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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桐人偶巫蛊术邪 拔牙齿剜舌刑酷(上)(1 / 1)

上回说到戚夫人和石夫人兄妹一听,自然是喜上眉梢,这世间的祸福无常,已经让他们欲生欲死了,便一齐跪谢在皇帝的丹陛之下,齐声谢恩。皇帝道:“好了,都好了,你们就不要这么拘礼,也不要谢恩朕一个人,朕是对事不对人,本来这事儿就过去了,罪责也不在石太妃夫人你,并非是朕因私枉法。朕想太后会明白的,她是天下妇人之大母,妇道妇德,需要亲为表率,这些事儿她不得不管,请二位太妃夫人也不要怪她。”三人齐声道:“我们岂敢怪太后。”皇帝道:“既如此,那就好了,都没事了,你们都回宫去吧,一切都有朕在。”

三人再谢,起身就要离开紫微宫,就在这时候,她们如同遭一声晴天霹雳,立刻就变成了泥塑木雕的人俑,只听得一声仿佛从史前悠悠历史隧道传来的冷酷无情的声音,道:“且慢,这齐王母曹驷氏和齐王横死的事儿,当然不能算是事儿,而这里却有一件天大的事儿才是事儿,是首恶万死的大事儿。”这人人没到声音先到了,随着那怨毒的声音一落,整个汉宫骤然响起一声惊叫:“哦······”从孝惠皇帝开始,大殿上下人等,无数张嘴巴就像盛夏时节,雷阵雨前夕池塘里缺氧浮头的鱼儿一样张园了嘴巴,一双双眼睛白日见鬼一样凸出来,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原来这突然如同地底下冒出来的人正是太后吕雉。

这一下最难堪的要数孝惠皇帝了,这薛欧不是来报,他们已经在“吕人洞”的大阙牌坊大门口,将太后的车辇接住,然后一路请进了她的长信宫吗?不是说直到现在那大将军王吸还守卫在她的宫门外吗?怎么太后又突然从紫微宫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冒出来了?难道是她分身有术?不对啊,那被她们请进宫去的太后不是太后本人,那又是谁?这正是浪费表情,害得自己大喜大悲空情绪一场。让自己还平白有了一番已经扳倒了母后,还略微浮现一丝怜悯的难过,可是现在······?他怕眼花了,使劲揉揉自己的眼睛,没错,正是自己的老娘吕太后,她的身后还跟着老姨吕嬃和老姨父樊哙,这分明是在告诉他,皇帝啊,你小子别顽皮了,好不?

现在该怎么办?皇帝已经彻底无语了,看了一眼石夫人兄妹两个和戚夫人她们,该怎么下台?他的自信已经垮得啪啪响了。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吕太后仿佛不在意一样道:“是怎么了?哀家来这宫里头,是个很稀罕的事儿啊?”孝惠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呐呐道:“母后。这,这······”太后道:“你这孩子,娘理会你的一片孝心了,我不就是去一趟你的外家吗?也没有离开过十天半月的,也没有走开去个外郡外县的,你就放心不下了,还派人去外家大门口接着。那样也好,哀家正烦人多不好清净,就让身边的吴昭仪她们先随你派出的人王吸、薛欧先走了。这会儿,王、薛二位将军应该将她们先送回长信宫了,难道这二位侯爷没给你这圣上禀告,这不就奇了怪了。得啦,哀家就这图省了心了,自己留在你外家,还和你姨母、姨父又难得聚聚,到现在才来你这宫里头,哎呀,难得我孩儿你皇帝啊,长心了。”

孝惠错愕道:“母后,你原来没回宫?那不是你回宫去了?······”吕嬃道:“皇帝啊,为了你的江山,太后哪敢在深宫安心颐养?她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啊,可不,你在庙堂理政,太后在宫禁掌管,这一回她可为了皇上出大力挖出祸患来了······”孝惠道:“齐王之母曹驷氏和齐王兄肥之死,自有原由,朕已经有了处断,这事儿就过去了,方才朕已经有了言语给石太妃夫人和国舅石奋,这事儿戚太妃夫人也见证了。”吕后冷笑道:“哀家知道皇上仁德,这事儿哀家还能拿她怎么样,早就不计较了。不过,眼下哀家等来见皇帝可不是因为这件事儿,而是一件十恶不赦的忤逆首恶,陛下要是知道这其中内情,纵有万千姑息,一定也会怒不可遏而诛灭之的。”

