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翠翠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奴婢没想到,奴婢下次不敢了!”
“去吧,去吧!”可杏不想看楚翠翠的蠢样,于是不耐烦的摆手道。
楚翠翠扶着,身边一切可扶的支撑,艰难回屋。
其实这一次努力,要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毕竟她都接触了那个大小姐,但是看来,对方并不是个会心软的人。
因为她确切的知道,大小姐其实有时候,是醒着的,但是人家并不认为,她一个下等丫鬟,值得她关心。
哪怕她守护了对方一晚上。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打消楚翠翠的决心。
在她看来,自己的亲人,都未曾给予自己半点怜惜,她自然不该奢望,在外人面前得到怜惜。
她需要做的是,表现出自己有用,甚至有被利用的价值,从而得到自己渴求的生活。
这一天,她稍作休息,之后便开始日常的工作。
但是却不包括,帮大小姐捉屋子里的老鼠。
原因在于,她们这次一起进的,粗使丫鬟这么多,拍马屁的不止她一个。
所以自然有那灵巧心思的人,已经讨得,大小姐身边,大丫鬟们的欢心。
这样表现的机会,自然不会留给楚翠翠。
所以楚翠翠,失望的发现,她似乎之前的努力,都徒劳无功了。
但是,当天晚上子时,她却被直接叫到了,大小姐房里。
来叫她的,是一个名叫可梨的丫鬟。
楚翠翠被叫醒,一时之间,懵懵懂懂,便问道:“可梨姐姐,大小姐叫我做什么,莫非是房间里的老鼠没捉到?”
可梨是一个高冷的人,她冷哼一声,但是却没回答楚翠翠的话。
楚翠翠就这样莫名其妙,被带进了大小姐的屋子,然后她身后的门,又被关上了。
楚翠翠此时倒是明白了,人家这是要让她,像头天晚上那样站一晚上。
一时之间,她有些后悔不迭。
成然,她想接近大小姐,但是却不想以,付出身体承受极限的代价,来赢得机会。
她要是长期这么站着值夜,想来怕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不过此时楚翠翠,依然没有反抗。
因为她这个人能忍,要反抗,一般都会在,寻找到合适时机的时候!
就这样,楚翠翠又站了一个晚上。
只不过到凌晨出门的时候,可梨看见她的模样,倒是反而说了句关心的话。
“你没事吧?”
楚翠翠苍白着脸,声音底气不足的道:“我没事的,可梨姐姐!”
“今天你别干活了,我替你请假!”
“……谢谢可梨姐姐!”楚翠翠闻言,更加展示着自己的虚弱。
可梨不耐烦理她,于是摆手让她走了。
楚翠翠休息了一天,到了晚上,她意料之中的,又去值夜了。
不过这一次,因为白天休息够了,所以她比起前面两个晚上,显得精神许多。
整个人更加注意着,床上那小姐的动静。
其实这几天晚上,她已经发现,那小姐极其容易惊醒。
她要醒了,甚至会自己起身拿茶来喝,但是就是不理楚翠翠。
哪怕楚翠翠主动询问。
所以楚翠翠估计着,自己到这里来值夜,还是外面那些丫鬟的主意。
她现在的想法就是,等到这位大小姐,还有外面丫鬟,彻底习惯她存在的时候,再开始表现自己。
今夜,小姐依然自己起身喝茶。
楚翠翠只是在门边,表现得更加恭敬,身体也弯得更厉害。
突然就听闻大小姐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明翠!”楚翠翠说的,是她们被买来的时候,管事的给取的名字。
“你天天这么站着不累吗?”
“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
“这样啊……”
楚翠翠依然低头,而此时外面的可杏,听到屋里的声音,自己把门推开。
“大小姐,你怎么起身了,有事你吩咐奴婢们做啊!”
“上几次我叫你们,你们也睡不醒,现在我不叫你,你又醒了,真是不凑巧啊!”
“……可是,这里不是有个丫鬟吗?”
“你们不是说,她是最下等的丫鬟,不让我用嘛,行了,我水都喝完了,你出去得了!”
“是,大小姐。”可杏好歹还是出去了。
之后楚翠翠接到的命令就是,白天休息,晚上值夜。
而后来的两天晚上,那大小姐都会让楚翠翠坐下休息,甚至还劝说她靠桌子睡会儿觉。
只不过因为楚翠翠,得了大丫鬟的吩咐,让她站着值夜,说是大小姐之所以用她,就是因为她足够老实,晚上能不睡觉,替她值夜。
所以楚翠翠,在明确的知道,没得到大小姐认可前,就只能推脱了大小姐的好意。
要不然她知道自己,轻易再没机会靠近大小姐。
只是如今,大小姐但凡醒着,就会让她坐下休息会儿,而且两人还能聊会儿天。
慢慢的,外面值夜的丫鬟,也已经习惯了她们的状态,对于她们说那些闲话,再不感兴趣了。
直到大小姐病好,他们再次登船的一天,大小姐问起了楚翠翠的身世。
楚翠翠把自己的情况告诉对方,而大小姐问了一个,令楚翠翠既兴奋,又紧张的问题。
“你想不想替我卖命?”
楚翠翠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而大小姐继续道:“你也看见了,外面都是我二娘的人。
事实上你大概也知道,现在京城府邸,就是我二娘的天下。
而且我娘不识字,我爹的意思就是,将来府里的庶务,还是归我二娘管!
所以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我二娘的摆布。
我打算反抗,其中应该很危险。
但是只要你肯替我卖命,我能保证,但凡我有前程,你就不会差。
甚至到时候,我可以帮助到你的亲人!”
她这么说,其实是从楚翠翠话里听出,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哥哥,还有母亲的。
这明显是在许以厚利,诱惑楚翠翠。
楚翠翠本来就想往上爬,如今她简直是求仁得仁,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所以接下来,她郑重其事跪下,给大小姐表明决心。
“大小姐,承蒙你看得起,我自当尽心尽力的服侍你。
其实就单单是你们救我出火坑,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今后但凡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