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这件事其实还说的过去，老爷子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眼下......
楚倾歌和老爷子算是结了梁子，再说让周伊去照顾楚倾歌，可就是触了老爷子的逆鳞了。
“这件事我会亲自跟祖父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必回去了。”叶寒臣沉声说道。
周伊挑了挑眉没说什么，看了一眼楚倾歌，楚倾歌轻笑：“我可没有钱付周伊的一份工资。”
“怎么会让你来付。”叶寒臣无奈的勾了勾唇，“我先走了，明天来陪你。”
楚倾歌不置可否，看着叶寒臣离开，周伊这才松了口气似的，“刚刚听他说你不必再来的时候，我都感觉我被开除了。”
“你最近一直在叶家老宅？叶老爷子最近状态怎么样？”说不关心是假的，楚倾歌心里面依旧存着一份愧疚。
周伊看了她一眼，“这么在乎你自己去拜访一下啊，干什么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楚倾歌摇摇头，“不成。等我处理完了手头的事，肯定是要去拿轩轩的抚养权的，到时候还是要撕破脸。”
不知道想起什么，周伊的表情变得神秘，“对了，我问你件事，好几天前，may去了先生在市中心的公寓送衣服，不会是你吧？”
楚倾歌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啊，是我，前一晚我在他那住的。”
周伊倒吸一口凉气，“真的是你啊！你俩和好了？”
这话说完她才觉得不对，既然和好了也没有必要说什么争抚养权的事了。
“意外。”楚倾歌淡然说着。
周伊傻眼了一会儿，楚倾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倒是你，跟秦之恒是什么情况？”
闻言周伊嘿嘿笑了一下，“这不就是你看到的嘛！我在追他啊。”
虽然之前就看出过不对劲，但是楚倾歌也没往这个方面想，现在被周伊亲口证实了，倒是有些惊讶。
随之而来的有些隐隐的担心。
看到楚倾歌的神色不大对劲了，周伊的笑意也渐渐消退，“我知道，你是想说秦之恒这个人吗，有些冷血。”
她的神色淡淡的，“我也没打算真的要走多久，只是试一试，为色所迷知道吧。”
楚倾歌忍不住笑了一下，“为色所迷？这个理由可以。”
“之前没发现啊，最近越看越上头。”周伊嘻嘻笑着，“反正我这个人没打算结婚也没打算跟谁一起过一辈子的，消遣一下啦。”
想起今天秦之恒红了的耳朵，楚倾歌竟然一时间有些同情秦之恒，“我觉得人家已经被你追到手了。”
“真的吗？我也觉得。只是我不想那么快就挑明吗，要不然多没意思。”
话音未落，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是秦之恒。
周伊的神色僵住了，不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被秦之恒听到没，只能愣愣的看着他。
秦之恒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走过来看都没看周伊，同楚倾歌淡声道：“总裁说你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他，或者找我，我来问问你有没有我的私人联系方式。”
楚倾歌先前有的都是秦之恒的工作电话，留了私人联系方式后，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周伊，又看了看秦之恒。
秦之恒离开的时候路过周伊，顿住了脚步。
周伊尴尬的舔了舔唇，轻咳了一声。
“只是消遣？那请周伊小姐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消遣。”他的语气很淡很淡，说完甚至不给周伊反应的机会就离开了。
周伊的表情惨淡，看向楚倾歌。
楚倾歌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愣着干什么，还想继续就赶紧去追啊！”
周伊反应过来，忙跟了出去。
笑着摇了摇头，楚倾歌收回了视线，正巧看到手机上有个人发了消息。
久违的发件人，楚倾歌甚至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自那天分别之后，没有再跟付兴彦联系过。
想了想，楚倾歌给付兴彦拨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了，接通知后说话声音也是平平淡淡的，仿佛是久不相见的旧友寒暄，“倾歌，最近怎么样？”
“还好。”楚倾歌淡声道，“还没有谢谢你。”
付兴彦轻笑，“你要谢什么？大可不必了，总等不到你联系我，你在做什么？”
“付兴彦。”楚倾歌深吸一口气，“不论我在做什么，恐怕和你的关系也不大了。你放心，等我做完这些，你的债我会还上。”
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再开口的时候带着些无奈，“倾歌，我不是来向你讨债的，我只是看你，似乎忘了些什么，是不是？”
楚倾歌凝眉，“什么忘了什么？”
“豆豆的死，你不想再追查了么？”
良久的沉默过后，楚倾歌沉声道：“我大概知道是谁，所以不用......”
“你觉得是董小雅？不，倾歌，你太单纯了。”付兴彦轻笑，“董小雅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而且你也知道，方琮早就知道了，董小雅当年装作你骗叶寒臣的事，他也不可能再为董小雅做事。”
周围安静的可怕，楚倾歌的心里渐渐升腾起一个不可能的想法，她极力的劝自己冷静，“你什么意思？”
“方琮是叶寒臣的人，消失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难道叶寒臣没有这个能耐？”付兴彦淡淡的笑了下，“或许你现在没办法面对董小雅，但是有些事情，或许问董小雅，会找到答案呢。”
话音落，电话也同时挂了。
独留楚倾歌一个人坐在那里怔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付兴彦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直指一个人，而这个人，楚倾歌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楚倾歌知道，付兴彦同叶寒臣的私仇足以让他编这么一套瞎话来骗自己，但是楚倾歌又实在想不通，方琮的消失，到底是不是和叶寒臣有关。
抿了抿唇，楚倾歌看着还扎在自己手上的输液管，想了想，拔掉了。
喷射而出的生理盐水连带着点点血迹，楚倾歌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可楚倾歌眼都没眨，草率的用纸擦了一下，直接出了病房。
深夜的医院依旧十分的忙乱，楚倾歌低着头低调的走出了医院，没有人发现，原本急诊室的楚倾歌已经不见了。
走到了街上，夜风袭来，楚倾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想了想，她居然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加紧走了几步，楚倾歌想起一个人来，而后调出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人。
李佳清。
出乎楚倾歌的意料，李佳清接的很快，声音中带着点迟疑，背景音还有些嘈杂，“倾歌？是你吗？”
楚倾歌松了口气，居然带着点点感动，“是我。”
李佳清的声音很是激动，而后就是一阵高跟鞋的声音，背景的嘈杂也不见了，“你好久没有联系我了！最近怎么样啊！”
“我，现在有件事想麻烦你。”楚倾歌的声音很轻，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许久不联系，一联系就是开口求人。
李佳清却是不大在意，甚至听出了楚倾歌的窘迫，“没事，什么事情你说！你使唤我那是天经地义的。”
楚倾歌把她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事，李佳清能记一辈子。
“你现在还在三楼当领班么？”楚倾歌低声问道，走到了一个阴暗处，摸着自己大衣口袋的烟，半晌都没有摸到。
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在吃烧烤的时候，落在了桌子上。
李佳清也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是，怎么了？需要人还是需要钱？”
“你带几个信得过的，要男的，然后来找我，我需要找个人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