吕后说着恶狠狠看了石夫人一眼,看得石夫人的脸瞬时色变,也就是那一瞬间,她就恢复如初,听得太后用怨毒的低声重重地问:“石夫人,你应该有数吧?”石夫人猛地一怔,咬咬牙沉吟良久,平息了一下情绪,回道:“臣妇实在不知身犯何罪?”吕后咬牙道:“不说是吧,那好,请管姬出来,有你不得不说的时候。”话音一落,樊哙大吼一声道:“请管姬夫人出来!”说话间,管姬已经款款而来,拜倒在皇帝的丹陛之下,朗声道:“皇上,太妃管姬谒见,皇帝万寿,我今天来是举报石夫人身为太妃,却有违纲常,背逆妇德恶行的,她暗中偷偷地用巫蛊之毒术来害太后,恶心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真正是罪不可恕。”

孝惠瞪大眼睛,惊诧地质问:“姨母,你在说什么?什么巫蛊邪术?你怎么知道的?你有证据了吗?”管姬看了石夫人一眼,石夫人顿时冷色煞白,她哥哥石奋立刻气得额头上青筋暴露,而戚夫人在浑身微微打颤,一时间,朝堂上众生相各异,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石夫人。石夫人瞠目结舌,半天才质问出来几个字,道:“你?······管姬,枉我把你当成亲姊妹,你竟然······”管姬道分辨道:“我?石夫人,我也一直把你当成亲姊妹,所以每一次都是怀有私念,一旦太后要问责你,我都第一时间悄悄告诉你规避,可情是情,法是法,可这一回哪能还一样?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残害尊长的事来,我要是再视而不见,那苍天都不会容我。”石夫人喘了一阵粗气,然后问:“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我什么都没有做。”

太后冷笑道:“你没有?好,带你的贴身侍女梁女御出来,你就应该什么都明白了吧。”石夫人顿时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了,梦呓一样反问:“什么梁女御,她是谁?”她还没自言自语问完,就看见一个彩娥宫官走了过来,这一下轮到石夫人双眼发直了,自言自语道:“萍儿,你,是你,你成了宫官了?”

梁女御“噗通”一下跪在她的面前,泪下如麻,哭诉道:“夫人,你认了吧,你用巫蛊邪术害太后的事儿,管姬夫人彻底都知道了。明白跟你说吧,今天她是在用计套路了你,说什么在太后的人已经突击进了你的长秋宫,要拘捕你的紧急关头,她替你挡着,让你先走,其实是支开你,然后好捕获小女子,再来证实你施展邪术的事儿。

太妃你饶了我吧,小萍儿不想死,俺这一身也是爹娘给的一点皮包水儿,吃不了那生不如死的酷刑。还有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也是人身父母养的,早年也是街头卖药的布衣苦人儿,这后来入京贵为太妃,得宠于先帝,生了王子刘恢,因之还做了梁国的太后。可怜我也姓梁,怎么就不得出头做一个宫里女幂的一官半职也好啊?”听到这儿,孝惠也明白一大半原委了,再也忍不住了问:“朕明白了,如果真有这种事儿,那任他是谁,这事儿断不可放过,只是这捉贼拿赃,捉奸拿双,管夫人你有证据吗?还有你能证明不是你在做手脚排斥打击陷害异己?”樊哙道:“我主圣明,这是应该问的,太后也是这个公正意思,所以现在石夫人的长秋宫现场,任她是谁也没能敢动,正恭请皇上和大家一起去验证。”

孝惠颔首,又对石夫人道:“石太妃夫人,你认为怎么样?这也算是对你公正吧?”此时,石夫人稀泥一样瘫倒了,她的反常,让孝惠略微纳罕,但一想到母后这边的事事时时强势,他认为她身为弱势的一方,备受打压,这种反应是情理之中,不禁心生怜悯。这时候,一边的石奋,却在慷慨回应,道:“太后能如此天地公正,那谁没有话说,既是有罪,自当其责好了。”

