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虏祸的拳风很霸道,整个人的影子犹如一节节火车皮,牵出了一长串的残影,直扑我的面门。
我想躲,至少我的主观意识是想躲避的,可是我的身子不能动。
我感觉此时不管是我的身体,还是我的思维,都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接手了!
另外一个人,到底是谁,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人,他的灵感和我的灵感几乎链接在一起,融合在一起的灵感覆盖下来的面积大的吓人,把整个山头都给遮蔽起来了。
在这灵感的感知下,我突然发现韩虏祸这一拳虽然看起来吓人,却不是冲着我来的,而是冲着站在光门前的金菊花去的。
金菊花依然站在那里,丝毫没有感觉得到危险一样,韩虏祸这一拳石破天惊,真要是打在她的身上,怕是会直接将她打得魂魄魄散。
我此时多想开口去提醒她,却什么都做不到。
眼看着韩虏祸的身影折射,一条带着闪电的拳头已然来到了金菊花的面前。
咔嚓!
一条闪电突然闪起,不是韩虏祸的拳头上出现的闪电,这闪电,是从天而降的闪电!
那闪电从乌云之中闪出,凌厉的劈下,刚好撞在韩虏祸的手臂上。
韩虏祸的手臂上,电闪雷鸣,两条游丝般的闪电交织,好像产生了化学反应一般,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闪电没了,并没有阻挠韩虏祸的这一拳,韩虏祸的这一拳继续前进,已然到了金菊花面前不足半米处。
便在此时,天空之上的那片乌云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赤金色的霞光从上面倾泻而下,伴随着那霞光落下的,是一只大脚。
穿着白色皮鞋的大脚,鞋底上贴着一道金灿灿的金符,那是巽风符。
大脚伸出,脚腕处的白色西裤伴随着风势发出烈烈声响,那条大腿就这么突兀的出现,狠狠的对着韩虏祸踩了下来。
这一脚,似乎是想将韩虏祸踩个粉身碎骨一般。
韩虏祸此时眼中带煞,原本冲向了金菊花的拳头陡然拐了个弯,扶摇直上,狠狠的顶向了那大脚的脚掌。
以卵击石么?
在我看来,那脚掌太大了,大到只要压下来,韩虏祸就会被整个踩得瘪瘪的。
但是在那拳头与脚掌即将接触到的那一刻,那拳头陡然变大,好像扩大了无数倍,力量也变得无比巨大。
轰隆
一声巨响,拳头与脚掌相撞,韩虏祸的身子好像打桩机一般,被撞得向下顿了两下,两只脚很清晰的在地面上印下了烙印,连带着小腿也都没了一半进了地底。
而天空之上的那只大脚则是被这一拳打的涣散开来消失无踪。
“果然是你!”
韩虏祸双腿从地下拔出,身子如长虹一般冲向了高空,双手如力拔山兮的巨人一样,双手虚空一抓,向两边一撕。
那遮蔽了大片天空的乌云好像一件拉链衣服一样,生生被韩虏祸的这一撕给撕开了两半。
天空大亮,韩虏祸左右扫了一眼那乌云之外的天空,却没有发现丝毫什么其他的踪迹。
“莽夫!”
一个极其嘲讽的声音幽幽从那撕开的乌云边缘传了下来,接着一道白茫茫的影子从那片乌云中一闪,落到了我的身前。
这人穿着白鞋子,白裤子,白衣服,一身的雪白,就连他的皮肤都是白白的,好像罩着一层霜一般。
他的脸很冷,冷如凝霜,不带一丝的烟火气息,他的头发不长,却依然是雪白雪白的白色。
这绝对不是那种因为年纪大变成的白色,而是很自然的一种白,好像染发了一般。
但是我知道,他这个头发,绝对不是染的。
驱魔处前任掌座,和水墨齐名的第二掌座,白若寒!
没错,他就是白若寒。
相传他已经上通九天之外,成为了这世间不存在的人,今天我居然见到了他!
荣先生看到他出现的时候,微微摇头:“白总,你不要总是这样满面寒霜的样子好么?真是可惜了我酸酸腐腐的给你营造了这么大的出场前奏。”
白若寒微微偏头,冷冷的说道:“西门荣,你可知道我这样下来,是会引来很大麻烦的?”
荣先生邪笑了一下:“你们的麻烦不关欧文的事,我的麻烦可是要你们来帮忙的,难道你就不想回来看看?”
白若寒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我父亲:“你,还好么?”
我父亲点头:“好,一切都好。”
白若寒眉毛一挑:“好个屁,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当年若不是因为这个西门荣,你至于混成这德行么?
现在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子,弄成了这副德行,你觉得值么?”
我父亲轻笑:“怎么说话呢?就算你知道很多事情,也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会伤人的,我过的挺好,这就是命,我不管活多少次,都不后悔,你既然来了,就帮我们一把,不愿意帮就走人呗。”
白若寒那万古不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是愤怒:“你们两个无赖!”
荣先生和我父亲相似一笑:“你帮不帮嘛?”
白若寒没说话,身子直接装咋了我的身体上,然后惊讶的喊道:“这躯壳不错啊,我都不想舍弃了呢。”
荣先生轻笑:“你随意,不想走就留下,反正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白若寒似乎很生气,却无可奈何:“你个混蛋。”
接着他不再搭理荣先生,而是对着韩虏祸道:“好久不见。”
韩虏祸踏步站在白若寒的面前:“好久不见。”
白若寒上下打量了一下韩虏祸,接着扭头对荣先生怒骂道:“你这是喊老子来作死的么?他都已经能通九天了,你们两个王八蛋死扛着留在这世间干什么?所谓修道,修了一辈子不还是为了得道?
放着得道的机会不上,你们在这里斗来斗去的有意思?”
荣先生又耸了下肩膀:“你说的对啊,你都已经上达九天了,他才通九天,难道你还怕了他不成?”
白若寒面重如霜:“老子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老子是分魂来的,打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