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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做媒(1 / 1)

有时候,只需一眼便能叫人为之魂牵梦绕;有时候,只需一笑便足以叫人为之神魂颠倒。红颜是如此,君子亦是这般。就是那巧妙的缘分,让人世间纷杂的人云错综复杂的连在一起,有时候走的近了她远了,有时候离得远了,却真的使她断了。

陆展鹏青涩的面庞微微泛着一层红晕,眼神游离不定,话念出口,却低下头不敢望向她。前一面还是个举刀狠厉的贼子,这一面却比闺中女子还要羞怯三分。

妙音白了他一眼,娇哼道:“我们自然是有缘,佛祖予你这番缘分,是叫我度你从善。既然是要去镇子上讨活,都这个时辰了,你还不快走!”她只当他是为了感谢当日的劝诫,挥了挥手,催促一声。旋即头也不回的牵着马儿没入了草丛深处。

陆展鹏嘴角笑意僵了半晌,苦笑的抓了抓耳塞,背上包裹往山南小镇赶路去。想要讲的话,在那一瞬他似乎明白了些事情,她遁入空门,即是一朵拈花,他这等凡人哪里有机会染指,只可远观花容,而不可妄动尘心。

茅草屋下,白衣男子靠坐在门前,眼上蒙着的布条系在脑后,冷风吹过,轻轻飘起而又坠下。

“回来了!”听着马蹄声走近,唇齿轻启,柔声唤道。

小尼姑随口应了一声,将缰绳拴好,正眼去瞧他,却见他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支竹笛,看那断口,应当是新作的。

白苏抬起手中的黄竹长笛,横在面前,嘴角带上柔柔的浅笑,说:“记得你最爱听哥哥为你吹笛,今日我摸了这支竹子,为你再吹一曲,如何?”虽然双目不见光明,面色传来的深情让小尼姑无声应下了。

妙音看他着实是个可怜人,放下摇篮,坐在藤椅上,拖着香腮,细细的望着他模样。竹笛管糙,音色要差了些,即便这样,仍旧让她听得微微闭上了双目,陶醉其中,恍若脱离了天地的束缚,自由自在的跳动在山间绿林,没有什么规矩束缚,躺在青葱松软的草地上,嗅一股淡淡的芬芳,偶有彩蝶落在指尖,温暖的阳光洒在脸上,落在身旁,一朵接一朵的粉嫩缓缓绽开娇容,迎风微微摆动。

山丘下的清澈水流敲击着叮咚叮咚的脆响,山岳盘旋着飘渺的云雾,若是细看,能看到万丈霞光盖在山涧,真是好一片人间福地。

曲罢,脑海中浮现的景象悄然隐退,睁开清澈的眸子,眼底还残留着一抹醉意。妙音望向白苏,问道:“那里是何处?”

白苏抬起秀美的面庞,隔着眼带,望向苍穹,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念道:“蓉儿,那是青丘啊,哥哥答应你要找到它的。徘徊了一百三十八年,我终于寻到了些它的踪迹。”

“什么?”妙音猛地睁大眼,惊呼一声。惊恐的打量着眼前这貌美男子,赶忙遮掩着小嘴将声音压了下去。心中暗暗猜疑:这白苏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在人世间停留一百多年,相貌还能如此年轻。

平复了心中的惊骇之意,凝眸望着他的面容,试的问道:“青丘在哪里?那是什么地方?”

白苏笑着轻念一句,笑道:“蓉儿,青丘是天狐一族的圣地,是天狐圣祖所创的至高秘境,在那里有数不尽的灵果灵鸟,天才地宝更是随处可见。它隐于世,不为外人所见,你我同住其中,不必再理会这尘事凡俗的烦扰。”

妙音小嘴微微张了张,听那名字似乎是有些熟悉,喃喃的念了一声:“青丘?青丘……,莫非是传说中的神幻之地?”