一边戚夫人不服道:“若是没有此事,那又该如何?恐怕管姬不应该没有诽谤之责吧?”一边的管姬一听,火烫一样蹦起来,道:“戚夫人你,这皇帝、太后和朝中显要的都在,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吕太后冷酷地道:“不,管夫人你休要在此胡诌,哀家倒是觉得戚妹妹说得好,当然是执法无别。一旦你管姬无中生有诽谤石夫人,当然会追究她诽谤之罪,管姬,你难道还有二话可说?”孝惠咬唇,赶紧趁热打铁,道:“然也,正如太后所言,执法无别,毫无疑问地一如同罚,传朕的诏令,立即戒严长秋宫,大家走吧,移驾长秋宫去查实这件大事儿的真相。”

接下来,孝惠皇帝和吕太后一行,裹挟着石夫人兄妹两个,当然,太后还记得邀约戚夫人一起,一路逶迤就来到了石夫人在长乐宫城里的长秋宫。樊哙责令部将周灶率人开始了取证的挖掘,那个曾是石夫人贴身彩娥的梁宫人和管姬,上来就指定宫里祭祀神灵的神龛之下,于是,周灶督课军卒动手,用大?头呼啦啦刨开地面,收起地砖,可是什么也没有,接下来,梁宫娥又指认了好几处,还是什么都没有。这一下,她和管姬开始发慌了,看一眼太后,她那脸顽石一样冷酷,默然没有表情,而皇帝的脸色越来越发难看了。

管姬紧锁愁眉道:“不会的,石夫人她一定干过,只是我们没找到证据,再耐心找找,梁萍儿,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梁女御腿都发软了,鬓发已经被汗水粘在一起,哭丧脸道:“我家太妃真的在用巫蛊诅咒太后,就上回太后因为齐王之母的事儿来责罚她,我亲耳听她说过,太后嫉妒天下能者,擅杀功臣,霸凌宫掖,实在是该死,我一定要为天下女子伸张正义,除此祸害。皇上,臣女想起一个好办法来了,你把所有石夫人长秋宫的宫娥全都逮起来,然后用严酷的刑罚,就一定会找得到她用巫蛊之术加害太后的证据······”孝惠一听,勃然变了脸色,呵斥道:“荒唐,你这个小人祸水,竟敢为了自己上位来害自己的主人和平时的一众姊妹们,好,朕就听你的,从你开始,先将你施用炮烙之刑,看你是什么感受?来人啊!”早就找的不耐烦的周灶,呼喏一声,上前小鸡一样要拎那梁宫娥起来,吓得她尖厉地大叫起来:“太后,管夫人救命······”

孝惠一听,醒悟地看了管姬一眼,看得她仿佛收缩了骨骸,气焰也如同最后一缕青烟飘散灭了过干净,狠狠道:“还有你,可记得方才太后的话?”管姬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哀鸣一声:“太后救我,我可是遵从你的······”说到这儿,太后拂袖怒斥道:“你休要再胡言乱语,否则······哼!”就在这时候,周灶提溜起梁宫娥就要羁押下去,忽然,梁宫娥大叫一声道:“且慢,我突然想起来了,这罪证在那儿,肯定在那儿,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指认。”周灶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正在愣神,听得太后鼻子冷哼一声,骂道:“怎么了?你没长耳朵吗?放开她,让她去指认。”

梁宫娥被放开来,她疯了一样拉住周灶,一直窜到宫门口的石头赑屃前,吠叫一样道:“就这儿,快挖开,我记起来了,就在这镇压的宫门石兽下面,我曾在月下偷偷看见石太妃,夜半三更在这儿盘桓,那时候,她谁也不让我们靠近,连最贴身的我不允许,那就是做这事儿来的······”管姬也像捞到救命稻草一样,道:“对,快看看,不要放过罪妇石夫人······”孝惠眼里闪出一丝寒光,凝重道:“朕告诉你们,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再敢戏弄朕,看朕如何收拾你们?”管姬和梁宫娥一听,吓得立刻趴倒在地上,头发蓬乱,鼻涕眼泪一齐流下来了。

