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臭小子,刚对他印象好上那么一点,又犯病了。果然啊,人转不了性,狗改不了吃屎!
其实,元箫是故意说得这么直白,就是想臊一臊他,看他这个面子大过天的城主大人挂不挂得住。
然而,陈宪桢在心里愤愤地骂着,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刚答应他回答三个问题,可不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丢了一城之主的身份。
跟元箫纠缠起来,无论输赢,他都讨不了好,毕竟辈分都相差一大截呢。
“呵呵,贤侄说笑了,说笑了。”陈宪桢干笑着。“你我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你我两家同居一城多年,更有世交之好,贤侄这等玩笑话,可不能再开啊!”
元家、城主府是世交之好?
这话别说元箫,连元庆和元华岩,都有些瞠目结舌起来。
自从这陈宪桢到了琉光城,元家和城主府什么时候好过了?说出去连三岁小儿都不信。
陈宪桢赖着性子的强颜欢笑,出乎于元箫的意外之外,不过,不管他打的什么坏水,元箫都不打算陪他玩了。
“这第二个问题,不知城主大人对于结草衔环、知恩图报,这二个词的理解如何?”
难道,这家伙是要自己报答他昨晚的相助之功,可他不是已经问这三个问题,要抵消了吗?
无论怎样,陈宪桢此时都只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也是一个必须正面的、侠肝义胆的标准模版,一城之主的脸面还是要的。
“一饭之恩,自当永世不忘;点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鸟雀尚知衔环报答,更何况人乎?”
这个回答还算中规中矩,在元箫的意料范围之内,他窃笑了下,继续问道:
“这第三个问题。在下觉得爱情是美好的,是神圣的,也是让人心之向往的。婚姻也是如此,它并不能与爱情分开,独立存在。比翼鸟才能栖息在连理枝,相濡以沫才能天长地久,不知城主大人以为否?”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搞了一大半天,绕了这么长一条道道,原来这小子是拒绝婚约来了!担心元宏伯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元箫索性直接来跟陈宪桢摊牌了。
元宏伯有元宏伯的顾虑。赵家对城主府虽然多有牵制,可这世上,大部分时候只有永恒的利益,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的。在家族与家族,两个庞大的利益体之间,这种规则就更明显了。
赵家跟城主府不对付,跟元家又何偿聊得到一起去?
元箫此举,是要以昨晚的相助之功,让城主府取消联姻。
既假借提问题之名,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又全了城主府的脸面,没有弱元家的威望。
陈宪桢心里直呼可惜!
如此天赋异禀,修为超绝,文武兼备,智勇双全的少年,居然不愿意当自己的女婿?
自己女儿哪点配不上他?偏偏沫琳那孩子还就对他一往情深。
如此利益诱惑之下,他也不上勾?
难道,自己和道远合谋骗他的事,被他知道了?不可能啊!琉光城偏远之城,应该收不到宗门的任何风声才是。
难道,是因为容家的那个天之骄女?陈宪桢心里有了自己的答案。
这说来,人也奇怪。
之前吧,陈宪桢对元箫那是,哪哪儿都看不顺眼,知道他要成为自己的女婿之后,更是如此。要不是元箫通过了琉光塔,他才不愿搭上自己的女儿呢。
可这元箫一旦拒绝吧,他又觉得着实可惜,优点细细数了一大箩筐。
要是元箫知道他的想法,非要笑掉大牙不可。
其实,元箫这个时候提出来还真跟容若水有一定的关系。他之前提出要问三个问题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想摸清两老狐狸的想法,现在更重要的目的却是拒绝婚约。
虽然,他现在对于容若水,也算不上心动,但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深蒂固的思想,订亲了还在跟人啵啵,总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这一根绳,一时半会儿还拧不过来。
再则,对于陈沫琳他是真的关心,虽然只是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关心。
不过,陈沫琳对他并不是那种哥哥妹妹的纯洁之情,所以,两人以后,还是少点牵扯,这样,对她比较好。
“元少家主所言甚是,本城主觉得的确是如此。时间不早了,各位也有些累了,还请早回吧。”
贤侄也不叫了,一下子变回原来的身份了。陈宪桢冷漠的疏离着,连逐客令都下了!
不过,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元箫舒适很多。
这表明陈宪桢是听懂了他的话,同意了他的要求。
他跟陈宪桢的关系,本来也就如此尔尔,过份的热情,总让元箫觉得这家伙另有图谋。
返回元家的路上,元华岩一直在元箫耳边絮絮叨叨。总觉得元箫亏了,干了笔不划算的买卖,陈宪桢他要嫁女儿,就让他嫁,左右自己都不吃亏?
亏?元箫的字典里可没有这个字眼。
城主府忙活二天守住的琉光塔,是谁的别人不知道,自己能不知道吗?
元箫脸上习惯性地荡起了狡黠的笑意。
元云生瞧见元箫这一如往常的笑容,凑到他耳边低语道:
“少家主,你果然还是没变啊。先前,在城主府后山,你支支吾吾、躲躲藏藏的模样,我都要怀疑你被人下药,毒傻了呢。”
这当然是玩笑话,人家元云生现在也学会了开玩笑好不好。
好不容易过了那茬,挽回了自己一点点英明魁梧的高大形象,就被这元云生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毁了?!
元箫怒了,脸涨得红红的,更多的是不是害臊只有他知道了。
故意对元云生板起了脸,不过,这对于早就了解他,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的元云生,却是半点威胁都没有。他淡淡地瞄了一眼,无动于衷。
元云生欠揍的表情落在元箫眼里,气得他直磨牙。
这家伙真的学坏了。至于,是跟谁学坏的?元箫不自觉的忽略了。
“云生,我现在觉得我们院子里略显冷清,要不就来些歌舞表演助助兴吧。春夏秋冬现在在忙着修炼,你就呢?”
治不了容若水,还治不了你这家伙吗?
刚才出师几天?就开始蹦跶?元箫看着元云生由睛转阴,又由阴转雨的脸色,乐得呵呵直笑。
显然,他是把打斗起来很像跳舞的容若水,跟现在皮得讨人厌的元云生混为一谈了。
治得了一个是一个。
“少家主,我错了。”元云生态度还算诚恳,低着头喃喃道。
“错在哪儿?”
“我不该怀疑少家主被人下了药。”
“嗯?”见他又提起这茬,元箫缓和的脸色又变了回来。
“哎,不是,少家主,你听我解释……”
一路上,元云生不停的向元箫认着错,甚至为了逗他开心,还讲起了冷笑话。虽然,并不好笑,元箫看他那着急的态度,倒是消气了几分。
看来,云生的确是不想进行什么歌舞表演啊。以后,就用这一招来治他。
嘿嘿,一招鲜吃遍天!
元云生估计是不知道,他今日激烈的反对,反倒让元箫把准了他的命脉。
哇咔咔!
元庆和元华岩含笑望着前面打闹的元箫二人,带着元家众人跟在后面,露出了暖暖的笑意。元家就算不能重回第一家族,天天充满了欢声笑语,也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