“只是,我现在双眼看不见光亮,若是要寻那秘境,怕是要难了。”白苏脸上微微挂了一丝失落,手中的竹笛收回袖袍内,扶着门边摸索着站起身,抬脚的时候绊在了低矮的门槛上,妙音急忙扶住了他,轻声怨了一句:“小心些脚下。”

妙音听他的一番话,心里倒是对那青丘圣地多了几分向往,若是有机会能够到那里看看,也不虚此行了。

转眼,千山万水被二人远远的抛在身后百里外,望着梵音破晓之地,历经风霜波折的一颗心仿佛寻到了归处,心间泛上一抹安静祥和。眼前的那座山便是羁灵山了,若不是了空大师赠予的那没佛珠护身,自己也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

“明日,你与我一同到寺里拜见了空大师可好?”孝清挽着燕淑的小手,牵着马儿,温和的笑望向她,笑问一句。

南宫燕淑柔柔的含笑点了点头:“全听你的。”

二人也许是前世的情缘未了,今世只是一眼便望不掉彼此。南宫燕淑如今已是举目无亲,如今能靠得住的只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她的眼眸可纳山河万里,她的胸襟可容得他的多情。终究是个柔柔的女子,却不是个霸道的君王。

李府门外的小厮带着一吊钱出门去集市上买些肉来,刚出门,远远瞅着两个人牵着两匹白马正往李府方向走来。小厮揉了揉眼,又细细看去,圆滚滚的脸上顿时堆起了狂喜,抬脚就往院子里跑去,大声呼喊着:“小公子回来啦,小公子回来啦,老爷夫人,小公子回来了。”

府内的仆人正在张罗着元正节要用到的东西,侍女丫鬟举着掸子清扫旧尘,准备迎接新的一年。李志在书房挥毫写几副对联,弄墨疾书,一行大字顺着喜庆的红联落下苍劲刚毅之势,贺莲英在一旁脸上挂细,连连夸赞。

“外面是什么事在喧扰?”李志正写得入神,贺莲英听得屋外模糊不清的叫喊声越发离得近了,轻咦一声,叫侍女到外头看看去。

还未等得侍女出门,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欢喜声:“老爷、夫人,小公子回京啦,小公子回京啦!”

李志笔锋一抖,“家”子末笔顿了厚重的一笔,脸上神色微怔,望贺莲英一眼。贺莲英眼中喜色浓的很,方才那话她听得清楚,急忙笑着嗔一句:“还不快放下笔杆子,清儿回来啦,是清儿!”

说罢,贺莲英夺过李志手中的笔杆,仍在砚台里,拉着李志望屋外快步迎了出去。

“真的是清儿,是清儿,清儿真的回来了。”贺莲英望着入了院门的清秀男子,双目含着泪光,欢喜的念了几句,赶忙叫家奴去帮小公子取了行囊,烧好温水。

李孝清看着父亲的鬓角的白发又增了许多,鼻子微微发酸,快步走到李志面前,双膝跪了下去,叩首道:“爹爹,孩儿回来晚了。”

李志别过脸去,悄悄擦去老眼含着的泪光,嗅了嗅鼻子,颤抖着双臂,将他扶起身,低低的念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见过大娘、见过二娘……。”孝清一一拜过四房。转身望着形容憔悴的母亲,正挂着两行泪水上下查看着自己的孩儿。

“母亲,孩儿不孝,未能常来书信,让您挂念了。”

柳如玉拎着帕子擦去两颊的泪痕,泪水过后带着满目欢喜之色,顺着孝清的脸庞望向他身后的女子。柔声笑问:“这位姑娘是?”

李孝清轻轻一拍脑门儿,笑着让开身,到南宫燕淑身旁,说道:“这位是南宫燕淑,是孩儿的红粉知己,这一路多亏有她相伴。”

南宫燕淑上前欠身施了一礼,双眸微垂,抿着两道柔柔的笑意,轻声道:“燕淑见过伯父,见过四位伯母。”

见了礼,李志笑着唤几人到屋里用茶点。

孝清引着南宫燕淑在家人的簇拥下入了堂屋。聊了些时候,贺莲英叫下人去把李素荷出嫁前住的闺房收拾出来,带着燕淑住了进去。二人一路赶来,身体疲乏的很,各自在房中入浴净身,洗去一身疲乏。燕淑靠在浴桶中,感受着四周的祥和与为暖,素手轻轻捧起一些温水淋在香肩上,此时她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家的感觉。

