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拧眉，他沉声开口。
龙月娇哼了声。
端木寒睫毛颤了颤，又出声，“跳崖后，我摔断了腿，于是，负着腿伤找了你一路，直到昨天，我昏迷了过去，醒来，就是在你旁边的第三个屋子里。”
“醒来看到躺的地方不对，我就猜到是有人救了我，便出屋想寻人，结果旁的人没寻到，反倒寻到了你。”
“这里的屋主是一对爷孙，他们以采药为生，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出去寻野菜去了。”龙月娇呐然解释。
端木寒应声，双目灼灼的看着她说，“你没事，真好，我好怕，怕你会丢了命。”
“嗯。”龙月娇垂眸，声音颤抖的答，脑中却在想，难怪姚大爷捡到他的位置会那么远，原来是他自己移过去的。
不知道她的思想开了小差，见她应声，端木寒扯动唇角，说，“你现在怎样？有受伤么？伤得如何？”
“我……”停顿了下，龙月娇才低语出声，“手脚都断了，其他地方没事。”
“手脚都断了？”端木寒不可思议的瞪眼。
龙月娇点头。
端木寒心疼的看着她，喃声说，“痛么？”
“还好。”落崖断骨的那一瞬间应该是最痛的，可惜，早在断骨之前，她就昏迷过去了，所以没有痛觉。
至于后期治疗……应该也会有痛意，可是，她除了觉得双手和双脚不受控制之外，没有其他的感觉。
想到这一点，龙月娇心徒然一沉，草！如果她只是断了骨的话，应该还能感觉到痛意才对，可她却连半点感觉都没有，该不会她的四肢完全断了吧？
那死老头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让她以为自己能好，其实，那只是个谎言？
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要真的是这样……那比杀了她还令她痛苦！
看着龙月娇脸上的表情由淡然变得惊惧，那红润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端木寒拧眉，伸手扶着她的肩问，“你怎么了？”
龙月娇咬唇，没理他，兀自喃喃，“不，不会这样的，不会……”
“发生什么事了？”端木寒推着她的身子问。
龙月娇依然自我，像没听到他的声音一样。
端木寒着急，将另一手抚向她的脸庞，嘶哑着声音说，“你看着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不好？”
龙月娇呐然看了他一眼，徒然摇头落泪。
端木寒俊眉狠狠锁起，冷硬的语气问，“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可不可以？”
“你走！”龙月娇深吸了口气，哽咽的说。
“你想让我去哪？”敛着眼眸，他问。
“离开这里，离得远远的。”她不想看到他，不想他知道她的惨状。
端木寒想说，我不走，哪都不去，可话到嘴边，瞧到她隐忍般的泪水，他改了口，“我腿都断了，还能走到哪去？除非有人来带我离开。”
龙月娇愣住，好几秒都忘了落泪，她忍不住拿眼珠瞄了瞄他的腿，说，“你的腿痛么？”
“不痛。”挑了下眉，他说。
龙月娇呆呆的看着他，眨眼，“你……也不痛？”
“对，我也不痛。”端木寒点头。
龙月娇咽了咽口水，沉默了许久冲他道，“你是从什么时候不痛的？”
“这次醒来就不痛了。”
呃？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他是痛的？那么，他现在不痛，是因为腿完全断了还是被姚大爷治疗过的效果？
因着心头有疑念，龙月娇忘了流泪，凝视的目光看向屋门口。
对于她的变化，端木寒有些莫名奇妙，他眯了眯眼，拿手捏了捏她的脸，温柔的开口，“你在看什么？”
他捏得有些重，龙月娇不满皱眉，瞪着他道，“你捏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捏捏而已。”不行么？
“你……拿我当玩具啊？松开手，离我远一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咬牙，龙月娇恶狠狠的冲他威胁。
端木寒为她此刻的模样轻笑，戏谑的看了她一眼后道，“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你欺负我受伤是吧？”龙月娇凛眉。
端木寒看她真动怒，忙摇头，“没有，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想欺负你？”
“我瞧你就是！”她冷哼。
端木寒大力摇头，“没有，你看花眼了。”
“你还狡辩！”龙月娇恨不得跺脚。
“我没有……”他毫无气势的吐声。
龙月娇哼声，不悦的竖起眉头，做冷漠状。
端木寒颇有些无奈，不知该怎么哄她，便只是幽幽的盯着她，不言语。
龙月娇见他没来哄自个，越发气大，脑袋往里一转，眼一闭，委屈的落起泪来。
端木寒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当下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的眼神瞄着她的脸，却不知要做什么。
他越这么沉默，龙月娇越委屈，没一会，眼泪便湿了一大片枕头。
就在龙月娇委屈到极点想咆哮之时，端木寒突然出声唤，“龙儿。”
龙月娇一怔，没理他，却是竖着耳朵听着他的声音。
“别哭了好么？我这辈子没哄过人，不知道要怎么哄，你告诉我，要怎么哄你才不哭，怎么哄你才高兴，好么？”头一次，他这么卑微说话。
他的态度让龙月娇心暖得发烫，她哽咽起来，眼泪越流越快，越流越多。
“怎么了？我又说了话让你生气？”他不解，自恼的拧起眉头。
龙月娇摇头，将脸转向他，说，“我在你心里真的那么重要么？重要到你可以为了我做任何事，包括死？”
“嗯。”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可是这一个字，却比多少言语都来得珍重。
龙月娇敛眉，幽幽出声，“那么，你愿意和我说下你和太后的事么？你们究竟是不是有什么过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这个问题？”他有些不明白。
龙月娇冷笑了下，说，“因为有纠结的必要，倘若你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么，我也不用纠结了。”
这话反过来说就是，因为他们有关系，所以她才会纠结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