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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不禁动容,抚案道:“你说什么你说老夫还会重新起复”
徐谦道:“正是。”
谢迁微微眯眼,不可思议地打量徐谦,道:“你是如何知晓”
徐谦胸有成竹地道:“不敢隐瞒谢学士,眼下新君登基,当今天下固然圣明,可是晚生却认为,京师之中定会有一场巨大震动,上个月的时候,皇上因为大礼之事惹来百官不满,以首辅杨廷和为首请求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已经虚心接受了百官们的意见。”
谢迁凝视徐谦,慢悠悠地道:“不错,皇上既然已经虚心接受了百官的意见不再提大礼之事,你却又为何说京师有一场震动”
徐谦摇头,道:“其实这大礼表面上是父子伦常,其实若是往深里去想,只怕没有这么简单。陛下登基之后很有一番新气象,诛杀了先帝时的许多近臣,由此可见,当今皇上必然是有为之君,正要手掌乾坤,要做出一番大业。”
谢迁冷笑道:“你说来说去竟是这些虚词皇上圣明,宇内皆知,不必你鹦鹉学舌。”
徐谦心里忍不住想:“那就给你来点干料。”他正色道:“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皇上固然想有一番作为,无奈何朝政为内阁把持,首辅杨廷和威望极高,受百官拥戴,此次皇上抛出大礼议,其实就是试探内阁的态度。”
谢迁的眼眸顿时变得深沉起来,略带几分不可思议地看着徐谦。若是说出这番话的是庙堂里的老油条,或许他不觉得有什么稀奇,可是这话却是出自一个弱冠少年之口,就未免有些奇怪了。
徐谦继续道:“可是内阁很快就将皇上的试探否决,言辞可是现在,一个弱冠少年侃侃而谈,居然直接揭露了出来。
谢迁倒吸口凉气,打量徐谦,道:“你是如何猜测出的”
徐谦道:“家父曾在县衙里做事,偶尔也会带些邸报来,晚生无所事事,总会看看邸报,看看朝中动向。”
“只看邸报,你就能猜出这么多东西”谢迁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徐谦。
徐谦道:“这不是猜,而是分析,邸报之中虽然总是歌舞升平,可是认真去看,总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晚生以为,至多三年,谢学士就能入阁主持大局,晚生不才,请谢学士不弃,收入门墙。”
他说到这里,心里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从椅上站起来跪下,朝谢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