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结束。
楚依祎走出考场，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小栾一眼，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
……
她缓缓道，“那个，叶小栾……我奶奶让我考完试就回家……洗衣服的，我就先回去了。”
叶小栾微微一怔，点了点头。
走了几步，楚依祎又突然回头，看叶小栾仍然还是那个姿势，道，“等司然下来了，帮我告诉他一声。谢了。”
“哦。”叶小栾道。
楚依祎干咳两声，像是战场上的逃兵似的忙不迭地溜了。
叶小栾背好了书包，把手里的一个小纸团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
过了一会儿，司然和史伍两个人嬉笑打闹着下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副愁眉苦脸、生无可恋的梁锡。
司然一过来，看到叶小栾就笑道，“怎么样啊小栾？这次准备考几名啊?”
“嗯……我还没想好……但化学肯定没你高。”叶小栾一脸平淡道。
“化学？！怎么可能？你用不着这么调侃我吧。”司然抱起两手道。
叶小栾只是假笑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司然道，“哎小栾，我姐人呢？她没跟你一起出来吗？还是去厕所了？”
“她，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叶小栾道，“还能去哪儿？回家了，她说她奶奶让她早些回家，要洗衣服。”
司然苦笑道，“奶奶让她早些回家？还洗衣服，哈哈哈……睁眼说瞎话！我今天中午就在她家吃的饭，我怎么没听到啊?准是背着我不知道干什么勾当去了。”
叶小栾笑了笑，道，“‘勾当’这个词用的……真是……不知道还以为怎么了呢，她呀，无非是做贼心虚。”
“平白无故她做什么贼啊……”司然摸了摸下巴道，“小栾，我怎么感觉你们有事儿瞒着我呀，我姐明明说好等我的。对了！你们俩考场上作弊了没？”
“你感觉这么灵敏，不如当个导盲犬算了。”叶小栾草草搪塞了过去，歪了歪头，道，“老梁那是怎么了？被考试蹂躏得魂都丢了？”
在一旁一直安慰梁锡的史伍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嘴唇在无声间一张一合，道，“考试迟到。”
叶小栾看到后毫不犹豫地直接脱口而出，“迟到了！？”
手里还拼命比着噤声手势的史伍听到后瞬间一种无奈的眼神看着同样惊讶的叶小栾。
怪不得刚才见梁锡像是灵魂出窍了似的无精打采，敢情真和考试有关。
他们都放弃了挣扎。
梁锡抬起了头，道，“对啊，我今天中午睡觉之前忘设闹钟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醒了已经快三点半了！等我赶到考场就还有三十分钟下就要堂了，然后……我就只做了个选择题！”
叶小栾听梁锡阐述他的悲惨经历，发现竟然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不由得又叹口气。
感慨了一阵，他道，“老梁啊，算了算了，没事的啊，乐观点，至少你还睡了个好觉不是么？”
“我宁愿选择我化学能靠好。”梁锡悲怆地道。
“为时已晚，说什么都没用喽，还是担心一下化学老师他老人家会不会被我们气得高血压了吧。”
“我……们？们是谁啊?”梁锡不解道。
“我啊。”
这时，史伍抢先说道，“你又怎么了？”
……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监考老师说我作弊了，可能会给化学我记零分吧。”叶小栾道。
“啊？！！”几个人同时惊呼道。
叶小栾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大惊小怪的。”
司然道，“问题太大了！你还说我们大惊小怪，是你大题小做了吧，零分哎！那你最少少了七十多分呢！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哎……我好像知道了，是不是你和我姐传纸条，被老师发现了？”最后这句话司然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顿了顿，叶小栾点了点头。
……
“我就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司然总结道。
“小栾，要是真是零分，化学老师会杀了你的！老郝高血压也要犯了。”
叶小栾苦笑了两声，这倒是大实话。
远远又飘来梁锡悠悠的一句，他边摇头边道，“还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连学霸叶小栾都不例外。”
“看来我们今天下午风向不对啊，这么多事，得找个地方去冲冲喜了，兄弟们，去哪儿啊？”史伍笑道。
司然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吧。走，去喝麻辣烫去！”
叶小栾几个人也都纷纷动身了，再也没有回头看那个充满了悲伤的教室。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开始争论到底要去小吃街的哪家吃麻辣烫了。
史伍摩挲着手道，“第一家就很不错啊，不仅够辣够爽，而且还能免费加青菜。”
司然哈哈笑道，“十五，你就这么点追求啊！几片青菜就能把你打发了？将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
“那可不……哎等等！什么叫贤妻良母？我史伍铁骨铮铮大好男儿，哪是什么……哎你们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
“你们都别听他们的，要我说，就卖臭豆腐旁边的那家好吃。”梁锡胸有成竹道。看来他的郁闷情绪已经有所缓解了。
司然当即就不满道，“我呸！你那是奔吃去的么？明明就是看上了人家店里那个服务员，你还在那儿大义凛然的，害不害臊啊。”
“胡辣汤，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你还说我，上次也不知道是谁盯着人家前凸后翘的……不肯走，还是我们拖着你走的呢，平时后面跟着你的多少无知少女都被你坑蒙拐骗了，现在是想换换口味了？我们才哪到哪儿啊，你就不高兴了？”梁锡一口气说完了这么多，心情甚好。
司然也不废话，直接上去就抢了梁锡的书包。
“胡辣汤！祸不及书包啊，你把……把把……我书包放下！我不说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小心……小心我告诉你姐！”
司然道，“还要告状啊！她现在又不在，来啊，看看是你嘴快还是我手快！”
说着，司然就要把那个书包扔在地上反复践踏了。
一脚还没下去，忽然听到一个听起来有些懒散却带着不可一世桀骜的声音，“慢着，你姐姐我还没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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