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小李子很早就起来了,他挖出夜鹰心脏后,将剩余的皮肉上交了。心脏是最有营养的部分。“付大哥,我已经煮熟了,快些吃了吧,如此你的手臂才能好得起来。”
他变了,不再毛躁,而是多了一丝沉淀。这很好,只有沉着冷静的人才能克服更多困难。
“小李子,帮我把手臂上的兽皮解开吧。”
“这怎么能行呢!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不会的。”
“好”小李子轻轻解开了绑带,随即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只见手臂的断裂面已经完全愈合了,若不是还残留着撕咬过的伤痕,都会以为这是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天啊,付大哥,已经好了吗?”
“差不多了吧。”付星云将手臂转了转,一切如常。“虽然还无法使出全力,但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简直奇迹!”
“这都是你每天熬制鱼汤的功劳啊。”
“鱼汤真的有这个效果吗?”小李子自己都怀疑了。
“当然啦。”
“好吧。”小李子终究没有追问。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整个村落一天比一天焦虑,也一天比一天忙碌。为了收集到更多的食物,狩猎的族人延迟半个时辰回归,半个时辰不多,但在这蛮荒之地,黄昏之间,却是极其危险之事。因此受伤的人越来越多,受伤的程度也越来越严重。但没有办法,虽然艰辛,但总比在冬季到来前挨饿要好。
“我问你,小李子,你还敢外出狩猎吗?”
“我敢,付大哥,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其实,我现在比任何时刻都像去狩猎,只是,我明白,发生这种事情后,月大人不会同意了。”
“能够压抑心中的欲望而不显山漏水,小李子,你真的长大了。”付星云欣慰的说道。“我们再去请求月大人如何?”
“她会答应吗?”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什么,你们还想去!”月清露出了震惊的神情。“这回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她望向了付星云的手臂。“我还想着给你弄只熊爪来,看郎中有没有办法续接上,没想到已经康复了,你是怪物吗!”
“不是!”付星云干脆利落的否定了。
“月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虽是请求的话语,但语气却非常平静。
“咦?”月清睁着大大的美眸看着他。“小李子,你好像变了。”
“是变好还是变坏?”
“当然是变好了。”月清伸出纤纤玉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来这件事对你激励很大。”
“月大人,宝剑需要经过千百次的淬炼才能成型,一个好的猎手亦是如此,请答应我们吧。”付星云再次请求。
“你怎么比驴还倔呢。”月清嘴角上扬,露出了迷人的笑容。“村落正是用人之际,你们想去也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要离开我十米之地!”这话听着有些耳熟,付星云曾经对小李子讲过。
“月大人,我不需你保护。”付星云立即反驳。
但反驳无效。“你去还是不去?”
“好吧!”双方最终达成一致。
第二天凌晨,他们再次出现在狩猎队伍中。
“他们怎么来了?”阿泰尔破口大骂。“听闻前些天,他们拖了后腿,怎么还让他们参加呢!”语气颇为无理。
付星云无动于衷,小李子也站在那里任凭他大声嚷嚷。
“这是我的决定!”月清从不远处走来。
“可是,月大人,他们”
“好了,阿泰尔,宝剑需要经过千百次的淬炼才能成型,一个好的猎手亦是如此,难道你希望他们两个吃闲饭吗。”这话听着很熟悉,是他昨天说过的话,她怎么就拿来用了。
“走吧。”很快,整装待发的队伍消失在密林中。
附近的猎场已经被扫荡一空,队伍只能朝山脉深处搜寻,这意味着他们将遇到更加凶猛的野兽。“大家注意了,这里是摸瞎子的活动区域,保持警戒。”
摸瞎子皮糙肉厚,力大无穷,是整个猎场最危险的几种野兽之一。平时遇到闲散落单的摸瞎子时,众人都要花费大力气才能将其射杀,如今身处其中,危险程度自然成倍增加。
