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翻了一记白眼,这个叔叔的玩笑尺度有些大,他差点就信了。不过细想,一个能够在美国依靠画画来赚钱的画家,回到日本怎么可能从事那种职业。
后排的拓海,也吓了一跳。
武内秀透过镜子的折射看到拓海吃惊的表情。联想到的,却是一旦有天,他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那个叫做夏树的同班同学在做援姣时候,是不是更加难以接受?
看得出来,这个年代的人们,虽然谈不上纯真,但是心态和男女道德方面,都归咎于传统。拓海和阿树一样,还没有真正的步入社会,还不清楚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一些人,宁愿自甘堕落。
因为在物质社会,钱即使做不到鬼推磨,却能够满足欲望和私心。
“车子真的是你买的么,叔叔?”阿树怀疑的问道。
武内秀回过神来,觉得好笑:“难不成是偷来的,抢来的,租来的?”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应该不是一辆新车。”阿树挠了挠头,说的很婉转。
他明白这个臭小子想要表达什么,干脆的回答道:“你直说,我买了一辆二手车。谁让我差钱呢。”
“你又在哭穷!”阿树咧了下嘴,吐糟道。他搞不明白,一个画家,这么低调做什么。
拓海这个时候,插嘴道:“车子之前的主人,应该是个女人吧。”
“你怎么知道?”武内秀通过倒车镜看向他。
拓海苦笑着说:“因为你的座椅后面,挂着很多娃娃。”
“额,是么?”武内秀不由想笑,因为车子是卖给了自己的男朋友,所以惠子干脆就没把这些饰物收拾起来,而且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坐过后排。
当然没有看见,拓海所说的娃娃。
阿树这个时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武内秀:“叔叔,昨天晚上,你一夜都没回来。”
“我有发讯息告诉你。”
“叔叔你”
“小孩子别多管闲事,看透别说透,说透找挨揍!”武内秀瞪了一眼这个小子。
阿树会心的笑了,用崇拜的目光看向这个刚刚回国的叔叔。要知道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居然比他一年下来的经历都精彩。
“是这个方向么?”武内秀驾驶着eg6,开往拓海家。
虽然他很清楚,那是漫画书里描述过无数次的藤原豆腐坊。但是现实世界里,想要一下子找到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一路上,都是拓海在指路。
“嗯。前面的路口右转。”拓海点了点头。
右转武内秀开到这里,渐渐的有些熟悉这段路,果然藤原豆腐坊的位置,就在秋名山附近。
当他透过车窗看到,不远处的一家豆腐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拓海的声音:“叔叔,就在这里停下就好了。”
“好。”武内秀微微点头,车子停靠在藤原豆腐坊的门口。
他的目光掠过,豆腐坊的牌匾,很有日本风格的字体,一家不算很大的门脸,这里就是拓海的家。
和秋名山一样,是无数车手心目中的朝圣之地。
而这家的主人,自然是拓海的老爸,那个小眼睛,总是叼着烟的大叔,传说中的车手藤原文太!
那可是头文字d的漫画当中,车技稳居第一的男人!
一尊大神,拥有着可怕的驾驶技术。就像是武侠小说的扫地僧,隐居在这家不起眼的豆腐坊当中。
他很想到这家豆腐坊,拜访一下拓海的老爸,但是想想师出无名。在人家没有邀请的情况下,自己主动凑过去,好像不是很礼貌和妥当。
而拓海的腼腆性格,更是不可能现在邀请他和阿树,进去喝两杯茶。
果然,拓海挥手再见,只是感谢武内秀,将他送回家而已。
回过神的时候,车子里,就只剩下他和这个便宜侄子!
阿树和武内秀眼瞪眼。
“晚上想吃什么?”武内秀觉得缓解尴尬,万年不变的话题,就是吃饭。
阿树嘿嘿一笑,他知道既然是武内秀主动提出来的,肯定不会是自己掏腰包。
他想了下:“去吃烤肉吧!”
“行。”武内秀没有拒绝,直接答应道。
在开去烤肉店的路上,武内秀的手机来了一条讯息。
他一边开车,一边打开讯息栏。
看到发件人,是惠子。
“在做什么?”
想了下该怎么回复,看了一眼阿树:“不介意叫上你的”
武内秀瞬间有点词穷,因为他很难解释,叔叔的女朋友,他这个侄子,该怎么称呼。现在想想,辈分这么大,真的不是啥好事。如果是阿树的大哥,简单的称谓‘嫂子’就完事了。
现在还要绞尽脑汁的去想这种事。
“就是我的女朋友。”无奈,武内秀换了一个表达方式。
阿树有些兴奋,忙不迭点头:“当然可以啊!”
武内秀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敲击手机键盘。
“我去接你,还有我的侄子。”
昨天和惠子说过,他现在和阿树住在一起。她应该并不惊讶,二十几岁的自己,居然当上了叔叔。
讯息铃声响起。
回复了一句俏皮的话。
“我等你,大叔。”
一路上,阿树的嘴巴就没有闲着过。
围绕的话题,当然是他最好奇的两件事。女人和车!
什么叫叨逼叨,武内秀终于觉悟,这个词语,是给身边的这个小子设计的。
所以说,他只好把音乐开到最大声。
任阿树怎么说,他都是点头。摊上了这个活宝,他只有自己开导自己。
eg6开的越来越得心应手,没有故意在阿树面前,表现什么超车变道之类的。但是适时的提速还是有的,他不想惠子等太久。
到了的时候,惠子已经站在楼下。
她一眼看见,行驶过来的eg6,毕竟曾经是她的座驾。
隔着车窗玻璃,看见她走过来。
阿树认真打量,发现是个很可爱,很温柔的年轻女子。
武内秀将车子停靠熄火,阿树有些紧张,直咽口水。
“拿出你刚才的那股劲,任何女人都会比你还要紧张!”武内秀笑着拍了拍阿树的肩膀,这个臭小子这么能说,居然临阵怯场。
阿树僵硬的开口道:“我该怎么称呼?”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武内秀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