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顶远眺的人正是玉落,与男人相识多年,她比何沐晚更了解北冥尘。
何沐晚看不明白男人的心,但她却清楚的很,她知道,他的那些说辞不过都是他想要留宿雪月居的借口罢了。
真情难掩,或许男人对何沐晚就像她对他一样,听说他受了伤,玉落满心担忧,连夜赶来探望,却不曾想,她一来看到的便是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
怀抱佳人有说有笑,看着男人满面春风的样子,想来他的伤应该无碍了,心里的石头落下,玉落最后向着那漆黑的房间看了一眼,便默然转身离去。
轻松躲过了襄平王府上巡逻的守卫,她轻车熟路往自己的房间回。
北冥尘与何沐晚亲密接触的甜美画面不停的在脑海中浮现,玉落心不在焉迈着步子,不觉间已经走回了自己的寝殿。
房门大开,屋子里烛火通明,直到踏进了屋子里,玉落才恍然察觉到哪里不对。
心不由一紧,还未来得及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耳边便响起了北冥逸熟悉的声音。
“回来了?”眸光清冷,北冥逸慵懒的斜倚在木椅之上。
“王爷?”男人熟悉的俊脸落入眼中,玉落面露惊讶道:“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本王是专门来这里等你回来的!深更半夜,爱妃一身夜行衣,这是去了哪里?”秀眉一扬,北冥逸漫不经心询问道。
看尽男人眼中的深邃,玉落突然回忆起了自己出嫁之前,北冥尘在百香楼里对自己的告诫。
“北冥逸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放弃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这样看来,她所有的动作,甚至她的心思,或许全部都在北冥逸的掌握之中。
作为百香楼的头牌,虽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玉落最擅长的,可面对一个已经将自己看透的男人,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真是有些困难。
微皱着眉头,玉落正努力思量着该如何解释之时,却听得男人再次开口道:“他的伤应该无碍吧,看过了,你也该放心了!”
“你都知道了?”玉落心头不由一颤,北冥逸既然知道北冥尘受了伤,那北冥尘的真实武功,他自然已经了然于心。
看来北冥尘说的不假,北冥逸远比她想的要深沉的多。
“不然呢?”接过话,北冥逸轻哼道:“本王在大殿上可是还帮了他一把呢!若不是本王抢先一步救下夜庭轩,他的伤可能就要暴露了!”
“在这汹涌的暗潮中,想要把自己伪装的毫无破绽,可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轻浮的双眸猛然变得幽深,北冥逸陡然转了话锋道。
“相比于费心费力的隐藏,本王更喜欢直接坦荡些!别的本王不敢说,但这一点,北冥尘还真就比不上本王!”
“既然所有的事情,你都心知肚明,你为什么还要娶我?”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玉落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索性直言询问了男人的目的。
“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比如何沐晚之于北冥尘,北冥尘之于你,而你……”微微一顿,北冥逸加重语气继续把话说完道:“对于本王,也是这样!”
眼眸中难得一见闪出的一抹认真很快被男人收了起来,邪魅一笑,话音落下时,北冥逸已经起身走到了呆愣在原地的玉落身边,一把将人揽在怀中直接带上了床。
宰相府中,顾世崇连夜约见夜庭轩密谈,提出了与月落国通商的想法。
“月落国丝绸、茶叶甚多,供应远远大于月落百姓的诉求,货物囤积下来,每年清理掉的被虫蚁啃食的、腐烂的茶叶不计其数,着实浪费,若是可以供给西楚百姓倒是可以物尽其用!”
“相爷的提议甚好,哈达愿与相爷合作,互惠互利!”夜庭轩爽快答应道。
“哈达王子远见卓识,本相果然没有看错人,相信与哈达王子的合作一定会十分顺利!”顾世崇微笑着回应道。
“相爷谬赞,若说远见,哈达着实不及相爷一二!”夜庭轩谦虚道:“素来听闻相爷精明能干,今日哈达算是见识了,相爷不仅在政治上颇有建树,还是一个经商的好手呢,有相爷这样的人才,真是西楚江山之幸啊!”
“王子说笑了!作为西楚的臣子,为西楚江山着想,是本相应尽的职责!”
“相爷恪尽职守,哈达佩服,来,敬相爷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说着,夜庭轩向着对面的顾世崇举起了酒杯。
“合作愉快!”应和一声,顾世崇与夜庭轩碰杯后,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这样,通商之事他们便算是愉快的达成了协议。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刚放亮,北冥尘便起身从雪月居离开,一直闭眼假寐,等男人出了门,何沐晚立刻睁开了双眼。
“今天没有早朝,这么早,他是要去哪里?”何沐晚在心里思量着,掀了被子,她爬下床,匆匆穿好鞋子,紧随男人而去。
知道男人警觉,所以何沐晚不敢距离太近,只能远远的跟着,借助墙壁作为掩护,她小心的探出了头。
眼见着北冥尘在前面的街角转了过去,何沐晚这才从墙壁后面出来,快步跟了上去。
“醉贤楼!”目送着男人走进了一家酒楼,何沐晚抬眼向着上方的牌匾看去,在心里默默的将牌匾上的几个大字读了出来。
虽是第一次来,但醉贤楼作为皇城第一大酒楼,这个名字何沐晚还是听过的,一路追了进去,何沐晚跟着男人的脚步上了二楼。
眼见着男人进了屋,何沐晚躲在房间门口不远处的一个柱子后面,小心探听着里面的动静。
“喂!”
突然感觉到有人凑到她的耳边大喊了一声,何沐晚不觉吓了一跳。
醉贤楼鱼龙混杂,人天生都有防卫心理,一个陌生的男人靠自己这么近,何沐晚只觉得那人是不怀好意,想也没想,她回过头便向身后的男子挥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