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案件的尸体发现地点位于阿斯托洛电机本部工厂的空地上。三方环绕有毫无人情味的栅栏,是个可以被称作工业之林的地方。尽管是傍晚,但案发当时没有目击者。
“话说这次是a子老师的书啊。”
驶上大道后天城率先打开了话匣子。也打算为前些日子的失礼道歉。
“那是犯人焦急的证据。原本是打算挑衅一下我,其实是被追逼到焦躁不安了呢。”
a子自信满满地说道。
“你有做什么把对手逼到走投无路了?”
“忧君,之前已经发生的案件就不提了,最近你的语气有些不礼貌诶,尽说些很失礼的话。嘛,你的话就不追究了。想必也逼得喘不过气来了,可你的超级能力还是没能发挥出来。往常的话应该已经快了呀。”
那只是妻子算准时机罢了。。。。。。天城打算坦诚相告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说明起来也很麻烦。而且如果实话实说,感觉自己就会不再被需要了。
“照往常的话,在珠代被杀的时候发挥你‘潜在的名侦探’的能力不就好了。”
a子非难的眼神。虽说不怎么严厉,其中却含有质疑的意味。
“为什么要在珠代小姐那时。。。?”
“因为忧君你不是很喜欢珠代么?”
“我?喜欢?”
a子意外的发言惊得天城说不出话来,下意识间猛踩油门,差点撞上前面的车。
“小心一点啊喂,我有什么闪失的话可不是你降个职就能抵过的。”
“非常抱歉。但为什么我会对珠代?”
“咦,不是么?你不是用那样的眼神一直盯着人家看啊。”
那样的眼神到底是哪样啊!肯定被误会了。
“没有这回事,绝对没有。”
“哟,这不是很好么。肯定是害怕被老婆知道了揪着你耳朵唠叨一通,那可糟糕了。所以才这么拼命否认,啧啧。”
a子若无其事地大笑起来。但不知为何,天城却有点生气。
“还是说你的太太真是只母老虎?”
“才不是,耿子很温柔的。”
“哟,令人嫉妒的小两口。啊,好热好热。”
a子装模作样地在胸口摇着芭蕉扇说道。扇子似乎本身也渗有香味,车内弥漫起新的异味。对珠代有意思的当然是见処少年啊,都这么清楚写在脸上了,可a子却是视而不见。并不是没有发觉,而是不想察觉到吧。
“那么珠代小姐的交友关系没有任何疑点么?”
a子的笑颜转瞬即逝,诧异地望着天城。
“我拜托见処少年调查过珠代大学的交友关系,完全没有能和hunter对的上号的人。珠代好像经常光顾大学附近的克鲁兹咖啡厅,店长和案件也毫无关系。但是珠代和同辈结识的机会和场所除此之外似乎也没其他地方了。”
“珠代小姐没有做什么兼职吗?”
“说什么呢,当然有咯,不就是我的助手么。”
“说的也是呢。”
对自己的愚问,天城干笑了两声蒙混了过去。连自己都觉得太低声下气了,可恶。
“说来好像听说你觉得杀害珠代的凶手不是真幌kiiler,而是其他人?”
“嗯,我觉得是模仿犯干的。最令人在意的是空手殴打至死这点。完全诉诸暴力和之前的行事风格完全不符。”
“这难道是你稍微发动了‘潜在的名侦探’超能力得出的结果?”
a子眯缝着眼睛,像要看穿天城一般。
“就算问我,我也不清楚啊。照a子老师的话来看,本人对‘潜在的名侦探’能力不是毫无自觉的么。”
天城试着装傻,打了下方向盘。印有粉红色真幌兽的巨大霓虹灯映入眼帘,散发出撩人的魅力向右滚动着。接着流泻出“海市蜃楼之街,真幌”的字样。尽管在经营上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但还是无法避免游客的急剧减少。当然这都是拜真幌killer所赐。
“好了,不说这个了。。。话说回来珠代一案的凶手烧耳朵的手法和正牌货很相似啊。”
“是啊。但前几天我突然想到,如果犯人是珠代小姐的亲属,或者就是从珠代小姐那儿听到真幌killer有会烧死者耳朵的习惯,就能解释这一点了。”
“确实。”a子抬抬下巴,一副赞同的表情。“身为我助手的珠代知道的应该和我一样多。真幌killer只烧左耳这点说不定也知晓。但我不觉得珠代会不负责任地和别人随便乱讲。就算泄露了搜查机密,平日里我也会注意到。”
“可是如果是极亲密的人的话也可能会透露给他吧。例如交往对象什么的。”
“你想说的是男朋友么,不知道有没有哦?”
a子开始歪头思索起来。从天城他们的彻查看来珠代并没有关系很好的男性朋友。虽然在学校内有很多朋友但都并没有深交。而且校内的朋友也没发现珠代有正和谁在交往的迹象。
“珠代可是很小心谨慎的。就算谁特意来搭讪,她也会巧妙地婉言拒绝,可不会这么容易露出破绽来。这方面和她那个姐姐倒很像。她姐姐就是直到快被人发现前都保持沉默,然后突然就带着婚约者来见家长了。忧君觉得珠代的男友是hunter?可hunter无论怎么看都四十出头了啊。”
“珠代小姐不会是大叔控吧?”
“那个孩子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说不定还真有这可能。。。但这不奇怪么?忧君你推测的结论是hunter=珠代的男友,可从死斑来看hunter并未杀害珠代的可能性很高。即是说,hunter≠珠代的男友。那么珠代看到hunter为什么会感到惊讶?撇开这点不提,一个只是从珠代口中了解真幌killer杀人手法的菜鸟凶手为何会知道hunter的秘密基地呢。”
“说的也对。”
天城很干脆地就放弃了争辩。他自己也不懂,理不出个头绪来。案情还是一片混沌。终究自己还是一名普通刑警。不自觉心情糟糕了起来。
和天城的情绪低落相反,a子的头脑像开足马力不停运作着。眼睛半闭,额头小幅随车晃动
“这起案件从根本上就非常奇怪。逐渐能理解忧郁君的妄言了。是哦,这和我所写的‘剑道假面之森杀人事件’有异曲同工之妙。hunter=真幌killer.。杀害珠代的犯人=真幌killer。但从死斑来看,hunter≠杀害珠代的犯人。然而从珠代和犯人的行事中可以得出,这两人之间必存在某种联系。可以解释这所有矛盾的只有。。。。。。”
“你是不是要说真幌killer和八年前一样不是一个人?”
八年前,当时的天城只是派出所执勤的小警官,还不是刑警。幸运的是他的管辖区内无人遇害,但其中一个邻区接连有两人遇害。犹如装槌球比赛中名为roquet的技巧把对手的球打飞,仇恨也被转嫁到了别区。到第二人死亡时,媒体和死者亲属已经怨声载道。和天城熟识的某个警官受不了责难向上级请示了1年半修养假之后,就辞职了。据说是搬到了母亲那边的乡下去。真是非常讨厌的回忆。
“其实hunter是珠代男友的朋友。因此珠代也认识他。于是在看见hunter的容貌后,珠代马上就去告诉了她的男朋友。但珠代做梦都想不到,她男朋友和hunter两人就是真幌killer。之后怕穿帮,她男友就把珠代无情灭口了。”
a子边有节奏地在座椅边上敲奏着桑巴舞曲,边自信满满的阐述着自己的推理。大脑正在全速运转着吧。
“但还是感觉有些奇怪。”
“哪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