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什么?
唰
一只蓝色的小鸟从小神棍的剑尖上飞出,扑闪着翅膀消失在了黑色的夜幕中。
这是什么术法?
一张蓝符点燃后居然化为了一个蓝色的小鸟,我之前怎么没学过这种符咒?
此时此刻我才想起,小神棍做法,用的居然是蓝符,要知道,我现在才勉强能动用蓝符,而小神棍却已经对这蓝符的使用驾轻就熟,由此可见,他的功力在我之上,就这一点,就让我深深的折服。
待那只蓝色的飞鸟进入黑幕之中许久之后,小神棍放下了桃木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显然他这次做法也累的不轻。
我爷爷眼皮微抬,看了一眼小神棍,赞许道:“不愧为荣先生的徒弟,居然敢直接去挑衅那白猿王。”
我吃惊的看着小神棍,听我爷爷的意思,这小子刚才放飞的那只蓝色的飞鸟是故意去招惹白猿王的?他这是不想等白猿王前来,而是直接去挑衅他,让他快点过来了?
换句话说,这不是找死么?
小神棍却露出了一个不属于他稚嫩面容的成熟笑容:“既然这死猴子早晚要来,索性就把他招来算了,反正早晚要对上的,我不惹它,它要是去祸害无辜,岂不是徒增罪孽。”
我皱眉道:“你有把握对付它么?”
小神棍一摊手:“没把握。”
大雄喊道:“那你把它招来干嘛?说不准你不招惹它,它今天就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
小神棍又一摊手:“我师傅说它回来,它就一定会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又是他师傅!这小子每次都把他师傅抬出来做挡箭牌。
我爷爷苦笑着摇头:“你这不是给荣先生找麻烦么?万一我们失手了,我们村子不是要跟着遭殃?不是我不相信你,小神棍,你这事做的,欠妥。”
小神棍正要说什么,一阵古怪的叫声从我们家墙头上传了过来。
“吱吱唧唧!”
我们同时扭头,只见我们家墙头上,一只通身墨绿色的猴子正坐在上面盯着我们,他的眼睛也是墨绿色的,带着一股慑人的精光,邪恶又充满戾气。
它坐在墙头,两只猴爪子不住的挠着自己的脸颊,对着我们吱吱唧唧的叫了几声。
当然此时我们几个都开了天眼,自然能够看得到这猴子的存在,不然的话光这黑夜中听到它的叫声却啥也看不到,那才会吓死人。
我爷爷脸色变得很难堪,看向了小神棍:“这么快?难道说它?”
小神棍一手抄起桃木剑,一手八卦镜,剑挑桌上的蓝纸符,那十几张蓝纸符像是受到了什么召唤一般,一起向呢过墨绿色的猴子贴了过去。
小神棍看也没看那些蓝纸符,纵身从桌子上越过,一边跑向早就设定好的阵法位置一边说道:“我就说我师傅说话准吧,这家伙早就来了,只是我们没感觉到而已。”
这就是白猿王?我心中纳闷,随即喊道:“不是白色的猿猴才能叫白猿王么?怎么会变成墨绿色的了?”
小神棍跑到那指定位置站定后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欧爷爷,你来解释。”
我爷爷一头黑线:“这猴子应该是被鬼气侵染的太久才导致这样的,呀!它是鬼胎!”
鬼胎!我爷爷一句话倒提醒了我,梅山七怪,有的是附在人身上生成阴胎的,比如羊怪,牛怪,可惜所有的阴胎都被我爷爷给接引了。包括蜈蚣在内。
哦,还有条跑掉的银冠蛇。
有的则是附在动物身上生出来的,比如猪怪,还有那个我们没找到的狗怪。
而这个白猿王,却是最狡猾的一个,它附在了鬼身上,生成了鬼胎降生。
因为一身鬼气,所以变成了这个样子,或许现在它不应该叫白猿王,应该叫绿猿王了。
不管它是白猿王,还是绿猿王,在我眼中都是一个猴子。
这只猴子也不知道是自信过头,还是有恃无恐,很轻蔑的看着那十几张蓝色符咒向它扑来,
连躲也懒得躲,伸出猴爪子对着第一张快要碰到它的蓝纸符一弹,那张蓝纸符立刻像是一张废纸般失去了准头,飘荡了一下,向地面落去。
小神棍此时刚刚在自己的位置站定,看到自己丢出的蓝纸符被猴子弹飞,小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手中八卦镜一转,桃木剑一横,放在了八卦镜上,接着他一弹桃木剑的剑柄,那桃木剑立刻在八卦镜上转了起来。
随着这个动作,那些飞向猴子的蓝纸符顿时在空中来了个急刹车,一张张蓝纸符隔空而立,围着猴子转起了圈圈。
这情景极为诡异,看起来煞是好看。
我看出来了,这十几张符咒在小神棍的控制下在空中又组成了一个大符咒,或者说是组成了一个另类的符阵。
我爷爷曾说过,一个真正具有天赋的术法师,是要懂得因地制宜,活学活用的。
小神棍明显就具有这种天赋,这个另类的符阵明显是他临时想出来的法子,而且看这符阵的威力,比之前那十几张蓝符咒一盘散沙般冲向猴子的威力要大很多。
可是那猴子却不慌不忙的打了个哈欠,躺在了墙上,一只猴手不断的指点着那些蓝纸符,似乎在数那些蓝符咒的数量。
小神棍被这猴子倨傲的态度气得不轻,手中的八卦镜再一转,八卦镜上的那把桃木剑转的更急了。
猴子周围的那些蓝纸符又变幻出不同的位置,合成了一个赦字,一起贴向了墙头的猴子。
那猴子终于有了动作,它在那漫天的蓝符包围之中起身,在那些蓝符聚拢起来要将它包裹起来时,它伸出了一只毛绒绒满是绿色毛发的拳头,一拳轰在了这些纸符组成的那个赦字中间。
呯
我似乎看到了一道绿光在一大团蓝光相撞,发出了一声脆响。
相撞的结果是那团蓝光四散,符纸全部是失去了效力,碎落在地。
脆响是小神棍的八卦盘撞在了他自己的鼻梁上,把他撞得摔了个跟头,鼻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