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黄城主的城主府里,梁王世子正在疯狂的咆哮着。
他抓起手边的茶壶,用力的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茶壶碎成无数。
黄城主的眼睛亮了起来,对身边的帐户吩咐道:
“记上,记上,刚刚世子砸碎了我一个价值连城的茶壶。嗯,既然是世子嘛,就给世子打个折,作价八千好了。”
“是,世子砸碎金镶玉翡翠茶壶一个,价值八千。”
帐房的唱喏声,让梁王世子的脸转了过来。
他双眼充血,愤恨的看着黄城主,生气的怒骂道:
“姓黄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黄城主放下手里的茶杯,悠悠的站了起来。
“世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儿是邱城的城主府,不是你的梁王府。你砸就砸了,不能钱也不赔吧?你若不赔,我只好去梁王府要了。”
“你……”
梁王巨子生气的看着黄城主。
他也知道,在城主府闹是不对的。
如果真闹到了梁王府,一顿臭骂是免不了的。
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下了心里的激动,咬牙切齿的说道:
“本世子命令你:即刻通辑陆小川,把他给我抓起来,不得延误。”
“理由呢?这抓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黄城主又不急不缓的抓起茶标杯,慢条斯理的喝起了茶来。
虽然表面上他很淡定,但是心里却一直在提防。
生气的世子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旁那个,长着一对儿老鼠眼的家伙……
“理由,他,他……你说。”
梁王世子一指刁师爷,没好气的说道。
刁师爷赶紧站了起来,挠着头想了起来。
他也知道,连续几次失利,世子对他的信任度,已经越来越低了。
要是再不想办法挽回,只怕他以后的日子,就没这么舒服了……
“他,他,他冲撞大军军营,按律当斩。”
“对,斩,绝不能和他客气。”
“世子,按我所知,是你邀请他去观战的。所以这冲撞军营之说,我看不成立。你还有没有更好的理由啊?”
“我,我……他冲撞本世子,让本世子弄得灰头土脸。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不是世子不给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啊!
原本是想着人家劫营的,结果人家什么都没干。
就是想安个罪名,也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算,当然不能算。这小子让世子灰头土脸,冲撞了世子的仪表。按我大商律,理应关进大牢一个月,然后再罚他的钱。
不过,世子,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
“你,你,好……”梁王世子无话可说了。
“等一下,黄城主。我家世子当然不在乎这点儿小伤,也不会为此和一个升斗小民过不去。这件事就此做罢,我和世子这就告辞了。”
刁师爷说完,赶紧把世子拉出了门。
世子也知道,自己刚刚的决定有些草率。
被半推半就的拖出来之后,立刻把一腔怨气,发泄到了刁师爷身上。
“你这个废物!亏你口口声声还说是去京城给我解围的。结果呢?大殿之上,害我陆小川戏耍,这就不说了。你不是说杀手行吗?怎么被陆小川给杀了呢?
如果不是你的无能,那罗刹女会疯了一样在京城找本世子的麻烦吗?害得本世子在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抓了个沈红绫,你说要引陆小川出来。现在倒好,让本世子受此屈辱?
本世子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是谁的人?是我们王府的人,还是陆小川的人?”
愤怒的世子,双眼放射出了毁灭的寒光。
他现在急需杀个人解解心中的怨气。
刁师爷不停的往后退,额头上的汗就像爆布似得往下浇。
对于陆小川,他自问也是费尽了心机。
可这孙子太他妈坑了。
每次都不按常理不牌,弄得他现在的信心都没了。
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他还是得替世子好好谋划大计。
否则,一旦自己没用了,那他的下场,恐怕连陆小川都可不上……
“世子,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这就是为了我好吗?你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把握不好,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世子我想好了。咱们就把沈红绫接到邱城了,然后昭告天下,说三天后斩首。到时,那陆小川来救援。咱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他要是不来呢?”
“来,来,他肯定会来的。依小人估计,这次应该是那匹马的问题。不然他不可到了军营,还要跑走啊?
世子,这城主如此对你。到时,咱们可以把责任全推到他头上。然后……”
刁师爷做了一个下劈的动作。
说了这么久,他对自己的计划越来越有信心了。
妈的,我简直就是个天才啊!
急中生智,居然也能想出这么天衣无缝的计划来……
听完他的计划,梁王世子的火气也渐渐压了下来。
表面上看,这个计划没什么问题。
但是他对陆小川,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谁知道这王八蛋,会不会按照他们设计的走啊?
要不然的话?他看了刁师爷一眼,冷冷的问道:“你对这个计划有信心?”
“有,世子放心。这个计划我会安排,保证不出差错。”
“好,那我这次就全权交给你。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代表我,向属下卫队发号施令。记住,一定要办好明白吗?”
听到大权在握,刁师爷立刻就找不着北了。
他喘着粗气,拼命的表起了忠心。
“世子您放心,这次我一定把陆小川那厮拿下,任由世子您处置。”
“好,既然如此,那本世子这几天,就好好的放松放松吧!”
“没问题,世子尽管放松,一切有小人……世子您慢走。”
他只顾心里高兴,却没有看到:
转过身的时候,世子的脸上,不仅带着冷笑。
还有,一抹杀机……
……
连云山的山道上,周极远正在驰马奔驰。
忽然,半路上一条绊马索“嘣”的一声拨地而起,横在了路中间……
说时迟,那时快。
周极远双腿一夹,猛地拉动缰绳。
只听一声凄厉的马叫:“希律律”,马腿高高扬起,躲过了绊马索。他凌空跃起,一个前空翻落到了地上。
此时,山路两旁一声巨响,几十个山贼涌了出来。
为首的那个,拿着一柄大刀,对他吆喝道:
“吠,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敢说半个不,管杀不管埋。”
这是典型的陆小川风格,有用的不多,废话不少。
来之前,陆小川就曾告诉过他。
说是连这段谒语,都是他编出来的。
周极远把放在刀柄上的手缩了回去,沉声问道:“你们,山贼?”
“废话,官兵能有这么帅吗?”
“清风?”
山贼们有些懵了。
怎么这家伙还知道自己的寨名啊?他们的名气有这么大吗?
“伍,大牛。”
“哎,当家的,他说的是三当家的名字哎。”
“等等,小心上当。”
那大当家多少是有点儿智慧的人。
给手下们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大家就把周极远给围了起来。
“我问你:我们三当家在那儿?你是谁,来干什么?”
“我来,救命。”
“啥玩意儿?”
“总剽,把子,被抓,求救。”
周极远一口气说了八个字,已经超出他的平均水平了。
奈何大当家理解能力有限,有点儿不耐烦了起来。
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干脆一挥手说道:
“兄弟们,给我先把他擒下,抓回山寨里再说。”
这一声之后,山贼们冲了上来。
于是,周极远动了。
一阵电光火石的刀光之后,所有的山贼都中招了。
周极远看在陆小川的份儿上,没有伤他们,只是割断了他们的裤带。
当他的刀柄架在大当家的脖子时,大当家的内心是绝望的。
他不是怕周极远把他给杀了。
要是想杀他,这些山贼就活不了。他绝望的是:
这批裤子,是寨子里的最后一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