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付星云和小李子来到了雷击之地,自然之力非常可怕,树木被焚烧殆尽,留下了白骨般的残骸,而地面失去生机,化成了死气沉沉的焦土。
“天啊,即使是上万支烈火箭同时燃烧也无法造成如此之大的破坏力!”小李子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如果昨天的雷电落在村子里,那我们就完蛋了。”凡人在这种力量面前没有反抗的余地。不仅是雷电,像其它力量,如洪水,雪崩等都是如此。
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烧焦味,从残破之景中似乎还能看见当时的惨烈。
“这哪里是什么反哺大地,简直是为灭世而来。”
“不,小李子,你错了,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有毁灭的地方往往就有生机。反哺的灵力说不定已经融入到几千米的地下。”
并没有什么发现。“走吧!”他们离开了,行至半路,付星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具体缘由却又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小李子,等等!”
他们返回雷击之地仔细搜寻,依然没有任何收获,所有的生命迹象都消失了,不可能留下什么。付星云不得不再次离开,可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愈演愈烈。
“不对,小李子,那里有东西在召唤我们!”他们再次折返,几经确认,他将目光锁定到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经过雷电焚烧,岩石分化严重,他们徒手将岩石掀开了,只见,在中心位置,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团块,这是什么?
他们拿在手上研究了很久,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啊!”小李子将黑色团块狠狠的砸在地面上,顿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团块上隐约有电流闪烁。
付星云看到后恍然大悟。“小李子,我们捡到宝贝了,这块石头或许能抵十万精兵!”
“不是吧!”小李子一头雾水。
“走,快回去,具体详情我稍后解释。”他们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村庄,付星云找来了十支箭羽,用带回来的黑石敲击,让尖端部分更为凸出。做完这些后,他找来了八个心腹,包括小李子和老李子在内,总共十人,来到了练箭场。
他们退到了一千五百米外的地方。“就在这里,用你们手中的箭羽射穿标靶!”
众所周知,一千二百米是箭羽的极限距离,站在一千五百米外别说射穿标靶,就是射到标靶也难啊。
“付大人,这能够办到吗?”众人疑惑不解。
“一个个来吧,小李子,从你开始。”
“好!”
扣箭,满弦,瞄准,蓄力,发射,箭羽像闪电般朝着一千五百米外目标疾驰而去,转眼间,已经到达了千米之地,如果不出意外,它的速度将持续减弱,最终在一千二百米处消失殆尽。
一千一百米,一千二百米,当箭羽跨越极限距离后,仍然保持着一定的劲道前行,终于,“噗嗤”一声,箭羽命中了一千五百米外的目标。
入木三分,如果这是敌人的心脏,一定会被被射成窟窿!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继续!”或许对别人来说难以想象,但付星云早有预料。
老李头同样射出了一箭,无独有偶,箭羽牢牢的钉在了靶心处,不仅是他,余下的八人同样如此。
“付大人,简直奇迹,为什么啊?”同样力道,同样的重弓,同样的出箭方式,为什么效果却千差万别。
“因为是不同的箭羽!”
用黑色石块锻造过的箭羽具备了少许雷电属性,故而能在相同条件射出不一样的效果。跨越极限,意义重大,当初,在与岩黎村对决的过程中,就是因为连山村把控着七百米的绝对优势才以少胜多!如今,这种优势又回来了,一千五百米,将是连山村屠戮其他村落的绝对距离。
“付大人,有此利箭在手,那我族岂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你只说对了一半,你们去把射出的箭羽收回,重新试射一次。”
为什么要这样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十支箭羽竟无法再突破极限,只能到达一千二百米。“其实我们并没有一劳永逸,箭羽只能使用一次,需反复重铸。”
众人听到后露出了惋惜的神情。
“没什么可惜的!”老李头安慰道。“如此一来,敌人不就无法使用我们的箭羽吗,正合我意。”
付星云拿出了那块石头。“其实它也是有使用寿命的,就像箭羽一样,我们不可能无限次使用。好了,你们知道这件事情就行,千万不要声张。”
“明白,请付大人放心,我等定当守口如瓶。”
“嗯,老李头。命令铁房,收回箭羽,回炉重铸。”
“是!”
“付大哥,这块神奇的石头难道就是昨天夜里雷击形成的吗?”在无人的时候,小李子好奇的问道。
“没错!”付星云点了点头。“这便是雷电反哺的结晶,被雷霆焚烧沉淀后,它实际上已经不是凡物了。”而是锻造之术中重锤的原料之一,能够打造出法宝。当然,以修炼界的标准,它属于残次品,不达标,会被锻造师随手丢弃,但对于凡人世界来说,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器。
“看来连山村的崛起是天意啊!”
“付大哥,为什么这么说?”
“凡是有灵性的东西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不仅是雷石,还有灵草,灵物等都是如此。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发现,它也会在土里慢慢分解。小李子,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呢。”
“言之有理!”
“小李子,明天我们去做一件事情。”第二天他们来到了密林深处,找到了百年松树的根枝,将它扛回村庄后雕琢成了一个精美的木盒。他将雷石锁进了木盒中。“小李子,你还记得雷击大地的情景吗?”
“记得!”小李子露出了后怕的神情。“那简直是末日之景!”
