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早餐,约好的装修公司的人就来胥麦月家了。
一位名叫姬华的设计师,带了一名身背工具包的助理,在家里来回走动。
助理用卷尺测量着家里的每一寸,又敲敲墙,又看看下水管道和电路走向。
几圈下来,姬华心里有谱的在草纸上写着、画着。
坐在沙发上,胥麦月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
姬华从包里掏出平板电脑,给胥麦月看了几个装修风格设计图。
“胥小姐,关于这次的装修,你有什么想法吗?”
在之前胥麦月心里并没有任何想法,她在装修这块,是小白,从没想过也没研究过。
可昨天通过电话后,一整夜脑海里都是各种设计风格的大场面。
“嗯..我想把家里的空间利用最大化,简约现代风,整体色调我想以石墨绿和棕榈色为主,浅灰为辅,卫生间一定要干湿分离,我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主卧和隔壁次卧中间的墙打通,再安装一个推拉门,把次卧变成书房,主卧的那张写字台请帮我留着,可以装饰它,但不要破坏它...其他的你们就尽情发挥吧,麻烦你们了。”
姬华看了一眼助理的趣÷阁记,确定胥麦月的想法都记录在内。
“不麻烦,胥小姐,你说的这些要求,我们会尽全力满足,后天我们就带装修队的人过来,这两天还得请您尽快收拾一下东西。”
“我想问一下,这个装修时长是多久啊?”
“时总吩咐过我们,要尽快,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那这一个月可能要住酒店了..
送走姬华他们,胥麦月站在阳台给时星移打了电话,非常巧的是,时星移开完会正在来她家的路上。
滴——
“麦月?人呢?”
“这儿!储物间!”
时星移走到储物间,看到正在翻箱倒柜的胥麦月。
他前去帮忙,胥麦月把能装东西的箱子、袋子全部都拿出来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
时星移一脸迷茫的看着满地被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胥麦月坐在地板上:“收拾东西搬家啊,来,搭把手,帮我把这几个拿出去。”
时星移把几个行李箱推到客厅,把胥麦月从地上抱了起来。
把她放在沙发上,说:“跟姬华都沟通好了?”
胥麦月喝了口水,说:“嗯,我就把我那几个小想法跟他说了,剩下的就让他自己发挥吧。”
时星移蹲在地上,帮胥麦月把那几个箱子并排摊开在地上:“我帮你一块收拾,这样快,装修这段时间,你先住我那,虽然离你上班的地方有点远,但是早上我可以送你,这样你在车上也能睡一会儿。”
听说时星移的家确实有点偏僻,在西遥新区的某个房价贼高的楼盘里。
虽然认识他这么久,但是胥麦月没有去过他家,一次也没有。
现在领完证就是合法夫妻,搬去自己亲老公家也合乎情理,还省了一趣÷阁酒店费用。
胥麦月光脚下地,趴在时星移的背上,亲了他的脸颊:“谢谢你,老公,你对我可真好。”
时星移摸到胥麦月的脚踝,扶着她的腿,把她背了起来:“没穿鞋子,踩地板上多凉啊。”
“嘿嘿。”
胥麦月乖巧的穿上拖鞋,两人开始乐不思蜀的收拾行李。
搬家前的准备工作其实是一条探索宝藏,挖掘历史的考古之路。
目前所在的这个小区,虽然不是很老,但也是胥麦月从上初中就搬来住的地方。
小时候搬家,她没插过手,也不爱翻家里的东西,所有有些宝贝她都没有见过。
她先从原来爷爷奶奶住的主卧开始入手,写字台的上锁抽屉吸引了她,没有钥匙打不开。
时星移掂了把钳子过来帮忙。
“星移,你要干什么?”
