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众人还是悄悄跟着那些人,打算看上一看。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看,倒是误打误撞,走到了灵石矿脉,救了醉仙楼修士。
当然,这是后话了。
浮云山脉,云浮宗。
内门千绝峰。
绝高之处的大殿已然被正式命名。
为,云中殿。
殿中,光华流转,一座不大不小的阵图缓缓旋转着。
而四下众人如星罗棋布般盘膝而坐。
身上散发着淡淡微光。
陈玄之坐在最高处,看着下方的阵图,凝眸沉思着什么。
突然,一直平稳运转的阵图陡然间颤动起来,陈玄之微微眯起眼,轻轻掐诀,正要补救,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云中殿中,处于阵眼中心的中年男子就在此时忽然站了起来。
他这一动,如同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本就摇摇欲坠的阵图彻底崩溃。
即便是陈玄之,也没来得及施救。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日子的努力白白浪费掉
甚至,连锁反应下,所有坐在云中殿中的修士都是被大阵反噬,受了不轻的伤。
有甚者,更是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接软倒在地。
短时间内,基本无力再次支撑大阵的展开。
如此突变,让好一些人都是看向那中年男子,脸上,出现了极为强烈的愤怒之色。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虽然眼神颇为震惊,意外,不知道那中年男人如此做的理由是什么,但还是隐隐的摆出了维护中年男人的姿态。
警惕的看着周围。
场面,一度有些剑拔弩张。
就在此时。
“金怀温,你是不是要给老夫一个解释?”陈玄之看向那站起来的中年男子,缓缓开口。
那名叫金怀温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看着陈玄之,眼神平静而淡然。
面对陈玄之,他竟是一点儿退避畏惧的意思也没有!
而陈玄之那宛如二三十岁青壮年的面容在金怀温胆敢直视于他的这一刻,变得冷淡起来。
漠然道:“莫非你金怀温觉得逍遥玄宗上下三万口,活够了?”
“没有。”
金怀温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低垂下眼睑,表达了自己的顺从。
“跪下。”
陈玄之淡漠道。
金怀温浑身微微一颤,闭上了眼,他知道,以陈玄之的性子,今日之事,必定难以善了。
但他并不后悔。
若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停手,强行崩断阵图,借此恢复自由身。
他需要短时间内,得到一定的自由。
至于这么做,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是尊严。
“扑通!”
金怀温缓缓跪在了地上。
“双膝跪地!堂堂东镇谅洲十大宗门世家第三的逍遥玄宗宗主,竟然不懂礼么?”
陈玄之淡淡开口。
金怀温深吸了一口气,一改姿态,双膝跪地。
云中殿内,逍遥玄宗的修士都是死死咬牙,眼底深处,只剩一片悲哀。
他们逍遥玄宗,何时被如此羞辱过!
“宗主跪下,你们逍遥玄宗之人,为何还能心安理得的站着?”
忽的,陈玄之看着逍遥玄宗的众人,冷笑一声,道:“莫非,你们逍遥玄宗内部,并不和谐?”
听到陈玄之的话,云中殿内所有人都是微微一怔。
在此处的,乃是各家精英,并非只有逍遥玄宗一家。
他们都没想到,在惩罚了金怀温之后,陈玄之还迁怒到了逍遥玄宗的众人。
这说明陈玄之的确是生气了啊!
“扑通!”
逍遥玄宗众人被点名之后,心中纵使再憋屈,再恼怒,也没敢当面抗拒陈玄之。
都是果断无比的跪倒在地。
“此次损失,你逍遥玄宗全责承担,另,金怀温,禁闭半月,如有不服,站出来反对。”
陈玄之开口道。
没人说话。
金怀温脸色挣扎了许久,缓缓伏地,终究没有说什么。
陈玄之看着他,眼底深处,有着一丝玩味。
只不过他没有理睬金怀温,看向殿外,慢慢道:“换一批人,继续展开大阵,不把皇族的小世界找出来,就不要休息。”
“是!”
一个青年的声音响起,随后,大殿之内,所有的修士,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直接全部换人?
这
他们这些人,降了云浮宗这么些日子以来,在陈玄之面前表现自己,争取陈玄之青睐的机会,只有眼前这唯一的一个。
而此时此刻,因为逍遥玄宗宗主的肆意妄为,他们这些人,也要一起埋单,失去这在陈玄之面前露脸的绝好机会吗?
这不公平!
当即,只要以前不是逍遥玄宗的修士,都是将恨然目光投向了金怀温。
他们不敢反抗陈玄之,但若是金怀温的话,却还不能让他们畏惧!
殿中,所有的逍遥玄宗修士,脸色都是剧变。
当即,泾渭分明的双方便有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意味。
“宗主!”
就在此时,一名返虚境老者站了出来,向着陈玄之抱拳一礼,然后跪地,道:“宗主,老朽认为,这逍遥玄宗之人新降不久,还没有认清自己在宗门的地位,大可不必重用他们!等什么时候他们知道了自己的本分,再考虑用不用他们最好!”
说着,那老者竟是重重的磕头而下,大声道:“这是逍遥玄宗的过错,还请宗主给其他同门一个机会,不要牵连,老朽,斗胆!”
眼前的画面,让人震惊。
返虚境强者,从来都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今日,云中殿上,却是表现得如此卑微!
但,在云中殿上的修士中,真正惊讶的,也就只有逍遥玄宗的修士。
至于其他的修士,都只是一副理所当然,见怪不怪的模样。
金怀温浑身微微一颤。
他本来还有些不满,但见到这一幕之后,却是心凉了半截。
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当真是闯了弥天大祸,甚至,有可能让逍遥玄宗就此断绝传承。
“说的有道理。”
高台之上,陈玄之淡淡点头。
但,还没有等那老者惊喜,他突然话锋一转,冷漠道:“只是,老夫做事,何须他人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