比起自己的儿子,柳如玉却把目光更多的放在了这名陌生的女子身上,这位复姓南宫的女子言行举止都透露出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模样,若是能与孝清凑成一对,岂不是一桩天作的美事?在这李府之中,又这般想法的并不止柳如玉一人,这不刚用过晚膳,贺莲英便拉着二房和四房到她这边来了。

“清儿现在年纪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我瞅着燕淑那姑娘与咱家清儿可是般配的很。”贺莲英位长,话自然也说的最透,家里三个儿子两个姑娘,她都是一般来待的,哪个孩子都叫她十分上心。

柳如玉心里赶紧的望她柔和的笑着说:“妹妹也觉得那姑娘不错,且细看二人,似乎也互生着情愫。”

“可是,那公孙姑娘对咱家五郎也痴恋紧,这件事,怕是得问问五郎的话。”程芳性子弱,想的却是很周全,捏着手中的绢帕,也说了一句。

高奎饮两口清茶,咬了一口绿豆糕,咽下,两只灵动的双目弯了弯,清脆的笑道:“还是二姐顾得周全,清儿与那公孙小姐从儿郎时候便玩在一块儿,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若是趁着公孙小姐不在京中,给清儿定下的这门亲事可未必真的就是件喜事。”

贺莲英听她提到公孙雪儿,眼中却并未露出几分喜欢,反而哼道:“那女子性格野,打小的时候扮成男装在私塾里跟一群男子称兄道弟,每次来府上寻清儿都没个大家千金该有的礼数,若是叫她给清儿做媳妇,我是一百个不满意。”

“姐姐这话可就不对了,性子活泼些,恰好给清儿寻些乐子,日子过着也不会乏味。所以,这事儿还是得同二姐说的那般,要问问清儿的意见。”高葵便是个野性子,自然待见公孙雪儿的活泼,况且自家的素兰也是个不着家,四处疯野的主。

贺莲英瞅了高葵一眼,说:“说到公孙家那丫头,你也该念道念道素兰那丫头了,若是再那般胡闹,到头来可也要落的同样的名声,再找个好婆家就难咯。”

高奎怕她又要念叨,赶忙哦了一声,住了嘴。

“我是打定主意要孝清娶个贤惠的女子入门的,等会儿我便亲自到南宫小姐那边透透气,听听那姑娘的意思。”贺莲英打定了主意,程芳也不再劝她什么,高葵一手捏一块糕点细细的嚼着,顾不得再插话。

柳如玉感激的望贺莲英递去一抹笑容,轻声谢到:“劳烦姐姐了。”

贺莲英出了三房的屋,到自己房里的首饰盒翻找了些时候,取出一支压在箱底的镶金宝盒。拿在手里细细看了一眼,缓缓打开金色的小锁头,揭开盖子往里头凝望了许久,合了匣子,命侍女掌灯绕道去后院。

三房屋里,程芳身子弱,辞了二人回房里歇息去了。

高葵磕着瓜子,疑惑的望向柳如玉,问:“三姐,你一向看的清楚,今日怎地也叫大姐这么胡来。”

柳如玉笑着望了她,笑道:“四妹,其实在早些年的时候,清儿便有了这名女子的画像,是我去他找书的时候偶然见得的,想来他早已对这女子生了情愫,否则怎能偷偷画下人家姑娘的画像?”

“竟有这等事?这些年可从未听他提起过。”高葵面色微惊,依照她对孝清的了解,这等事是断然不会埋在暗处长达三五年之久的,而且周围的人居然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可柳如玉是个书香女子,又虔诚向佛,素来不讲假话,想来这事是真的了。

南宫燕淑正在房间梳理青丝,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扣门声。

贺莲英在门外见得门内烛灯未熄,望屋里唤了一声:“南宫姑娘,我是清儿的大娘,你现在方便我进去吗?”

