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这姓铁的叼毛实在是欺人太甚!一个看门狗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甘江窦一边走一边骂,哪里还有半点朝中重臣的稳重。
殊不知,铁统领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受了某个人的令。
“甘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吃了个闭门羹不说,还被一介武夫羞辱,毛大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甘江窦官职最大,自然成了他们这群受害者的主心骨。
甘江窦摸着下巴苦思良久,无奈道:“事到如今,大家都先行回府,写好奏章,明日早朝,狠狠参独孤老浑人一把!”
“对,那老东西实在是无法无天!妈妈的,把我三姨太都抓走了!”
“你那算什么?我这脸现在还疼了!那老东西,出手真是狠辣!”
一群人嚷嚷个不停,让甘江窦心中更为烦躁,挥了挥手道:“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明日,陛下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对,我看他明天怎么收场!”毛大赖咬牙切齿,他可就毛虫那么一个孙儿,结果被他砍了,毛家的香火不就断了?这和阉了他有什么区别?
至于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早就丧失了生育功能,成天都泡在酒坛子里,朽木不可雕也!
密室里,独孤风云将四处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李一一口中说的那个黑衣面具男,看样子是跑了。
于是跳起一脚踢中还在装死的富贵屁g沟,瞪眼喝道:“起来,别踏马装死!”
“嗷!”富贵瞬间绷直了身子,两手护住菊部,开始满地打滚。这一脚使得力猛,肛裂是小事,只怕是连肠子都给踢断了。
“嚎什么嚎?”老费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大喝,“快说!”
这一脚下去,富贵立马感觉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喉咙一动,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翻着白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没得说,这一脚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独孤风云这浑人的手下,一个个都是不知轻重的主。
富贵半睁着眼睛,面容极度扭曲,艰难道:“说,说什么啊?”
“嘿嘿,还真是嘴硬!”独孤风云冷笑一声,飞起又是一脚踢了过去,“嘎巴”一声响,立马又踢断了他两根肋骨。
“啊!”富贵再次受到暴击,身体缩成一个球状,不停哀嚎起来。
老费一把将他揪住,厉声道:“老实交代,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
“这狗东西獐头鼠目,一看就是不是什么好人!不打他得招?”独孤老爷子上前,抡圆了胳臂甩手便是几个大耳刮子抽了过去。
干瘪的老脸瞬间就跟打了气一样肿了起来,仅存的两颗烂牙也被打断,那叫一个凄惨。
“老费,你也别闲着,给我打!这就是个贱骨头,不把他打舒服,他是不会开口的!”说话时,老爷子撩档就是一脚蹬了过去。
“说得是!”老费深以为然地点头,撸起衣袖,和独孤风云两人来了一场男子双打。
足足揍了一炷香时间,富贵早已经面目全非,趴在地上,跟只死狗一样,不停哼唧,嘴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一副快要嗝屁升天的模样。
独孤风云上前,一把揪住他头上的朝天辫,直接把他提了起来:“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是再不说,伺候你的就不是拳脚了!”
富贵抹了一把鼻血,哭唧唧地道:“你……你们倒是先问我一个问题啊!”
独孤风云一怔,转过脸看着老费:“我们刚才没有问问题吗?”
“好像是吧?”老费不确定地回答道。毕竟年纪大了,他也记不清到底问没问。
“咳~”独孤风云老脸一红,正色道,“刚才我们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开玩笑?富贵差点气得直接升天!我好端端一个人,你两个捶猪一样,把我捶得跟个外星人似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这叫开玩笑?还不要放在心上?
这踏马换作是你,你能接受得了?要不是打不过这两无耻老货,富贵绝比和他们拼命!
富贵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委屈巴巴地道:“呜呜……我这个人从小回答问题都很积极的,但是你们总要先问啊!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一顿打,呜呜……好痛啊!”
“小老弟,你要坚强一点!”老费拍着他的肩膀,一副老好人模样劝解道,“伤疤是一个男子汉的的荣耀,你看!你现在,是万千荣耀加身!人家羡慕都来不及呢!我们这是为你好,哭什么哭?”
你大爷!意思我还要谢谢你两个给我这一顿毒打了?富贵气得脑壳子冒青烟,浑身簌糠似的抖了起来。
“好了,好了,刚才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下面开始提问!”独孤风云扔垃圾一般把他扔到地上,沉脸道,“我问你!你们的首脑是……”
“是三爷!”不等他把问题问完,富贵直接进行了抢答,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省得一会儿回答慢了又挨打。
“啪!”结果刚答完,老费甩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直接把鼻子都给扇歪了。
富贵被他打懵了,一脸不解地问:“大佬,你这是几个意思啊?”
