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看着自我介绍的加贺修二,将杂志夹到自己的腋下,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夏目漱,请多指教。”
夏目漱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打扮,一头长发扎成马尾,白衬衫,黑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个子很高,颧骨棱角分明,整个看着让人很有距离感,但出奇的,声音却是很温柔。
回到家里,白色的灯光充斥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北欧风格的冷淡风在这一刻让屋子变得更加冷淡,就连原本感觉温暖的酒红色书架,在这一刻也变得如此寒冷。
夏目漱脱下外套,用衣架挂好,给水壶加上水,放到煤气炉上。在等待热水烧开的同时,他拉开橱柜的抽屉,很不辛,里面空空荡荡。翻了半天,夏目漱也没有找到哪怕像是一包方便面这样能够充饥的食物。
他瘫坐在地板上,头顶上,是煤气灶上咔哒咔哒烧开的热水。
他有点崩溃。
瘫坐地板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惨白的灯光照应出更加惨白的墙面,他莫名的有种烦躁感,抬头看看外面的大雨,他决定出去吃饭。
离开家大概有十分钟的路程,夏目漱来到一家小饭店,吃了煎蛋和沙拉。这家店是他偶然间发现的,由于是偏离繁华街道,价格相对来说比其他小饭店要贵,但胜在安静清雅,而且煎蛋非常可口。店主是一位不苟言笑的汉子,主厨,大堂里面干活的两位服务员像是一对姐妹。他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看着窗外的雨景,等待菜品的上来。
没等多久,服务员端上菜品。一份通心粉,一份奶汁烤菜和一份青豌豆沙拉。
通心粉是意大利番茄肉汁通心粉,原本金黄的通心粉上面又浇上了暗红色番茄汁肉末,撒上一点罗勒叶,那股香味瞬间就扑了过来。原本就饥肠辘辘的夏目漱在闻到这股香味的同时,口中开始分泌出唾液,肚子内咕咕直叫的肠胃告诉他,这就是他想要的食物。
风卷残云般的吃完,夏目漱掏出钱包准备付账,付完款,看着自己已经薄了一大块的钱包悄悄地叹了口气,“哎,没钱了。”
揉揉自己的眉头,夏目漱离开饭店,撑开雨伞,走进雨中,黑色的雨伞消失在雨夜。
……
“夏目漱?”店长上下打量一眼站在他眼前的青年,“你跟日本大文豪夏目漱石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名字相近而已。”夏目漱耸耸肩,回答道、
昨天,回到住处的夏目漱看着自己即将见底的生活费,算了算自己这不到半个月的花费,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不打工,到下一次打钱之前,他就要去代代木吃土!或者,连去公园吃土的门票钱都没有。
“我太南了!!!”夏目漱抱着沙发哭道。
于是,趁着休息,夏目漱便开始自己的找工作的,便有开头的一幕。
“你是打算全职,还是兼职?”店长问道
“全职吧”夏目漱挠挠自己的脑袋,“我是趁着放假出来打工的,我还想在上学时候过来,后面可以吗?”
“没问题。”店长点点头,“全职期间一小时给你1200日元可以吧,从晚上七点到凌晨一点,兼职期间是晚上六点到十二点,给你1000日元可以吧”店长说道。
夏目漱想了一会,点点头,“成交。”
“对了,你有租房么?这里有个缺个合租的。”店长指着正在店里面拖地的男生,“离着这里不远,大概十分钟。”
“不用了,店长”夏目漱摆摆手,“我租了一间,就是离着这里二十分钟的小区里面。”
“你是说银院?”店长的表情有点惊讶,“那可是一个月五万多房租的出租屋啊。”
“啊,是吗。”夏目漱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我不太清楚,来这里就有人直接接我去了,我没看房租。”
“呵呵”店长看他的眼神有点变了,心想“你的工资也就堪堪付个房租而已。月底什么也不剩。”
“店长?”看着店长正在发愣,夏目漱叫道,“店长,我可以了吗?”
“啊,可以,可以。”店长点头道。“你今天开始上班可以吗?”
“可以”夏目漱点点头。
过了一会,中午吃饭的人群过去,店长把正在前厅打扫的三位集合起来。三人都是穿着制服,两男一女。
“夏目,这是负责前台收银的宫田樱。”店长互相介绍道,“这是夏目漱”
“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宫田樱的声音软软的,带有一点点大阪口音,让人觉得很亲切。
“这是村上太郎,负责大堂。”店长指着两位男士中略高的那一位。
“村上桑,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村上太郎的声音很沙哑,像是两块砂纸互相打磨发出的声音,很配他的外表。
“这是渡边健太郎,也是前堂的服务员。”店长介绍道。
“渡边桑,请多指教。”
“嗯”渡边健太郎点点头,算是作为回应。
“因为刚刚扩建位置的原因,导致我前堂后厨都要干,还要带着收银,夏目桑你来了,不如就在后厨和前堂这一块干吧,把后厨做好的菜递到窗口,偶尔摆摆盘子,客串一下服务员,可以么?”宫田樱总结道,然后看了看他单薄的身躯,“没问题吗?”
“可以”夏目漱点头。
看着店长开始在后厨处理食材,宫田樱拉着夏目漱,悄悄说道,“忘了告诉你了,那个后厨不要随便去,尤其是在浅野店长在的时候后厨不要随便乱去,上次,就是只不过村上不小心进去了,就被店长吼了出来。”一边说着,宫田樱还哆嗦了一下,“想想就可怕”
“诶”夏目漱看着身后的厨房,看着递菜的窗口,像是看到了吞噬一切怪物的巨口。
到了七点,夏目漱帮着村上太郎挂上了晚间居酒屋的牌子,放下写着中华料理的幕布。
“好!我们开工!”浅野店长一声令下,居酒屋里面的灯亮起,散发着橘黄色光芒,开始了晚上的工作。
七点的东京是喧嚣的,如果说白天的东京是带着一丝压抑,那么晚上的东京,就带着一丝放纵。从各个写字楼里面钻出来的上班族,经常呼朋引伴,带着对工作的压抑,选择在居酒屋大醉一场,一大杯黄汤下肚,跟着三五好友、同事,抱怨一下上司,工作,发泄一天的怨气,在喝到醉醺醺的离开,迈着走不成一条直线的步伐回家,到头就睡,重新开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