“伯母请进。”南宫燕淑将青丝垂在背后,开门将贺莲英让进了屋内。

贺莲英再看她,出浴后的女子洗去了尘垢,看上去仿佛露水芙蓉娇容美艳,看的她心头连连欢喜叫好。慈爱的笑着唤他一同坐下,有意无意的唠了些家常话,引着话头问道了燕淑的家室。

南宫燕淑顿了顿,眼帘低垂,轻声说到:“爹娘已故,如今只剩我一人。”

“哦,是个可怜的孩子。若是不嫌弃,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不必拘束什么?”贺莲英哀叹一声,双目泛着柔柔的光彩,笑着与她说。

“谢伯母厚爱。”

贺莲英笑眯眯的看着她,连连点头,又问:“看姑娘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知,你觉得我家五郎怎么样?”

“他……,是个不多见的绝好男子。”燕淑脸上硬着烛光飞起一抹红霞,话音低了下去,轻声应道。

“嗯……,不知姑娘愿不愿意下嫁我李家,给清儿添子传后,相守余生?”

南宫燕淑双颊顿时更红了些,凤眸流出一道憧憬的笑意,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贺莲英看她娇羞的应下话头,心中大喜,从袖口取出了方才的那只镶金檀木匣,交到南宫燕淑手中。

“这对凌波翠玉镯是我嫁入李府的时候,由我的母亲传给我的,算得上是两件传家的物件,如今传与你,只盼你能够陪着清儿今后能将这一脉传下去。”

贺莲英取出这对玉镯,亲自为她戴在了细腕,顿时将燕淑衬得更加美艳。

邻院,孝清取出怀里的小瓶,里面躺着的正是九炎相赠的筑基丹,这等仙丹不可多得。等有了五成把握的时候服用,筑基的几率会更大些,否则毫无准备之下服用,只会平白浪费这枚珍贵的丹药罢了。

这些日子,虽然素心经已经修得圆满境界,可是丹田内的灵力并没有因此而停滞,随着隐脉的拓宽,丹田内的灵力越发雄厚。每次冲过脊背处的两条隐脉之后,灵力都会变得更为凝实。随着修炼的日益加紧,丹田内的灵力光团居然在收缩,表面虚浮的光芒渐渐往中心敛去。

察觉到丹田内三股力量融合后的翠金色灵丸,已经缩至小拇指甲盖般大小,三道灵力若是剥离开来,仍旧各自只有黄豆大小。三枚灵力丹丸悬浮在丹田内,表面只有细微的灵力波动。

初晨拉开夜的帷幕,李孝清奉命入宫,陛下在御书房召见他。

李孝清拜了礼,天子给他赐了坐,龙目望着他,淡淡的说:“这数月来,你在池风县做县令可还做的习惯?”

“承蒙陛下皇恩浩荡,臣所管辖的上县并未出过什么大乱子,故而臣也相对清闲了些。”孝清心知陛下召他回京的缘由,自然不敢说什么忙乱,否则陛下定然会定他个玩忽职守的渎职之罪。

天子望着他,微微点点头,说:“既然你在池风县闲的很,那就担任大唐使节,等到正元节后,你便带着使节团到那西梁女儿国去。”

“臣,定然不负陛下重托。”孝清不假思索,恭声应道。

西梁之地,自己承诺下她的话,也该兑现了,也不知道她现在一人过的如何了。孝清听得这西梁女儿国,回想起当时被噶尔金刀一路追杀,误入女儿国国界之事。幸得芸汐相救方才捡得一条性命,想到她单纯的笑容,孝清心头不由的带上一股莫名的爱怜,那日在篱笆院内,唤她做妹妹,她唤他做哥哥。

陛下只知陈峰带着明阳公主到池风县寻李孝清,现在见了李孝清,却不见他们二人回来,不由的多问了一句:“陈峰和玲儿怎么没有和你一同回京?”

李孝清心里咯噔一声,却又不敢冒欺君之罪,双目闪了闪,方才躬身回禀:“他们二人并未与臣同行。陈峰拜在高人门下拜师学艺;根据公主的来信,她当是在峨眉游览圣境,近日应当就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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