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文范嵩也带着一些人回到了这里。文菁带他来到屋道:“爹爹,我想着宝物的秘密在这厚砖之中吧!”文范嵩暗暗运气在手,反掌一推,“哗啦”一声,屋顶被他打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洞口。
周围的明教弟子皆是一愣,暗暗佩服他的武功。早有在下面的教众将碎砖块之类的东西一并捡了上来,呈递给他。众人瞧这碎石,发现屋顶是由两层普通的砖块砌成的,是以在上面敲上去光听声音发现不了什么端倪。文范嵩拨掉碎石,见里面夹杂着两大锭金子。文菁心下疑惑:“所谓的夹在两层墙壁之间的宝物竟是一些金银?”方百花带着戏言道:“哥哥当年也曾带人寻找,不过最后无法破解之前的线索而不了了之;现在看来宝物只是些金银,并没有绝世武功和定江山的宝物,那传言莫不是太夸大了?”
文范嵩也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暗道:“就算这里面铺着整整一层黄金,对于我整个明教也无异于是杯水车薪。”瞧身旁的女儿时,却见她蹲下身去,似是在随意地翻看地上的碎石。
文菁看了一会儿,忽见一墨黑的砖块上划过一条红色的印记,下意识地高声道:“谨而得之,不慎则止,对!就是这个意思!”她将这块碎砖握在手中,站起来递给文范嵩道:“爹爹,你看!”文范嵩接过在手中看了一眼,又交给方百花,之后她又交给吕锵。
方百花迟疑道:“这砖上红色的一划代表什么意思?”文菁不假思索道:“我猜,这只是某个字的一划而已!”方百花拍手道:“你的意思是——屋顶中间的那面墙壁上有字?”文菁轻轻点头。
很快,吕锵带领着一些人开始了将上面一层墙壁揭开的工作。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晓,他只留下了必要的几个亲随,而将其余人等摒退。他们忙到了午后,直至申时,才小心翼翼地将这一面墙分成几大块抬到地上,重新拼到一起。
方百花文菁二人听他们已弄完,跑出来一看,见墙面上书写者朱红色的大字:一点小礼,绝世阵法之线索在歙州杨庄。方百花恍然道:“原来这黄金只是整个秘密中最浅显的一层!”又看了看文菁,见她双眸清透灵动,发现了这一切之后没有欣喜不已,反而给人以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心下暗道:“幸亏有小丫头在这里,要不然即使发现了黄金,亦只能如那纸上所说的‘不慎则止’而断了下面的线索!”
文范嵩和吕锵清点了一下黄金,共有九千多两,虽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正如所预料的那样,对于明教来说并不算很多。他示意别人靠边站,双手在前方各向自己的身侧划了一圈,紧接着势大力沉的一掌推向地上的砖石。地上扬起一阵碎砖石块,那红色的字亦随着这一掌消逝得无影无踪。他冷冷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亲随。方百花厉声道:“若有泄密者,如这地上的砖石一样粉身碎骨!”
几个亲随下去后,文范嵩道:“尘了他们几个人带来了消息,今年年初,那辽国荒淫无道的耶律延禧已经被金人抓获,近几年来一直死而不僵的辽国正式灭亡了。由于金国的兴起,使得北方武林频频出现异动,所以——”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吩咐道:“我想叫右使和整个五行旗都去北方。”文菁心中一怔,她之前早已知道方百花就是护教右使。
方百花拱手道:“我也正好要将小丫头送到北方,之后再联络五个掌旗使,探讨事宜。”她提到这里,文菁已是一副期盼的眼神望着父亲,内心亦带着些担忧道:“要是爹爹不允我去北方,那么晟哥哥只能在去京师的半路上白等……唉,那样的话……”一想及此,她都不太敢去和父亲的目光相碰,完全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
她一向很听长辈的话。去年年底也只是听了方百花的建议而暂时违背父命偷偷去大名府找外公,而此时内心却一片矛盾:“若是我再顶撞爹爹,他必然会更加生气;若是我留在他身边,那岂不是见不到晟哥哥了,甚至是永远……”她不敢沿着这个可能想下去,只能寻求以后再偷偷跑出来的可能性。
在惴惴不安中,文范嵩却道:“那麻烦右使在路上照顾好女儿——”转过去对低头的文菁道:“菁菁,路上不要给你方姨姨添乱!”
文菁听他的语气,明显饱含着几分慈爱,心中自是转忧为喜,带着感激之情唤道:“爹!”文范嵩随即又恢复了严肃之神色,对吕锵说道:“仲鋐,你经过苏州时,叫左使过来,我和他去歙州——”说到这里,他对文菁道:“菁菁,你先下去吧,我们三人有些要事商议!”
他刚刚虽然已把主要事宜交代清楚,但很多细节在自己女儿这个非明教中人面前并没有点明清楚,所以现在叫她先下去,再作吩咐。
文菁满心欢喜地退了出来,见太阳转西,暗想:“我和姨姨应该明早就能出发了吧,不知晟哥哥现在到哪里了,可不要走得太快,教我们追不上!”她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出发,快马加鞭一路向北。
无甚要事,她心中暗道:“何不现在把那特殊的水墨和颜料买了,杭州作为大的州郡,城中想来必有!”她牵马出了院子,边走心中边道:“按照目前构思,需要将我和晟哥哥都画上去,他的音容笑貌已完全印在了我的心中了,可是要画我自己——”她不禁有些犯难,因为从来都没有细细地看过自己的容貌。
“你真笨——用个镜子照着画不就行了?”她哑然失笑,暗自道。急忙使马跑得快些,来到城中。
正如所料,很快她就将水墨和颜料买到。也不急着回去,牵着马儿走在街上,带着淡淡的相思,听着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倒还算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