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温柔笑笑，说，“我来看看你，看看我的乖女儿。”
龙月娇抿唇，未开口。
王氏自顾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看了她一眼后，王氏说，“你喜欢摄政王？”
“没有。”她否决得很快。
王氏却捂唇轻笑，“真没有，还是假没有？要是真的没有喜欢他的话，那娘可要另外帮你物色夫君了。”
龙月娇没言语。
王氏眯眼，轻声道，“其实娘看得出来，你是喜欢他的，你对他有情。”
龙月娇咬了下唇瓣，仍然没开口。
王氏并不在意，继续说，“和你爹相遇之时，娘很清纯，什么都不懂，咱们见了一面就互相爱慕，后来交往后，我们水乳交融，娘以为，那就是天长地久，其实直到和他成亲后，娘便发现我们很多事情都有分歧，他功利心很强，行事果辣。”
“那时，娘尚不知后悔是何物，直到赵氏的出现。”
她的声音慢慢变低，表情由原本的平和变得忧愁。
龙月娇拧眉，“那些都过去了，娘别难过了。”
王氏摇头，“不，娘和你说这些，不是要和你诉苦，是要告诉你，娘的感觉，一些经历，好让你少走些弯路。”
“以娘来看，这摄政王要说适不适合你，也并非是全然不适合，他是个冷情之人，为人很冷淡，可娘以为，他这种人，一旦动情，会比普通人疯狂，会比普通人忠贞，你，能明白娘的意思么？”
“娘是想让我接受他？”龙月娇喃喃问。
王氏勾唇笑，“不是现在就接受，可以试着去尝试，我看你们的情况和我们当时不一样，你要是也喜欢他的话，娘就建议你们相处一段时间，如果可以的话，再接受他。”
龙月娇看着她，沉默了许久，说，“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你不觉得我这么和人相处不太好么？”
她以为，她的观念和古代的其他妇女都一样的，怎的能突然说出这么开明的话？
“要是旁人，或许娘会觉得不好，可是，你不一样，你的想法本来就和我不一样，我是认真的想过你的行为，觉得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才说出这种话的。”
龙月娇：“……”
“娘，你真的觉得他不错？”
“嗯。”王氏点头。
龙月娇拧眉，“可他曾经有心动的女人，他们却没在一起，你说，究竟是什么原因？你说他会比普通人疯狂，既然如此，那么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才对。”
“过去的，不管再怎么惊心动魄，那都已经过去了，你就算好奇，在意，也没有意义，只会让你自己多添些负担，不如不知，人懂得越多，就会越累，什么都不懂，反而更轻松。”
“是这样么？”她承认她说得很对，可她心里为此还是有点小小的抵触。
王氏应声，“是这样，当然，这事我只是给你的意见，你可以仔细想想，好好想一想。”
眯眼柔柔笑，王氏接着说，“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吧。”
言罢，她起身离开。
她离去的身影有些矇眬，直到房间恢复阴暗，龙月娇才收回视线，看着床边发怔。
王氏似乎变了很多，曾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那模样，枯瘦又苍老，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仿佛被困在干池中等死的鱼。
可是现在，她温柔，平和，说起话来游刃有余，很具有说服性，人也似乎年轻了许多，以前像个老妇，现在好像渐渐回到了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面貌了。
思及此之余，龙月娇为她的改变高兴，也在同时想到她特意进来说的一番话，那么，她该不该听从她的意见呢？
嗯……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
不知不觉，端木寒就回了王府。
“王爷。”韩良和许正齐步出现冲他行礼。
端木寒扫了两人一眼，冷冷问，“本王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许正不解接声，却被韩良瞪了一眼。
收到他视线的许正冷哼一声，低声凑过去说，“你瞪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原因？”
“你白痴！”他骂。
许正恨恨看了她一眼，拿脚对着他的脚一踩。
韩良当下利索的跳脚躲开他，待站稳身子便不悦冲他叫喝，“你这混蛋，竟然敢偷袭！”
“谁让你骂我！”许正冲他朝着白眼。
韩良恶狠狠的反驳，“谁让你蠢！”
“好哇，你又骂我！可恶，吃我一招。”咋喝一声，许正举手扑向韩良。
韩良叫嚷一声，淡定的迎上。
两人才对上两招，一个冰冷的声音便叫停了两人，“够了！”
此声落，韩良当下收手淡定的走到端木寒面前乖乖站立，“属下逾越了。”
看他这样，许正立马跟着他提溜着腿回到端木寒面前，“主子。”
端木寒冷哼一声，说，“你们是跟本王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没规没矩了么？今天这事，罚俸一月，若有再犯，加倍处罚。”
韩良，“……”
许正：“……”
静默片刻，两人齐齐出声，“属下认罚！”
端木寒冷哼，不再开口，自顾往府里走。
两人自是跟上，却背着他用眼神交流。
韩良，“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咱们能被处罚？”
许正狠狠瞪他，“你怎么不说你骂人啊！”
韩良不屑轻嗤，“是你蠢我才骂的！”
“我蠢？你又说我蠢？可恶，你……”许正幽眸闪着火花，似又要发火。
韩良看出他的意思，不想再跟他啰嗦这事，便直接出了声，却是将音调压得极低，“主子这明显是为情所困，你竟然还问什么怎么办？你猪啊？”
“为情所困？”许正忽略掉他骂人的话，念叨着这四个字。
韩良点头。
许正敛了下眉，悠然的声音问，“是为了龙姑娘的事？”
“费话！”这还用说吗。
许正抚着下巴，幽幽道，“这龙姑娘是不是有毛病呀？主子这般讨好，却得不到她一丝感动？要是旁的女人，早喜欢得一塌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