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泽道:“我陪你一起去。”
傅玉摇头:“不行,你的比试还没轮到,还是先准备比试的事吧。我去过蓬莱,也知道银月湾的位置,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景荥道:“银月湾大得很,我有几处固定投食的地方。我本该陪师妹跑这一趟,只是明天就该到我上场了。所以,那就让初溟师弟陪师妹去吧,他知道我投食的位置。”
初溟在一旁淡淡地“嗯”了一声。
傅玉想了想,这样也好,可以提升效率。
“那就有劳初溟师兄了。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吧,早去早回。”
于是,两人便趁着夜色出发了。
白澄夜与顾檀长老正在飘渺谷的观星台上商量事情,正好看到他们离开的这一幕。
“玉娆?”白澄夜认出了那道熟悉的身影。与她同行的那个男子,身形又陌生得很,不是玳泽。
“与她一起的是谁?”这一句自然是问的顾檀长老。
顾檀长老想了想,说:“好像是蓬莱殷辞仙君的弟子,名叫,初溟。”
一听这个名字,白澄夜就想起来了。
今天有出场过,武器是琴,用的是音波功。修为不错,身法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容貌生得也很不错,十分出众。
白澄夜心道:这丫头,还真的是身边来来往往皆是出众的男子。这么晚了,还出双入对,丝毫不避嫌!他得说说她!
傅玉和初溟从蓬莱回来,已经是第二日傍晚了。
他们在银月湾仔细地找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傅玉还是执着于这条“线索”,不想就此放弃,所以,她准备再去南海看看。
玳泽道:“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今天上过场了。”
“你也今天上了?”
“嗯。”玳泽道。“就是跟大师兄打的。”
“额,赢了吗?”
玳泽笑了笑:“当然输了。我打不过大师兄。”
景荥在边上也笑了几声。
他当然知道玳泽是故意拿的跟他一样的号,早点输了,也好安心陪傅玉去查线索。
但输给别人,玳泽心里又不乐意。那输给自家师兄,就再合适不过了。
傅玉道:“从这过去南海不远,我们明天一早出发吧。”
从蓬莱住的小院出来,回傅玉住的地方和白虎城住的地方,是同一个方向。
当然,青龙城的住处,也在同一个方向。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傅玉正在跟玳泽说着今日在银月湾寻找线索的具体细节,忽而听到侧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唤声:“玉娆。”
“师父!”
傅玉循声回过头,便见白澄夜站在数丈开外的高台上望着她。白衣银冠,恍如天神。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傅玉应了声“是”,回头跟玳泽说了声,让他先回,自己便飞身往白澄夜去了。
待她停立到身前之后,白澄夜道:“跟我进来。”
“好!”
傅玉跟在白澄夜身后,下了高台,经由一个清幽的小竹林,进入一间雅舍。
傅玉心想,这应该是他在飘渺谷住的地方吧,那刚才,他在那高台上站着,是在看谷里的风景吗?还是,专程在等她?
进屋后,白澄夜方才回身问道:“今天一天都没在金光台上见到你,跑到哪里去了?”
化神组的每一个获胜者,都可能是她下一轮会遇上的对手。她现在不看他们的比试过程,好好研究他们的长短处,过几天遇上了,该如何打?
还是说,朱雀城暗箱操作了?已经给她安排好下一轮的对手了,所以她不需要每场都看?
傅玉道:“我和初溟师兄去了趟蓬莱。”
白澄夜暗自皱了下眉,这么说,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跟那个初溟在一起。直到半个时辰前,才一起回了飘渺谷?
这一天一夜、孤男寡女的……真是,太不注意了!
于是,作为师尊,他要开始训话了。
“玉娆,你年纪小,哪怕胡闹,大家也都宠着你、由着你。只是,如今,你既然选择了为人母,那就凡事多为孩子考虑着些。”
傅玉愣了愣,问:“师父,你在说什么?”
她就是去了趟蓬莱,怎么就不为孩子考虑了?
白澄夜琢磨了一下,决定说得清楚直白一点。免得这个丫头没听明白,他训了等于没训。
“你未成亲,就生了一子,本就容易招惹口舌是非。偏身边又来来往往这么多年轻男子,人言可畏,平时多注意些。”
傅玉问:“师父,你是想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让我注意避嫌吗?”
白澄夜沉默了一会,说道:“差不多意思。你意会就行。”
他说一天没看见她,问她去哪里了,傅玉还以为他是关心她,接着就会问她去做什么了,没想到他要说的竟是这些。
当即心中有些不悦,说道:“那我确实没成亲,又有了孩子,依师父的意思,我就该闭门不出吗?出门了,也不能跟任何男的打交道?交朋友,也要先看看对方是男是女?女的我就交朋友,男的我就敬而远之?从今往后,男人对我来说,就是洪水猛兽,见着了,我就得立马退避三舍?”
白澄夜被她连珠炮似地怼了一通,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没有那么占理了。
修仙者,以修行证道,以强者为尊。出生、性别、阶层,有时候都模糊了,并不像凡间那样讲究。傅玉也只是与人同行,并没有什么亲密之举。
但是,他是师尊,教育徒弟理所应当。他也只是从旁提点,并没有责备她,她不受教就罢了,如何还能出言了你一句,你怎么就有这么多话说?”
傅玉气哼哼地说道:“那是因为师父说的没道理,我随便一说,就有这么多可以用来反驳的话了。”
“我说的如何没道理了?”白澄夜觉得自己为人师的尊严被冒犯了。竟然在训诫徒弟、发生争辩的时候,没说赢!
“你未婚生子,背地里铁定许多流短蜚长。你还不注意,身边总围着一群男子,别人会怎么说你?现在孩子还小,不懂事,等他大了,听到那些流言蜚语,你让他如何想?”
傅玉道:“我要是怕那些流言,当初就不会决定把凰儿生下来。我与玳泽他们,都是正常往来,朋友相待,并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情,不怕被人说。凰儿也会理解我的,不会像有些人,思想僵化,黑白不分!”
白澄夜皱眉道:“你说我思想僵化,黑白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