“嚯嚯嚯”的声音传来,像是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声音。
是摸瞎子吗?众人屏气凝神,同时将箭羽拉至半玄,这是一个可进可退的状态。掀开草丛一看,原来不是摸瞎子,而是一头多疣野猪,正一心一意啃食着树根。
月清挥了挥手,十根箭羽射向了野猪的眼睛,脊背,颈脖等要害之地,野猪中箭后鲜血淋漓,但没有立刻死去,已经发狂的它朝着众人杀来。
月清将重弓拉至满玄,“咻”的一声,如同一道惊雷,箭羽将野猪射穿后定在了古树上,受此重击,野猪当场毙命。
两位族人走到了野猪身旁,准备将其抬起装进储物袋。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出来了怒吼声。众人听到后无不心惊胆战。
“放开那头野猪,快上树!”月清言简意赅。
怎么说话的,付星云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好在听得懂,众人当即像猴子一样爬到了大树上,同时选择有利位置,拉动弓玄,做好随时射杀的准备。
不一会儿,一只成年摸瞎子出现了,它的双眼犹如铜铃,利爪犹如刀刃,肌肤犹如铠甲,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甚称一流。想要猎杀这样的野兽,难上加难。但是,摸瞎子肉质紧密,营养程度极高,特别是其心脏,简直是灵丹妙药,储备一两只摸瞎子过冬,对于整个村落来说,意义重大。
“月大人,需要支援吗?”其中一个族人问道。这里不是全部,有一对人马在附近的猎场活动。
“暂时不需要!”月清回应。
摸瞎子嗅了嗅已经死透了的多疣野猪,这样的血食对它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身为山中霸主之一的它需要吞噬更有灵性的猎物,相比野猪,它更喜欢吃人。
“吼”它再次怒吼,音波化成风暴,将附近的落叶推向远方。战力起码达到了练气六层,比之前遇到的牛蟒还要恐怖!
“开始攻击!”月清一声令下。
对付这样的凶猛异兽也是需要技巧的,只见,在离摸瞎子最远的一颗树上射出了一只箭羽,不偏不倚射中了它的后背,箭羽擦破皮肉后掉在了地上,能够出来狩猎,说明不管准头和力道都是出类拔萃之人,可是,却无法突破它的防御。
这样的伤痕对皮糙肉厚的摸瞎子来说没有任何效果,受到攻击后它雄性大发,朝着箭羽射出的方向狂奔而去,地面因为它强而有力的踩踏出现了明显的振动。
就在摸瞎子快要到达箭羽之地时,从另一方向又射出了一只利箭,同样,利箭无法击穿它的血肉,只留下了浅浅的伤痕,虽说如此,但却成功引起了摸瞎子的注意,于是,它又朝着另一方向疾驰而去。在奔跑中,它的体力渐渐流失。
无独有偶,第三只箭羽射出了,很快,第四只第五只
如果事态能够按照现有轨迹发展,摸瞎子一定会成为笼中困兽,可是,当第二十只箭羽射出时,怒火中烧的摸瞎子站立了起来,爬行在地时尚且觉得庞大,站立后犹如山岳,这是标志性的动作,说明,它已经彻底爆发了。
“不好,摸瞎子狂化了!”它双眼血红,陷入到了一种几近癫狂的状态中。
付星云识得这种眼神,那是一种只有杀戮和鲜血,再无其它杂念的眼神。很纯碎也很危险,清醒时,它受智力的拖累而画地为牢,如今,它真正爆发了。
“轰”它一掌将水桶般粗大的古树击穿大半,由于失去平衡,古树摇摇欲坠,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树上隐匿的族人脸色苍白。
“攻击!”众人改变战术,于同一时间,不同方向,毫无保留,发动了最为密集的攻击。
箭羽如同雨点般杀来,除了月清的重弓能够对它形成一定的伤害外,其它箭羽均没能发挥应有的效果,不是箭羽的威力减弱,而是猎物太强了。
然而,没有用,陷入疯狂状态的它一旦锁定猎物就会不依不饶。虽然箭羽没有停止,但它的攻击目标只有一人。
“轰”它再次挥动利爪。终于古树拦腰折断了,隐匿其中的族人随着古树一起落下。
“快攻击它的眼睛!”月清花容失色。如果让它靠近,后果不堪设想。
平时能够射中蚊子的箭羽纷纷失效了,所谓的摸瞎子,古语就是没有办法将其射瞎的意识。传言它的眼睛具备仙力,普通人不能触摸。
“小李子,你试试看!”
“好!”他拉动弓玄,虽然摸瞎子在移动,但其轨迹依然可寻,瞄准,锁定,射出,若是换成其它猎物,必中无疑,可是,箭羽偏了。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它的眼睛是箭羽到达不了的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