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试试手罢。”
收拾完残渣碎片,狼藉的屋子后,小九平复了一下心情,再度取出一尊丹炉,以及众多名贵药材,打算在试一试。
炼丹她其实并不熟悉,四阶丹药差不多便是她的极限了。
但很多时候没办法,炼不了也得硬着头皮去炼。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仙域,炼丹水平比她高的,几乎是寥寥无几。
什么天地玄黄四阶,在她眼里,简直就搞笑来的。
能炼一阶丹药就能说自己是炼药大师,能炼二阶丹药甚至都能吹嘘成宗师。
至于所谓的地阶丹药,天阶丹药,则是已经近乎失传,能炼制出来的,小九估摸着,也就只有一手之数。
惨,太惨。
小九有时候想起这些,都觉得现在的仙域太可怜了些。
要知道,一阶丹药,二阶丹药,在上古仙界时期,那基本上是人人都会炼制一些的啊!
那时候,所谓的炼药大师,至少也得拥有炼出五阶丹药的实力。
至于宗师,更是要炼出八阶,甚至九阶的丹药去了。
在宗师级之上,更还有传说中的圣药师,仙药师,那些个人物炼丹,据说无疑于创造生命。
那可是当年圣主都要以礼相待的存在。
小九的炼丹之术,跟那些人比起来,真的不值一提,甚至跟大部分的,能够被称为炼药师的人物比起来,都差了一大截。
然而,就是这么烂的炼丹术,到了现在的仙域,居然成为了整个仙域的天花板。
不得不说,是有些令人感慨的。
小九也想出现一个厉害的,能够信任的人,直接把九煞冥王丹交给对方去炼制。
可是,没有啊!
所以,她也就只能无奈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罢。
“多练习,多熟悉,终归能行的。”
小九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了一个气,然后再度专注,炼起丹来。
与此同时。
千绝峰绝高之处。
这里常年狂风呼啸,从未断绝。
以至于所有的树木,都生长得拐来扭去,极为稀疏丑陋不说,个头,也矮了一大截。
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盆景,或者换个说法,灌木丛。
甚至就是那原本应该高大无比,笔直入云的云杉树,也不得不趋炎附势,在狂风面前卑微的低下了头颅。
两位从面相上看,应该已经步入了耄耋之年的老者盘膝对坐。
狂风呼啸而过,只是吹动了他们长长垂下的眉毛。
质朴到简陋的衣袍很是服帖的垂下,一动不动。
这里是云浮宗最高的地方,也是最荒凉的地方。
那些个花草树木,根本没办法在这儿生长,即便是偶尔有几个倔犟的,最后也纷纷折戟。
大风向来无情。
它混杂着时光,慢慢的,将这绝顶之处,打磨得光滑如镜。
两位老人,就像是坐在一块巨大的镜面之上。
天地共为一色。
人,于是就显得格外的渺小。
他们只是坐着,凝神闭目,一言不发。
像是渺小到了尘埃里毫不起眼,又像是高大到这一方天地已经容不下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个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魔,灵,妖,什么东西都敢到我云浮宗来了,这就是你等的能改变我云浮宗的人么?”
坐在他对面的老人一直坐着,一言不发。
说话的老者微微眯起眼,随后神色间有了一些怅然。
眼前这人,与他斗了几百年了,不,其实也说不上是斗,只是唱反调而已。
这一场持续了几百年的拉锯战,现在,就要以他的胜利作为终结了罢。
他摇摇头,叹息。
“你现在已经虚弱到如此境地了么?也罢,待你羽化,我做事儿也不会再有什么顾忌,文脉,武脉,终究会合为一体,造就一个真正强大的云浮宗。”
说着,老者看了一眼他对面的老人,轻笑一声,道:“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真的不会太远了啊”
老者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的眼睛也缓缓闭上。
此间,再度恢复了平静。
只剩下不知疲倦的风在怒吼着,咆哮着,冲锋陷阵,不知所谓。
又过三天。
宁南的静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能量波动。
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幽幽响起。
“突破了”
这一次的突破,没有带来他想象中的实力暴涨,很是中规中矩。
所以,宁南有一些淡淡的失望。
“可惜,短时间内是没办法提升更多实力了罢,只能到此为止了。”
宁南说着,心头起了别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可以试着修习一下阵道,或者炼器。
毕竟他留在云浮宗也就是因为炼器一道与阵道而已。
毕竟刚拜了一个师傅,却一直不练这些,明显有些说不过去了。
炼器一道,法阵一道,这俩相辅相成可以单独的形成一体,也能合在一起发挥出更强势的能力。
宁南一直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好生学一下这两道。
正好,现在时间还算充裕。
说干就干。
宁南很快就又陷入了专注的修习之中。
枯燥而乏味。
但他乐在其中。
不足为外人道也。
离他不远,小九正缓缓揭开丹炉盖子,进行取丹这一最后的步骤。
炼丹,总的来说有三个比较重要的阶段。
开始,过程,结尾。
所谓的结尾,实际上便是小九此时所做的事儿-----取丹。
取丹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哪怕看上去很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很复杂,很精细的。
因为,一旦失误,就有可能造成丹气流失。
不注重取丹这一过程的炼丹之人,炼出来的丹药,往往都是下下之品。
因为他们粗鲁的破坏了丹气对丹药的温养。
丹气这东西,有好也有坏,让它温丹温久了,丹药会形散,而温得短了,又会神散。
取丹,就是要保证丹气对丹药的温养恰到好处,是要把握住最佳获得成丹的时机。
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小九便是要做这事儿。
哪怕她已经做了很多次,但依然小心翼翼,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