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中,高泰明坐在那里,却如坐针毡。
二十一部的族长都聚在一处,争吵不休。
“师宗部,你们欺人太甚!”
“放屁,是你们仁德部先动的手!”
“刺客就藏在落蒙部里面,我的人亲眼见到是你们的人行凶。”
“老子的人也死了,我看就是你芒布部干的,还泼我们脏水!”
“王弄山部的人,故意在这时候公报私仇!”
“强宗部你们是落井下石!”
这番吵闹,根本是无休止的。
高泰明侧头,看了看鸠摩达以及在座几个骨干分子。
他们都只是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
“好了,都别吵了!”
终于,高泰明一拍桌子,二十一部这才停止了吵闹。
只是那态度,都是相互敌对。
作为将领,高泰明知道,这样下去,别说攻占皇城,就连能不能继续前进都是问题。
“粮草那边如何了?”
侧过头,高泰明最担心的就是粮草。
三十万大军吃喝拉撒,若是粮草出事,后果不堪想象。
“回将军,粮草辎重皆完好无损,没有受到袭击!”
一旁将领,赶忙起身汇报。
“段正严那边,有无消息?”
高泰明望向鸠摩达,他是负责看押的人。
“有我们在,不会出事,看起来对方,不会轻易上钩。”
鸠摩达已经用外松内紧方式,将几个高手,埋伏在囚禁段正严的帐篷外。
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有丝毫动静。
对方并不上钩,他们这以静治动的计策,并不奏效。
“这个该死的家伙,到底有什么本事,这么久两个鬼营都看不到!”
高泰明攥着拳头,狠狠的锤在桌案之上。
“传我将令,各族各部,皆以自己防区为界限,任何人不得进入他人防区,违令者杀!任何时候,都要十人为一队,不得分开,同时各部自查,保证没有细作渗入。”
无奈之下,他只得传出将令。
各部领命回去,整个军营开始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分别独立起来的营区,让所有人都紧张兮兮。
…………
夜晚,军营中也不消停。
时不时的惨叫以及火焰,星星点点的在各部中炸裂。
神秘杀手潜伏在身边,所有人的心都高度紧张。
这个鬼魅一般的影子,来无影去无踪。
暗杀、放火、投毒,让整个军营陷入了恐慌。
连日征战和赶路,本就很疲惫。
可两夜都不曾得到安睡,真是怨声载道。
直到熬过了天明,各部依旧没有移动的准备。
士兵们士气低落,面对着这把看不见的刀,谁能安稳睡觉。
倒是易容了的林苏,也混在人群之中。
两夜一天的袭扰,他其实也非常的累。
毕竟刺杀,需要专注和逃离,很消耗体能。
尤其是经常动用和赤眼金雕,每次连接它的视力都很耗神。
这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疲惫,让他的行动力也越来越慢。
不过看着自己眼前的杰作,心中很是满意。
只要再拖上一天,自己就算完成任务了。
“嘟嘟嘟……”
中军帐响起了号角声,这是召集所有部族族长集合的信息。
虽然对于这鬼一样的刺客心生忌惮,可各部族长依旧汇集到了中军帐。
原本,见面之后,必然会有一番争吵。
可当他们跨入中军帐的时候,却出奇的安静。
因为此刻,中军帐里,高泰明等一干人,竟然都站在台子前面。
一脸恭敬的望着坐在帅位上的人。
此人年纪也就二十多岁,生的眉清目秀,标准的美男子。
只是那双眸子,锐利无比。
至于之前的那个干瘦道人,则站在他的身后。
一双贼眼,扫过眼前所有人。
“属下,参见星主!”
高泰明率先撩衣巾,单膝跪地。
这个一心要做大理新皇的野心家,竟然跪拜一个如此年轻的人。
其余人也都赶忙跪在地上,毕恭毕敬。
“都起来吧,战书传达,行军拖延乃是大忌,在此停留两日,便给那段家多出两日的备战时间,高泰明,你连这种小事都不懂吗?”
星主声音冰冷无情,目光落在高泰明身上的时候,他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禀星主,我军突遭神秘杀手,此贼人诡计多端,不断骚扰我军,几番刺杀让各族心生间隙,若是强行征讨,必然士气大跌,故此我等才在此驻扎,搜索那贼人!”
刚刚起身的高泰明,又赶忙单膝跪地,那副恭敬是从内而外的害怕和恐惧。
“贼人有多少?”
星主听罢,开口问到。
“只有一人!”
高泰明恭敬回到。
“只有一人,便阻我三十万大军前行,尔等都是废物吗?”
听闻此言,星主愤怒的一拍桌子。
众将官心中一颤,全都纷纷跪拜。
这不得不说,此人的恐怖,着实让人为之惶恐。
“星主,此人诡计多端,熟悉地形,我等几次围剿,反受其害,且有高明的易容之术,挑拨里间致使士气低落,相互猜忌!”
高泰明赶忙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心中也是无尽的委屈。
林苏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他们有力无处使。
“一切都是尔等废物,脱罪的借口罢了!”
星主的口气依旧冰冷,说起话来更是难听。
可即便如此,高泰明竟然不敢有丝毫的反驳。
“乌龟王八蛋,敢骂老子是废物,老子捏断你的脖子!”
鸠摩达身后郎岳,顿时不干了。
怒火金刚,性格暴躁,说话间便要往前走。
“老三……跪下!”
一旁鸠摩达赶忙斥责,心中暗叫不好。
“老大,你怎如此窝囊,你怕他,老子却不怕!”
郎岳性情憨直,怎能受这窝囊气。
抓起手中铁棍,便向这帅位冲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鸠摩达在想伸手已经来不及了。
“找死!”
帅位之上,星主冷哼一声,右手一抬,竟然将那力压万斤的铁棍握住。
如此可怕的怪力,让郎岳为之一振。
可下一刻,他只感觉眼前一花,紧跟着胸口一疼。
一声惨叫,整个人飞出中军帐外,摔在地上的他,嘴里喷出血来,痛苦哀嚎着。
至于胸口处,那挡下致命一击的铁棍,竟然已经弯曲。
可见起恐怖的力量,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