可这时候,吕后却巍然不动,只是冰冷地指令道:“周灶,开挖吧,皇上不是说还有最后一次吗?总要有结果,总要有罪人被诛杀吧?总要有给哀家的公道吧?”周灶喏喏受命,樊哙令虎贲军布列散开。当牛高马大的虎贲军们,挥舞?头刨开石夫人宫门前,镇压的石头神兽赑屃座下的时候,令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瞬间,石夫人稀泥一样流淌垮塌了,她哥哥石奋见此情景,马上上前去紧紧倚靠她,她才不至于马上晕厥过去。这时候,上自孝惠皇帝、戚夫人和在场的所有上下人等,没有人不为弱者同情气愤,可是,谁也无可奈何。到了这时候,吕太后和妹妹吕嬃冷笑出声来,眼睛死死盯住那挥舞的锄头和翻出来的新黄土不放,连眼睛也不带眨一下。

突然,整个现场惊叫一声,孝惠也骤然觉得脊梁上凉飕飕的,原来,军健们一声欢呼,就从土里跑出一个用桐木做的小人人俑,那个木偶人俑是贵夫人形象,通身被桐油油过。古时候,取桐油树果实榨油,然后油漆木器,是可以用来防水防腐的。这时候,军健们已经通过周灶转给樊哙,再呈现给皇帝,皇帝一拿在手心,立刻自己的头嗡嗡一炸。因为,他这时候突然发现,这个桐木人偶和母亲吕太后太像了,简直是能工巧匠照她的样子雕刻出来的。那就是说这真的是有人在用这种桐木人偶来施巫蛊之术,企图用这种邪术来谋害自己的母亲吕后,这一来,那就是罪不可赦了。对这种事儿,别说是对自己的老娘吕太后下手,就是对寻常百姓家,依照孝惠孝义的秉性,他也断不会让她逍遥法外地活下去。

他转了一个角度,看见上面镂刻着许多隶书体的文字,虽然是小字,可是刻画了了,十分清晰,刻的是;“吕太后吕雉,字娥姁,祖籍砀郡单父县人,生于秦王政6年庚申,肖猴。

天地玄黄,拜请诸神只通灵用神通如律令!必致死于今岁——今上2年。”孝惠看完看,立刻就吓傻了,脸上浮现出古怪的微笑,双手僵直。太后一见,一把将那个人偶夺了过去,细细看完,把玩一回,笑道:“贱婢果然恶毒,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要取哀家性命,难怪哀家事事不顺,时时不安,好在本宫福大命大,幸赖上苍庇佑,让我这老喘息还剩下有一口气。皇帝,如今这事实都在眼前,是你亲眼见证,搜索挖掘出来的铁证如山,哀家什么话都不说了,你看怎么办?”

这时候,管姬和梁女御虽然没能细看那个桐木人偶,但是已经明白,那石夫人的罪证已经找到,自己不但不用死,反过来平步青云那是铁定了,于是,这两人忍不住得意忘形,发出一阵欢叫。孝惠还没转过弯来,喃喃自语道:“石太妃夫人平日里言行没有不规矩的地方,也不至于如此啊,虽然是在她的宫门石兽镇座下挖出来的这些邪物,也不能一定是证明是她所为吧?”太后道:“皇上说得也有道理,但今天这个现场是当着三人六面找到的,有天日在上为证,假如不是石夫人,那是谁要来害死哀家?哀家和她有什么仇?什么怨?总不成是小神子狐妖做的吧?好了,本太后是天下女界之大母,主内来整顿肃清汉宫是本分,那这事儿皇上就别管,就由我来处置得了。传哀家诏令,将所有的长秋宫宫娥宫官女役,全部给我抓起来,投入长门冷宫土牢中,哀家就不信了,追缉不到元凶。”孝惠听了,也无话可说,只得颔首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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