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田家离开,踏着夕阳,坐上略有拥挤的地铁。车厢里面林林总总的站着许多的上班族,每个人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厢外的广告牌。
从车厢出来,站台上是贴满了各种广告,下车的第一眼就看见偌大的海选通知,“乃木坂46海选。”总制作人依旧是秋元康。上面都是一堆热血的话语,下面是截止日期,路过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已经过了。
“秋元康啊。”夏目漱站着打量了一下写在最醒目地方上的名字。“akb的公式对手,目标是五个月的时间超过她?噗,这就是秋元康吗?厉害嗷。”
离开车站,漫步在目黑区的街道上,徐徐清风吹散了身上的燥热,经过目黑川不久,夏目漱终于看见前面住所的牌匾。
“哟,小夏,回来的挺早啊。”门卫室,一口子东北口音的大妈正坐在摇椅外乘凉。
“是,这不给学生上完课就回来了。”
“呦呼,没看出来啊,你还能做家教?怎么样,每次赚的不少吧。你看……”
“没有,没有,刚刚够吃饭的。”从里面听出来房东要有涨房租的想法,夏目漱赶紧打太极,“李阿姨这么貌美如花,是吧,怎么能狠心让我这个破落的游子无家可归呢?”
“得了吧,你还是破落的游子?”管理员阿姨翻了个白眼,“上次送你来的是你哥吧?开着辆明显是外国进口的好车,所以……”
“他是他,我是我,我穷,再见!”丢下这句话,夏目漱飞一样的离开她的视线。
看着夏目漱逃也似的离开,管理员摇摇头,“我原本打算让你和我孙女认识一下的,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抠,划掉,下一个。”说完,就掏出小本本划掉写在上面的名字。后面,基本上都是住在这里适龄青年。
另一边,摆脱管理员骚扰的夏目漱背着书包走上楼梯,刚准备开门的时候,看家隔壁的加贺修二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上来。
“拿着什么呢?”夏目漱指指他手上的包裹,“看着挺沉啊。”
“啊,你说这个啊。”他举起手上的包裹,晃了晃,“里面都是我买的音乐书。”
“怎么这个包裹看着不像正规快递公司的啊?”
夏目漱接过他手里的包裹,仔细打量一番,“亚马逊怎么就给你你随便用个牛皮袋子包着?这也太抠了吧?”
“你懂啥,我这是写信给书店,然后让书店帮我找到的书以后寄过来的。”说着,他指了指上面的地址,“看见没有,神保町一丁目四番地八木书店。我写信让他寄过来的。”
“那边不是旧书店吗?”
“新书太贵啦,尤其是音乐书,买上几本就动辄小一万日元,我哪有那么多钱?所以买的旧书。”
夏目漱点点头,看着一块被划破的外皮,问道,“那个,用不用我帮你拆开?”
“干嘛?”已经掏出钥匙的加贺修二皱皱眉头,一脸疑惑。
“我就是想看看音乐书是个什么样子?没怎么读过,想见识一下。作为交换,我可能让你看看我新写的。”
听到回答的加贺修二吹了声口哨,“你那,我觉得不行。”
“你那是不懂欣赏!”
“我不觉得,我就是觉得你写的蛮差的。”加贺修二无情的嘲讽。
进入加贺修二的房间,夏目漱将一直带在身上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在桌面上,有文档保护的那个。”
“你写多少了?”
“不多,小半年写了几万字?”
“哎呦,写的挺多啊。”加贺修二将文档定位到当时没有看完的位置上,“又写了多少字了?”
“不到三千。准备收尾了。”夏目漱用水果刀撕开包在牛皮纸上的胶带,“我打算用这个去投稿。”
“给谁?讲谈社,角川书店?还是集英社?”加贺修二顿了顿,“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给你发行,毕竟你连点名气都没有,谁买你的。”
“呵,我打算去参加文艺赏的参选。”夏目漱终于撕开所有的胶带,准备撕开最后的牛皮纸。
“啥玩意?”听到夏目漱的话,正在看文档的加贺修二一个不稳,“你说什么?你要参加什么?”
“我说,我要参加文艺赏的评选。”他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撕开了桌子上的包裹,里面露出了《空间设计基础概论》、《西方美术史》和《室内设计基础》三本厚厚的大头部,上面还有一封信。写着,致hashiotonanai桑。
“我觉得你参加文艺赏……”
“加贺,咱俩先不谈论文艺赏这个问题,你的问题比较严重。”说着,他举起包裹里面的三本书,“我寻思着,学音乐的应该用不上室内设计吧。或者说,还有你难道还有个女名叫hashiotonanai?”
加贺修二眨着眼睛,一脸呆滞,“我……”
“我推荐你先给书店打电话要求调换图书比较好。”夏目漱指了指眼前的书,“这明显就是人家给你装错书了!赶紧打电话。”
“哦,哦”加贺修二这才回过神,掏出手机给书店打过去。
十分钟以后,加贺修二挂断电话,脸上带着懊恼之色。
“怎么了?人家不给换?”正舒舒服服坐在他的躺椅上的夏目漱转过脸,看着他,“我就说这种书店……”
“书店说愿意出邮费给我们直接换过去。但是有个问题,他们没有那位姑娘的地址了,我也没有那位姑娘的地址,所以说……”
“是吗?”夏目漱指着放在书堆上最上端的信,“那个信里面会有地址的,因为这个信是电子打印的,这种信件十有八九会写上地址的,毕竟,这是要单独寄过去的。”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拆开看看。”说着,他努努嘴,“信就在那里,看你喽。说不定这还是一份美好的缘分呢?”
“缘个头!”加贺修二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的在包裹上试图找到所有能够不拆信就能知道地址的线索。找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
看着放在最上面的信函,加贺修二咬咬牙,“对不住了,hashiotonanai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