“雷石具备雷电属性,如果不加与防御,打雷天很容易将雷电引来,而这百年松木是最好的避雷材料。”
“明白了,付大哥,你想得真周到。”
“小李子,这块雷石交给你保管,记住,下雨天千万不要拿出来使用。”
付星云将发现神器的消息告诉了月清,并送上了几支锻造后的箭羽以供测试。很快,岩黎村,连山村本部所有的箭羽都回炉重造了,不仅如此,月清还将所有的铁匠都集中到了河廷村由付星云统一指挥,而各村落的箭羽也由河廷村统一支配。
雷石只有一块,这样做本无可厚非,但却招来了元老们强烈反对。“月大人,付星云掌握了兵权,决不能再让他控制兵器,否则后果不敢设想啊。”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月清有点厌烦了。“岩黎村和河廷村都是他一手打下的,要反早就反了。”她说得或许不无道理,但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中,顽固的族人们炸开了。“月大人,你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连山村绝不能改名换姓!”“是啊,月大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要未雨绸缪啊。”“月大人,只要将付星云和他手下的两名大将小李子,老李头召回本部软禁起来,那连山村还是原来的连山村。”
“闭嘴!”月清怒不可遏。“此事无须再议,你们都给我滚!”
“是!”他们陆陆续续走光了,事情虽然搁置,但猜疑却远远没有结束。
就在连山村本部欲对付星云图谋不轨之时,在河廷村中,付星云正聚精会神的看着石壁上的地图。“虎狼之像啊,连山村在炎夕村和神炉氏族面前毫无纵深可言,必须改变现状。”
“两百五十件战甲,一千军队,以及一千五百米的绝对距离,能够打赢炎西村吗?”此前由于力量悬殊,他一直心存疑虑,但如今,雷石面世后,他决定放手一搏。“有六层把握,时不我待,应该立即展开行动!”
发动一场战争需要首领授权,而他知道,那些目光短浅,不思进取的顽固派一定会以各种理由来阻止这个计划。“我该怎么办呢?”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行不通的,必须想其他办法才行!
不久之后,在边境地带,双方爆发了小规模冲突,连山村指责炎夕村越界杀人,而炎夕村倒打一耙,称真正杀人放火的是连山村,双方各执一词,已经缕不清事情始末了。
斗殴闹事在村落之间时有发生,双方稍微克制就会化干戈为玉帛,但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其它猎场也发生了类似的争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态正向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月大人,必须对各村的族人加以约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是啊,月大人,味越来越浓了,如果炎夕村为了报仇出兵讨伐,那我们现有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哼!”阿泰迩怒目相对。“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不允许反抗吗。”他一向是主战派。“退让只会助长敌人的气焰,河廷村就是血淋淋的教训啊,你们这帮老糊涂难道都忘记了吗?”
“阿泰迩,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立即反驳。“我们的兵力已经达到极限,现在要做得事情是休养生息,七年后再战不迟,时间对我们有利啊。”
七年!从正常的扩张速度来看,的确需要七年时间。可是,你在发展的同时,敌人也在发展啊。而且,七年存在诸多变数,所谓的时间有利,其实是一句空话。
“星云,你怎么看?”月清头都大了。
“我同意长老们的意见。”付星云一反常态。“炎西村比我们以往遇到的任何对手都强大,实在不应该轻易挑起争端,我建议在这段特殊时期,族人们后撤十里,以避免事态升级。”
“咦?”月清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一直以来,付星云都是主战派,行事果断,雷厉风行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这回怎么退让了!
“付星云,你怎么变成孬种了。”阿泰迩破口大骂。
“付星云,你能明白这个道理真是太好了。”长老们则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主战派的领军人物都不同意硬碰硬,那事情就好办了。
“你们一个个都是懦夫!”阿泰迩恨铁不成钢。“我族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军心会在你们愚蠢的决定下丧失殆尽,一个只知道委曲求全的村落是不会有明天的。”
众人各执一词,最后不欢而散。
“星云,会议上说的那些是你的心理话吗?”在没人的时候,月清问道。
付星云犹豫片刻后回答。“不是,月大人,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想发动战争。”
“你的想法有点危险,失败的代价是所有人失去生命,我是首领,我必须对族人负责。”
“月大人,我明白,目前形势不容乐观,处于夹缝之间的连山村必须向前迈进一步才能有所突破,发动战争的的目不是为了杀人,不是为了开疆扩土,而是希望族人们能够获得真正的安宁。”
“这个首领真是越来越难当了。”她露出了疲倦之情。“星云,那你还会继续下去吗?”
“继续什么?”他没有听懂。
“还跟我装糊涂啊。”她嫣然一笑。“你治军严明,若是没有得到你的允许,突然间怎么可能冒出这么多争端。”
原来她知道啊,事情正是如此,付星云用这种方式制造矛盾,从而引爆战争。
“月大人,那你会支持我吗?”
“我一直都支持你啊,只不过,就像我刚才所说,我是首领,在族人意见没有统一前,我无法做出任何决定。”首领有时候也无可奈何。
“会统一的,而且时间会很快!”
“星云,你不可以失败,否则,我就和你死在一起!”这话…好像又是两件事拼凑而成,她就是这个习惯。
“放心,我们不会死在一起的。”
这本是一句戏言,但却在不久后,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