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被放在树墩上坐下,秦王半蹲在她跟前,三两下就替她解开禁锢的捕兽夹,凝固的鲜血开始喷涌,她痛得抽回脚,脚腕却被一双大手牢牢地握住,动弹不得。
下一刻,鞋袜就被脱去,顾清漪心中又羞又窘,不由瑟缩了一下,“秦王……”
秦王抬头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里带着让人害怕的情绪,冷冽得宛若一块寒冰,顾清漪立马不敢说话了,蜷缩着脚趾,难为情地看着百姓心目中的盖世英雄捧着她血淋淋的小脚,仔细地擦拭着脚背上的血液。
血液很快就清除干净,白嫩嫩的脚背和脚心露出一圈咬痕般的血洞,深可见骨,顾清漪只是看了一眼,就心惊胆跳地移开,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秦王什么也没说,放下她的脚就离开了,很快就拿着一把草回来,放进嘴里嚼碎,吐出来全部敷在她的伤口上,撕了一块布绑上,“这几天脚不要下地,也不要碰水。”
“谢谢。”顾清漪看着被处理得妥妥当当的脚,心中百味杂陈,“还有多余的草药,我给你包扎伤口吧。”
生怕他再次拒绝,连忙捡起地上的草叶放进嘴里嚼,结果味道又苦又涩又麻,她的脸立马皱起来,不明白刚刚秦王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的。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他淡淡地说了一句,“野外行军不一定有金疮药,受伤了都是随地采药草治疗的,本王习惯了。”
顾清漪微愣,一将功成万骨枯,战神王爷这一名号的背后是腥风血雨和白骨累累,受伤不过是家常便饭,他才会做到像如今坦然自若吧。
掩去眼中的复杂,她学着秦王的方式清理了伤口,再把药草敷上去绑好,然而刚处理好手臂的伤,再看剩下两个地方——腰腹和腿上,顿时犯难了。
“怎么了?”
她白皙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再看她的视线,白穆云立马就明白过来,心尖一颤,声音紧绷得宛若一根拉紧的琴弦,“剩下的本王可以处理。”
“不、不用了,我来吧。”顾清漪结结巴巴地应着,男女大防虽然重要,但是救命恩人更重要,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抓痕在后腰,秦王根本就不可能自己包扎。
白穆云不知心中是如何想的,居然真的解开了衣服,象牙般白皙的皮肤下坚韧且健硕,积蓄着蓬发的力量,肌肉流畅分明,却不显虬结,充满了线条的美感。
顾清漪只是瞥了一眼就挪开,不敢再看,重新嚼了药草敷在他后腰上,感觉到他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立马问道,“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没事,继续。”
他的声音低哑而暗沉,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顾清漪听得愈发没底,动作愈发轻柔,最后从裙子上撕了一条长布,忍着羞意绕着他的腰绑了两圈,可能是因为打结时力道太重,秦王又颤动了一下。
她不由羞愧,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连包扎伤口都做不了,“抱歉,都怪我笨手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