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了,让我用废稿对付一下,正熬夜码)
任清挥手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了,他走时从谭敬尧兜里掏出的钞票,跟云彩没有半点关系。
谭敬尧好歹也是道上混过的,这般受人折辱,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凝望着那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强撑着满身的疼痛,心底无限豪气愤懑骤然爆发,“这位兄弟,你把我打成这样,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刚数完钱的任清把钞票塞进口袋里,头也没回的说:“我已经帮你叫了救护车,就不用谢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出大门,谭敬尧之后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离开艺术馆时,太阳正当头,任清便找了个餐厅吃饭。
正当他进食的时候,餐厅内的电视开始播报一桩杀人事件。
任清抬头看了看,发死者现正是封于修,而警方贴出的嫌疑人画像,既不是麦荣恩,也不是他任清。
“还算这姓麦的有良心,没有把我供出去背锅。”
他确实稍稍处理了下现场,将对麦荣恩不利的线索尽量抹去。
拿了他的枪也是为了隐藏凶器,任清这么做,倒不是有多中意麦荣恩这个人。
毕竟这货又是身怀毒品,又是私藏枪支,铁定不是什么好人。
但自己怎么说都是靠着人家裤兜里的钱,在这异世界安身立命的。
再说了,自己又揍了人家一顿,稍微做点事也算两清了。
他本人倒是不怕被警察通缉,甚至有些期待警方对他进行追捕。
陪练系统就是要跟人产生冲突交流,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他想着反正也死不了,倒不如利用与警方的冲突,从中学习更加高端的技能。
虽然现在他这个想法因为麦荣恩的“江湖义气”而泡汤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电视上的新闻播完,任清吃的差不多了。
结过账,他用从混混那里借来的手机,通知自己的“线人”在“老地方”见面。
随后故意晚了办个小时,才赶到所谓的老地方。
这里就是个偏僻街道中的小胡同,阳光被高楼大厦遮挡,难以照射进来。
真乃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任清来到这里时,打眼一瞧就能看到几个鼻青脸肿的红绿灯,正忐忑不安的来回踱步。
这些五颜六色的混混无一不是正值青春的年轻人,有男有女。
见任清来了,一个个连忙簇拥过来,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蛋上,用力挤出了谄媚的笑。
“大、大哥,您吩咐我们的事儿,都打听好了!”为首的一个红发青年说话时,还堆着深深的法令纹,生怕惹得任清不满。
任清特意摆出冷漠脸,说话时,眼神都是飘的,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那你还不快说。”
红发青年脸皮一抖,急急点头道:“是是是!经过我们这两天紧锣密鼓的打听,疑似您要找的那个纹身馆,现在共有三家……”
“废物!”
所有混混顿时一个激灵,胆子小的浑身抖若筛糠,深深的弯下了腰。
红发青年身为老大,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大哥,这事我们也没办法啊,您要找练过武的纹身师傅,整个港岛也……”
他话没说完,就被任清一脚踹在胸膛,翻滚在地,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
“你们这么说,是在怪我喽?”任清冷声说道。
混混们闻言纷纷摇头,七嘴八舌的否认,乱哄哄的声音遍布这原本寂静的小巷。
他们怕挨打,因为那不仅毫无还手之力,还巨疼。
然而任清宛若一个凶残狠辣的暴君,喝了一声“呱噪!”便对他们拳脚相加。
混混们敢怒不敢言,之前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会儿反抗只能是自讨苦吃。
他们无奈的,安静的忍受着施加在他们身上的暴力。
恍惚间,疼痛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淡化。
那一瞬间,他们竟不由得代入到了施暴者任清身上。
这一幕于他们而言,有着极强的既视感,只不过他们从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
心底难以言喻的纷杂情绪无端浮现,是屈辱?是恐惧?是愤怒?亦或是后悔、愧疚、自责?
人类,是群居生物。
人们自己也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人们聚集成一个个小群体的原因,是因为有着相似的爱好、性格、社会地位……以及经历。
这些混混,以前欺负勒索受害者,良心在一次次施暴的快感中渐渐消失。
愧疚?同情?完全不存在的。
可此时此刻,任清的拳头落巴掌在他们脸上、胸膛上,胳膊腿上。
套着皮鞋的脚甚至专门鞭打着他们的要害。
他们就跟自个手上的受害者有了同理心,极其相似的经历让他们心底泛出了些类似愧疚后悔的情绪。
当然了,如果一顿拳脚就能让他们改邪归正,那这世上也就没那么多破事儿了。
这种情绪多半还是留给他们自己的,同情自己……以及那些和自己有相似经历的人。
十多分钟后,任清终于停手了。
混混们也终于松了口气,心态渐渐恢复。
任清拽起红发青年,冷漠道:“下次如果还是这种半吊子……”他掏出手枪指着后者的脑袋,“那就先给自己挖个坑。”
红发青年惶恐的括约肌都快失控了,疼痛使得他连点头都做不到。
“大、大哥,武打明星洪叶的片场已经找到了!”他期盼着这件办好的事,能让黑洞洞的枪口从自己脑袋上挪走。
任清忽然展颜一笑,拍着红发青年的脸蛋说:“嗨呀,这事儿你早说呀,难道不晓得我爱听好消息吗?呵呵……”
红发青年肿成猪头的脸,硬生生挤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也不敢接话。
心底却是苦涩不已。
他也不傻,知道对方这话的意思是“我只听好消息”。
现在他甚至有躲到大陆的想法了,反正这人的身份都是假的,很有可能出不了港岛……
“大哥,地、地址在我口袋里……”
“嗯。”
“呃……它在我口袋里。”
“嗯。”
嗯是个什么鬼?是让我自己拿吗?可我的手都抬不起来了啊!
迎着任清的笑脸,他也不敢问,只能强撑着疼痛,咧着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的整齐的字条。
“嗯,不错,下次继续努力。”任清松开他,终于把枪收了起来并接过纸条。
红发青年虽然又摔了一下,很疼,但他很开心。
任清扫了一眼字条上的内容便将其收了起来,然后说:“事办的还行,我觉得可以把剩下的事交给你们去做,不过若是做不好嘛……呵。”
瘫倒在地的混混们,这会儿心底可谓是五味杂陈。
合着事情办不好,反而能摆脱你这个恶魔是吧?
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也不敢问。
只能默默地听任清安排他们。
“你。”任清指着红发青年,吓得后者一个激灵,“听你说过,你家是开饭店的?”
红发青年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这是要拿我们家开刀了?
然而任清的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我不管你找关系也好,使手段也罢,下次我找你时,你必须是港岛最好一家餐厅的学徒。”
红发青年都傻了,这是什么操作,完全看不懂啊?
任清说完就没理他,而是随便指了个蓝发少女,“你,同样的,无论如何都要进入最高级的美容院,主要学习化妆。”
接着他给每个人都安排了不同的任务。
都是如:厨师、化妆、编程、开锁、音乐等行业。
“我不要求你们学的多好,只要你们能接近相对行业的大师级人物,并且获得他们的信任,没问题吧?”
懵逼的混混们反应过来后,连忙点头应是。
他们的家境都不错,只是找个相应的工作或者学习机会而已,拜托父母走下后门,还是不难的。
“既然如此,那你们好自为之吧,希望下次不要让我失望。”
说罢任清楚便离开了小巷,出去后,他再次拨打了救护电话。
事实上,他并没有对这群不学无术的混混抱多大希望。
但又拿他们没什么办法,这群人虽说没做过什么好事,也没做过什么特别坏的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