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抽完了两根烟,当他点着第三根烟的时候......
“从前有个年轻人,他很享受他过得生活。”他开始了自言自语,特洛德没有打断他,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听着,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他会每天准时去当地一家老牌杂货店上班,这家店本来是不对外招员工的,但是由于店长的老伴去世了,而且店长的年纪又大了。总而言之,身心俱疲的他当时是在撑不起这个店,不过想到这是自己和老伴多年经营的成果,也舍不得放弃,最后他找到了当地一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
他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几乎没有掺杂任何感情。特洛德也很配合他,并不急于询问,唯一能看出他情绪变动就是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的吐了出去。
“那个年轻人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不错的家庭里。父亲母亲都是每天上班的职员,收入是有保障的。但是,相比较城里多姿多彩的生活,这一家人则更喜欢郊区安详宁静的日子,然后他们就在郊区买了一处住宅,周末歇假的时候就会去那里。”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有些失落,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有的时候事情来的太突然,让你根本来不及反应。”这句话他是小声说的,如果不仔细听得话绝对是会被遗漏的。
“有一次父母要回城里的时候,孩子想留下来多玩几天,父母同意了,孩子就寄宿在了一个热心的邻居家。他在的邻居小店里找到了各种新鲜玩意,不过也只能拿起来看看,但这也能满足他的好奇心了。那周,孩子过得很充实。周五晚上,孩子一直在期待着父母过来,好向他们炫耀这一周的经历。不过,他在那天晚上没有见到他们,这是他记忆中父母对他最严重的食言,但他却再也没有机会责备父母了——一场车祸让这个幸福美满的家破碎了,就像一地的玻璃渣,再也没有补全的可能。”
文森特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特洛德的心都在滴血,任谁都能听出他讲的是谁的故事,但是他的表情却仍旧没有变化,只是看着天上的月亮继续往下讲着。
“后来,孩子继承了遗产,不过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因为有人从中作梗,莫名了出现了一些错的离谱欠条,孩子在城里的房子被抵押了出去。他刚经受过人生的挫折,就认识到了人心的险恶。在那天夜里孩子自己一个人在房子的顶层的阁楼里,在月光下,哭了整整一晚上。”
他吐出了一个烟圈,脸上多了个微笑,特洛德看的出来,那个笑容多么的痛苦。
“从那之后,孩子变了。他开始和镇子上的混混呆在一起,由于父母的留下的遗产,孩子出手十分阔绰。加之脾气也不错,很快就融入了他们中间。他们白天待在酒吧打牌买醉,晚上就去偷点东西。那个孩子虽然不缺钱,但是在第一次被哄骗去偷窃的时候,就迷上了那种感觉。从那之后,他便频繁的行窃,但是却都是小打小闹,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当地警察也不找不到证据。就这样,他很快就成了混混集团的上层人物。”
“但是他也不是所有家都去偷的,他的邻居家他就从来没去过,他也不会让自己手下的人去。不仅如此,他还会经常带着一些买来的东西去慰问两个老人。”
“为什么是买来的呢?”说到这,文森特却忍不住笑了,不像是之前的微笑,是直接笑出来了。我问他为什么笑,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曾经把偷来的东西送过去,不过不知为什么老人一眼就看出那个是他偷盗所得的‘赃物’,把那些东西都扔了出去,说什么‘决不允许他再拿那些东西进到他的店里’。他也拗不过老人,只得每次用自己的钱买些正经的东西回去,还要每次特别说明这些东西的来路,如果有一点不对劲,老人都会毫无疑问的将其扔到外面。”
“真是个严厉的老头子呢。”特洛德如是感慨到。
“可不是呢,那之后老人也曾劝过他回归正途,他的回答也都是敷衍了事。但是在一次劝说时,他却答应了,这让老人非常的意外。老人怀疑他是骗自己的,但是时间证明他的顾虑是多余的。年轻人真的洗手不干了——他承包了一块地,开起了自己的农场。老人从他口中听到了这件情,激动的热泪盈眶,半天说不出来话,只是默默的念叨着‘上帝保佑’......那天晚上,老人让妻子做了一桌好菜,把年轻人请到家里,饭桌上,老人不顾老伴反对,一直跟他喝着酒。老人甚至打开了店里压箱底的白兰地,年轻人虽然不想让老人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但也怕扫了老人的兴致,两人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喝酒直到都不省人事......”
文森特把手里的仅剩的烟头在地上按灭,点着烟的时候,嘟囔了一句:“那可是他第一次彻头彻尾的喝醉了,好像第二天还十分没用的让老板娘照顾来着呢。”
“那之后年轻人和老人的关系日益密切了,年轻人雇了别人来管理农场,而自己则经常去老人的店里打杂。可是好日子却总是不长久,老板娘因为一场急性病去世了,老人十分的伤心,而本来就没什么事的年轻人听到了这个消息更是直接把农场卖掉了,帮助老人来管理店面。可让年轻人没想到的是,没过多久自己就成了老板——老人态度坚决的把店转让给了他。受宠若惊的年轻人在那之后细心地把小店里里外外的装修了一番,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的是,灾难也随之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