老费把眼一瞪:“元帅的话还没说完,谁让你插嘴的?搞不清楚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你说该不该打?”
富贵咂了咂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得出来。
独孤风云又问:“那个三爷又是什么人?”
“呃……”富贵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咬了咬牙答道,“他就是当今当朝皇帝的三皇子龙天况!”
“啪!”刚说完,老费劈手一个大耳刮子横掴了过去,直接把他打翻在地。
“大佬!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富贵捂着脸,心里是又惊又怒又委屈!早把老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知道你是个浑人,但好歹也要有个限度啊!耳刮子打在脸上是不疼还是咋的?
“什么意思?呵呵~”老费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想半天,我看你就是在说谎!”
独孤风云闻言,立马撸起了衣袖:“哟呵?你这厮,还真是块硬骨头!看来老夫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还给颜色看?妈妈的,我身上这红的、黑的、白的、黄的、青的、紫的……都踏马够开一个染坊了!
富贵急忙抱住独孤风云的裤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嚷嚷道:“我没有!老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不能听信谗言啊!真的是三皇子!我要是有半句假话,我天打五雷轰!”
老费一脸不信:“你是不是觉得在地下就劈不到你?”
“算了。”独孤风云大致也听过一些三皇子的传闻,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一脚将富贵踢开,又问,“那你告诉我,你们还有多少个据点?”
这一脚又踢断了他的胳臂,富贵哪里还敢隐瞒,连忙道:“多!不过小的级别有限,知道的就两个!一个是在城北的赵家宅院,同样是在地底下。”
“还有一个呢?”
富贵急忙回答:“还有一个是城南的如意楼,那里表面是一座青楼,实际上也是一处修罗场,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有资格上三楼,那里也是我们鬼面人在梦月城最大的据点。”
“也就是说,你们在其他城还有据点?”独孤风云阴沉着脸道。
“是……是的!三爷说了,我们鬼面人的势力遍布整个霜语帝国。”
独孤风云没想到,那个见了自己就跑的混账小子,居然玩得这么大!要是真把霜语帝国交到他手里,整个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想都觉得后怕。叹了口气道:“来人,把他带走。”
至于三皇子,那家伙肯定早就溜了。这家伙不可能会知道他的下落。
富贵颤抖着身体,弱弱地道:“那个……老大人,我检举有功,您看,是不是放我一条生路啊?”
“放你一条生路?”独孤风云拍了拍他那满是巴掌印的脸蛋,一脸戏谑道,“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觉得我会不会放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奈何,富贵只得退而求其次,哀求道:“那……先让我看医生行吗?我……我真的快顶不住了!”
“想什么呢?想什么呢!”老费跳起又给了他两个耳光,“把你医好了,你又去祸害人是不?就这点伤,叫唤个毛线!给我闭了鸟嘴,不然就地正法!”
一共救出来十名姑娘,其中两人还没走出密室便气绝身亡,另外几个更是浑身带伤。
一把火烧了这地下密室,独孤风云叹声道:“老费,你先安排几辆马车,把她们都送回独孤家养伤,另外把城里最好的医官都找来给她们治疗。所有的费用,都由我们百战府承担。”
“好的,元帅。你们几个扶着她们,跟我来!”老费点了几个军汉带着姑娘们离开。
看着夜空,独孤风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大刀一扬:“兄弟们,目标如意楼!”
“是!”
然而,等他们赶到如意楼时,早已经人去楼空,三楼那个孤零零的笼子里满是鲜血,在旁边的小屋内,更是发现了几具女尸。
尸体尚有温度,看样子才死去不久,她们大都残疾,应该是三皇子嫌她们累赘,唯恐走漏消息将她们灭口。
独孤风云憋着一肚子气走出如意楼,看着这座梦月城最大的青楼,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大手一挥:“再检查一下有没有活口,检查完一把火烧了这里!”
返回百战府的路上,又顺路抄了几个有劣迹官员的家,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府中。
此时已经是三分时分,百战府内灯火通明,独孤轻舞上前拉着老爷子的手,关切道:“爷爷,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乖孙女,爷爷没有受伤,这些都是敌人的鲜血。”老爷子溺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熬夜伤身!”
“你没回来,轻舞有些放心不下。”独孤轻舞拉着他坐下,伸出小手给他捏着肩膀,“爷爷,一定很累了吧?轻舞给你按摩下。”
独孤风云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快回房休息!爷爷也回屋了。”
送走了自己的乖孙女,独孤风云幽幽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个结果,你应该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