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呵呵。我这二弟脾气有点倔,还请城主大人多多担待。不知,城主大人刚才去何处寻的少家主?事情的经过又是如何?还请讲解一二。”
元庆这话明显是不放心,想进一步确认了。
陈宪桢久经沙场多年,自然是知道这二人是在一唱一和的演戏,心里面冷冷地哼了一声。
不过,现在可不是跟元家撕破脸的时候。之前,柳艾的提议,他也是十分动心,想了想,这才勉强对元庆挤出了好脸色。
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现在陈宪桢脸上,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口又传来了一声通报。
陈宪桢心烦得焦头烂额,这大半夜的谁又来求见自己?元家人这边都还没解决好呢,又来一个?
“不见,不见,通通不见。”
陈宪桢大手一挥,烦闷地下了命令。
还未等他调整好心情,与元庆等人长谈,城主府前院传来了短兵相接,“铛铛铛铛”的声音。
元华岩瞪大了眼睛,十分好奇地往院门外一望。这人谁啊?比我们元家还横?居然做了我没敢做的事,直接在城主府门口打了起来,我靠!
要不是元庆在这儿盯着他,他估计都要跑到大门口去一睹别人家“侠义之士”的风采了。
今天陈宪桢糟心的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他生气的脚下一用力,“啪”的一声,地上的青石板像龟裂一般,出现了无数个裂缝,脚下的那一小块青石更是瞬间化为了粉末。
他抄起一把长剑,剑身出鞘,冷芒一闪,居然是他压箱底的下品灵器破岳剑。
看来陈宪桢这次是动了真怒了!
元家也就罢了,随便一只阿猫阿狗也敢来我城主府撒野,真的是活腻了!
陈宪桢是要拿出自己一城之主的威风,来个杀鸡儆猴。
“元大长老,你们先休息片刻,我去收拾一下蹦跳的蚂蚱,去去就回。”
元庆急于找到元箫,面色虽是微怒不悦,可眼前这情况,只得说道:“城主大人,还请速去速回。”
怎么?是不信任我?
陈宪桢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像只被激怒的狮子一般,带着两名侍卫大步流星的朝大门口走去。
俯仰之间,陈宪桢就狼狈地调头行了回来。
一直谨慎管理着自己表情的元庆,此时不由得嘴巴微张,目光微怔。
我是希望你能够快点,可也没想过,你居然这样快吧?
瞧陈宪桢那灰头土脸的模样,大厅内的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感情这厮碰到了硬茬。
陈宪桢在荣景堂入口处,做了个请的手势往里一引,一道婉约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遍寻容若水无果,心急如焚的容语晴。
容语晴一进门,众人的眼神不停地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灼热的好奇眼神快要把她烧了个窟窿。毕竟,能够让陈宪桢吃憋,还吃得如此没有脾气的,可不多啊!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正是跟在元家队伍里面的元云生和刚进门的容语晴。
“木头脸,你怎么会在这里?”
元云生脸色一黑,什么时候自己连外号也有了?当下便没好气地道:“这不关你的事吧?”
“你?跟你家那个混账少爷一样讨厌。喔,难道?果然,遇到那个家伙就没好事!”容语晴心气不顺,再加上元云生出言也没有半分客气,也就一反平日的温婉,跟元云生针锋相对起来。
“不许你说少家主的坏话!”
元云生听见她骂元箫,像是带着炸药包的引线,瞬间点燃了怒火,神色也变得凶厉起来。
元庆本来之前还想想打打圆场,这个女人身份应该不简单,不交恶自然是最好的。还没反应过来,这二人又斗起来了,而且关系到元箫。作为元庆现在已经认可的少家主,自然要维护其脸面,是以,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在元云生这一边的。
送了个白眼,表明了他的态度。
其余的元家人也是整齐划一的有样学样。
特别是元华岩向容语晴投去了阵阵冷刀,印象也从之前的“侠义之士”直接转变成为“逞性妄为”的宵小之徒。敢惹我家箫儿的都是坏人,哼哼。
堂内包括容语晴在内的其他人,无语地看着这一窝子元家人,真是有什么样的少家主就有什么样的族人。这一起子人,要说出去,不是跟那元箫一家的,他们都不信。
其中,还不乏有幸灾乐祸之徒,陈道远就是很典型的一个。
不过,陈宪桢却没有陈道远的乐观,元箫与容家的另外一名女子,明显不像是什么苦大仇深的仇敌身份。
果然,容语晴见元云生真的生了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又不想弱了自己气势,只好冷冷地“哼”了一声。
陈宪桢这才粉墨登场,他眉梢微扬,状似要当和事佬地说道:“呵呵呵,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啊”
“陈城主,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吧?”容语晴打断了陈宪桢公式化的拉关系,有些焦急地说道。
这点,元庆也是十分赞同,来不及细想,为何眼前这女子也是来找人的,也是急急问道:“城主大人,我们少家主究竟去了哪里?还请立即告知。”
陈宪桢对于容语晴打断了他的话语有些不悦,不过,对方的人的确是在城主府失踪的,又想到对方的背景,只得忍了忍,挥退了城主府其余人,只留下了陈道远。
元庆见状,也心有神会的让大部人元家人退到了厅外,留下了元华岩和元云生在一起旁听。
“城主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陈宪桢颌了颌首,想到那群黑衣人的神出鬼没,诡异的招式和恐怖的实力,心情再次沉重了下来。
一座庞大的地下宫殿内,黑金面具男坐于宝座之上,众多逃回来的黑衣人还有些其他数十名生面孔也尽皆在此。只是,他们这会儿没有戴上既可以吓唬人又可以遮容的恶鬼面具,装容打扮,竟跟在夜市里准备行刺元箫时一致。
一位年近中年的黑衣人,冲着黑金面具男愤怒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甲五到底是怎么死的?”
黑金面具男不以为意的,用丝绢擦着自己的双手,没有理会那名男子。这刚刚伤了一名灵元境的手,可是立了大功。
丁七躬着身子对着黑金面具男谄媚地笑了笑,转身冲着那名黑衣人声色俱厉地喝道:
“放肆!甲大,你居然敢对首领大人这么说话?”
甲大冷冷一笑,激动地嘲讽道:“首领?他还配称作我们的首领吗?事情本来在昨天晚上就已经办妥了,坛主大人的吩咐也是让我们办好事情即可,勿要打草惊蛇。”
“可他!”甲大朝黑金面具男长臂一指。“为了一己私欲,得到那琉光塔。违背坛主大人的命令,平白让我们赔进去这么多弟兄,这可都是我们朝夕相处、并肩作战的兄弟啊!”
甲一见其他人的神色微微动了动,暗自欣喜不已,有效果就好。
黑金面具男正在擦拭的手微微一顿,面色微沉。他倒不是因为甲大的话有什么影响,而是他想到了像高山一般紧紧悬在他头上的青年。
那青年在组织里开创了先河,先到了重用,还一人带一族,创下了举家进入组织的壮举!另外还……
黑金面具男沉闷的呼了口气,不能想得太多了,就算他真是一座高山,也有被我这个蚂蚁移平的一天。
黑金面具男心念思索着,大殿里的争斗却是仍在进行。
这个时候,丁七不可能不上场啊,这可是他表现的绝佳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