来还有些不确定那书生到底是不是馥老书。
但是听到他那五个字中的老夫，他完全确认这个人就是馥老书：除了他，还会有什么人在弱冠年纪就自称老夫？还有什么人在弱冠年纪就被人看成是中年男子？
馥老书的脸长得比较沧桑，这个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心下再无怀疑，楚天箫连忙问清楚了那象牙高塔的位置，然后直奔而去。
他已经耽误了许久，不能再等了。
馥老书，你那本号称天下第一书的奇书是不是真的能帮我晋入灵境上品甚至是尊境或圣境？
然而当他赶到，一脚踹开象牙塔门，大喊着馥老书时，他错愕住了。
眼前……只有书，无尽的书海。
馥老书呢？人呢？根本就不见踪影。
他继续喊了几声，然而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读书狂魔！”
这四个字是馥老书的死穴，只要他在场，那么这四个字一定能把他给引出来！
然而结果还是让楚天箫失望了，除了某本书被他震得从书架上落下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这也就是说，馥老书不在这里。
可是那伙商队的人不是跟我说他足不出户的么？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一个俏媚小侍女从塔下走了上来，看见楚天箫便捂住了嘴。
“你是——”
楚天箫抱拳一礼道：“在下楚天箫，来找馥老书，不，此间主人。”
那俏媚小侍女闻言才松了口气说道：“原来是楚公子……我是这里的侍女媚儿。”
“我家主人清早时候就出门了，说是要亲自去采办最后的书面材料。”
楚天箫闻言一愣，说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媚儿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拍手道：“对了，主人说今晚会熬夜做完最后的书面，他没有别的住处，想必还是会回来的吧。”
楚天箫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等他。”
媚儿掩嘴偷笑道：“楚公子这样着急找我们家主人，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楚天箫差点没有一口老血吐出来，连忙摆摆手说道：“我要找他要点东西……才不是……”
媚儿继续笑道：“那就好了，否则人家可是会很伤心的……”她竟是大胆地抛了个媚眼给楚天箫，然后拉拉衣袖转身就离开了。
可惜楚天箫完全不懂这些女孩子家的心思，摸摸后脑勺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就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随便看了看。
馥老书收集的藏书极其丰富，从天文地理到故事人情通通都有，楚天箫随便取了一本就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落山，那俏媚小侍女又上来给楚天箫添了酒菜。
楚天箫自然不是那种毫无疑心的人，用了比较传统的方式试了试，确认没毒之后才狼吞虎咽地吃完这些菜肴。
媚儿在一旁看着他很是好奇好笑，楚天箫摸摸后脑勺尴尬解释了下大漠中几天没有吃上好东西所以才会如此。
媚儿饶有意趣地看着他，以手作拐靠近了观察他。
“咦？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楚天箫回看她，目光中没有一丝杂质，只有好奇。
媚儿似乎讨了个没趣，因而笑道：“没……只是觉得楚公子挺有趣的。”
挺有趣这三个字，是水梦涵对他的评价，当下见这些姑娘都这么说自己，不由得摇摇头。
我有趣？我哪里有趣？就是因为不看你们这些美女一眼所以有趣吗？那也……
然而他没有多想，也根本没有理会她这句话，只是问道：“你家主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媚儿低头道：“我不知道。楚公子可以继续在这里等……”她说完就转身离去，楚天箫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之间好像生气了，摸摸后脑勺表示这些女人心根本猜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