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杆子里出政权。
浩渺中华史,上下五千年,王朝兴衰、家族沉浮起落,湘江河畔、八角楼上,尽在高仁胸中。
伟人总结出来的一句话,至理名言,但要实施起来,却也非易事。
从东晋到民国,历史的教训犹在眼前。
东晋王朝建“北府兵”,然而,令晋室没有想到的是,这支寄予厚望的军队,最终,当刘裕等人掌控之后,掉头一击,要了晋室的命。
唐朝末年,宦官掌禁军、神武军,枪杆子掌握在宦官手中。从此,唐朝的宦官,杀大臣、随意废立皇帝,咸鱼翻身,一下子从奴才摇身一变,成为主人,帝国也从此步入屈辱的宦官专权时代。
德宗、宪宗认为宦官家奴掌握,就跟自己掌握没分别,历史狠狠地教训了他们。
其实,晚清与晚唐颇为类似,曾国藩剿灭了太平天国,然而,他无意间恢复了晚唐藩镇割据的情形,湘军、淮军等相继崛起,兵为将有,再度死灰复燃,并且延续到民国时代。
清政府小站练兵,想一想,其模式是否与东晋“北府兵”类似?
掌握北洋三军的袁世凯等,如同刘裕一样,最终在政治上崛起,相当一大部分成为民国时期的北洋军阀。
黄埔军校,按照三民主义打造的党军,是否也与德宗开始组建神策军类似?
穿越千年历史,你会发现,神策军组建后,开始了扫灭河朔三镇的统一战争,而黄埔军,是不是也以北伐扫清北洋军阀统一全国的战争?甚至结果都有些类似,起初阶段十分顺利,最后都因为有人背叛革命,轰轰烈烈开始,最后失败,仅完成形式上统一。
常凯申的崛起,是否如同袁世凯的小站练兵一样,掌握了枪杆子,最终问鼎最高权力。
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读史才能使人明智!
一个政权的维护,长治久安,绕不开这三样:刀把子、钱袋子、趣÷阁杆子。
历史的进步,总是建立在无数的血的教训上,从北府兵到神策军,到北宋禁军,再到黄埔……
大汉军校。
高仁以独裁者的帝王霸道,出任第一任校长。
并立国策,自此之后,汉军校尉以上武将,需在军校学习,考核通过后方可予以晋升。
大汉军校教官,政治部贾诩,军阵教官皇甫嵩,枪法教官赵云,骑战教官吕布,步战教官典韦,剑法教官史阿……
第一批学员,徐庶、太史慈、甘宁,又从吕布的并州狼骑中选中两员将校,一个二十出头还未展露锋芒的张辽,另一个自然便是“陷阵营”高顺。
西凉降军中,钦点李傕部下小将徐晃,此人若是按照历史发展,为魏国五子良将之一,治军严整而被曹操称赞“有周亚夫之风”,魏国中流砥柱。
至于其他人,张郃现在是冀州牧韩馥麾下任军司马,乐进、于禁具在曹操手中。
周瑜在江南,庞德在西凉马腾……
余下尚有二十来人,一半乃是高仁收服董卓西凉军的将校,一部分出自并州狼骑,一部分来源于朝廷门阀子弟,最后一部分乃是李傕、郭汜等暂且臣服的军阀麾下。
刀把子紧紧的握在了高仁的手里,外加精神政治建设,洗脑式灌输大汉主义思想,不怕不能成功。
至于钱袋子,朝廷没钱,皇室更没有钱。
但高仁有钱,董卓遗产,足够吃饱。
董魔王掠夺大半个洛阳的财富,外加关中富庶,积累之多,超出想象。
郿邬高厚十七丈,周十里余,号曰万岁坞。仅仅在此聚累的金银珍宝,屯积的粮谷,就足以保证三十万大军三年之消耗。
而且,既然已经掌权,高仁有的是办法积累财富,打造人间强军,一统天下。
在他心底,这一世的目标绝对不仅仅是一统这九州中土的天下,而是向西牛贺洲,向东胜神洲,向北俱芦洲,打下一个人间神朝。
即便三十年之后,这一切皆成虚妄,化为灰烬,也不枉这神话世界一行了。
他很想看看,用人间大军进行西游,会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最后一个三足鼎立的趣÷阁杆子,高仁已经有了帝王的身份,倒是不急于开发。
舆论的重要性,高仁又怎么不清楚,可以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办报纸根本就行不通,哪怕是招人读邸报,高仁也就是心中闪过念头便被他自己给掐灭了。
真傻乎乎的去办报纸,那才是授人以利器。
没有几代人的努力培养一大批能够读书认字,与自己志同道合的读书人,想要办报纸,还是洗洗睡吧。
高仁宁愿将精力花费到掌握兵权上去,也不会去想什么搞报纸去争夺舆论。
除非是他能够沉下心来,花费数十年去努力,彻底的改变这个时代。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出自门阀,门阀,门阀!
不是门阀的弟子,便是门阀的门生故吏。
寒门,能够读书识字的有几人?
颍川世家,真的就和自己是一条心吗?
与其到时候招揽一批明显同自己不一条心的人去搞什么报纸,争夺舆论,最终只会授敌以利器,他宁愿不将这一大杀器祭出。
报纸的确是掌控舆论的好东西,关键他根本就不适合自己这个身份来办啊!
身份不同,立场不同,结果自然也就不同。
如果说高仁是门阀一员的话,想要架空皇帝,针对朝廷,高仁绝对二话不说将报纸这一大杀器祭出,保管让天子的意志出不了京师。
好在,高仁已经先天站在了道德、权利、政治的制高点……
高仁稳坐长安城,看关东诸侯跳梁小丑般争夺天下。
只等兵强马壮之时,解放九州。
泾河岸边,龙王庙已经在修建,宏伟的大殿已经初见规模。
高仁又一次在大汉军校里上了一堂政治课,刚一结束,郭嘉快步走来,一拜之后道:“校长,龙君求见!”
一个威严的黑衣中年人坐在大厅之中,慢慢的品尝着新茶。
与第一次相见的轻视、桀骜相比,泾河龙王敖涛这一次却是有礼多了。
“汉皇,有礼了!”
“敖兄,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