“撬开它啊,你不是要拿东西。”
胥麦月用身护着写字台:“不行不行,不能破化它,这是我奶奶生前每天都会趴在上面写字的地方,我得留着。”
时星移把拿钳子的手放在身后:“好,那我们一起来找钥匙。”
胥麦月从玄关的柜子里拿了几串备用钥匙,幸运女神降临,试到第四把的时候,沉甸甸的抽屉就打开了。
“哇塞,这些,还有这些我都没见过。”
胥麦月把它们全部拿出来,平铺在写字台上。
一个红色的小布袋,首先吸引了胥麦月的注意。
她小心翼翼的拆开,里面有一个布满牙印的小金锁,上面是胥麦月的属相。
时星移坐在椅子扶手上,看着她手里拿的东西,说:“这个应该是你小时候带的吧,奶奶都帮你好好的保管着。”
胥麦月仔细端详的看着它,这些牙印,好像是年少无知的自己咬的。
布袋里面还有两枚金戒指,上面分别刻着“龙凤呈祥”和“百年好合”的字样。
是对戒。
胥麦月猜想,应该是爷爷奶奶年轻时的结婚戒指吧,记事之后都没见他们带过。
她把这些东西重新放回到布袋里。
又看到爷爷年轻工作时候,用的胶卷相机,外壳早已褪了色;各种年代的怀表、手表,却已经停留在那个时间;曾经去采访刊登的已经泛黄发硬的旧报纸、奖牌,依然能清楚的看到爷爷的名字,还有几只趣÷阁尖已经分叉的钢趣÷阁。
拿起奶奶当年在铁路局工作时获得的勋章,有些骄傲;断了一只腿的老花镜,戴上后,这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一个步步高随身听和几盘英语磁带,这都是胥麦月上小学的时候买的;还有几本印有“南煜铁路局”的信纸。
看着这些比胥麦月年纪还要大的物件,让她红了眼。
“你先慢慢看,我去收拾厨房了。”
时星移拍了拍胥麦月的头,关门出去了。
这些触景生情的东西,让独自在房间的胥麦月哭出声,声音不大,但足以痛了心。
她把磁带放在随身听里,把随身听插上电,试图寻找一些过去的记忆。
没想到是惊喜。
熟悉的声音灌输在她的耳朵里,是奶奶自己录的唱歌声。
她边听,边翻着从抽屉里拿出来,已经掉了皮的相册。
一张张灰白的照片,一个个年轻的面貌,那个还没有自己的世界,只有他们二人。
胥麦月撇着嘴,抖动着下巴,眼泪如暴雨一般,滴落在照片上。
“好想你们呀,真的。”
吸溜着鼻子,继续翻着下一本相册,是胥麦月父母结婚时的照片,年轻的时候真的很美丽,很帅气,完全不输给现在的小鲜肉。
从照片上能感觉出来,两个人在结婚的时候,其实是幸福的。
这是他们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
时星移端了一杯水进来,看到哭肿双眼的胥麦月,心疼死了。
他抱着胥麦月的头,拍着她的肩膀:“他们把最好的回忆都留给了你。”
胥麦月擦干眼泪,喝了口水,找到了她曾经看过的一本相册,她小时候的照片。
时星移弯腰,一手搂着胥麦月的肩膀,一手支撑在写字台上,跟她一起翻阅着,他从未参与过的童年时光。
“哈哈哈哈哈,我这张好丑哦,还有这张,自己给自己化的眉毛,好像关公,哈哈哈..”
时星移揉着胥麦月的头发,说:“哪有丑了,这多可爱啊,我仿佛看到以后我们孩子的样子,哈哈。”
胥麦月抬头看着时星移,笑。
......
把这些宝贝,都装在一个比较结实的盒子里,放在她自己的行李箱中,心里莫名安心很多。
不能总是活在回忆里,应该带着回忆里的他们一起前行。
胥麦月把一些压箱底早就不穿的衣物、鞋子,都投放在社区的废旧衣服捐赠箱内。
把一些不看的书籍,也一并捐给了社区服务中心。
时星移在收拾客房的时候,从床下看到了几幅落了灰尘的油画。
他叫来胥麦月:“麦月,这幅是你上学时候画的星空吗?好好看啊。”
胥麦月点点头:“这都很早了,要是没看到这些,我都差点忘记我学的专业是什么了。”
时星移小心翼翼的把这几幅画用报纸包住。
“你包这么严实,是要拿回家留作纪念啊?”
“对啊,我要把它们装裱起来,挂在我的书房。”
幸福的笑容再次洋溢在胥麦月的脸上。
从太阳当空照的时候,收拾到月亮来接班。
日月交替,两个人乐此不疲。
这一天的忙碌,丰富了胥麦月自己,也与年轻时的他们碰了面。
而时星移这次来收获也不少,不仅获得了胥麦月学时的画作,儿时的照片。
最终要的是,更加坚定自己那颗爱着胥麦月的心。
大包小包,大箱子小箱子,全部都堆在客厅里,这让客厅的光线明显供应不足。
“时老板,帮我一整天,请你吃宵夜去。”
“走吧,你带着我,我带着钱。”
俩人出了社区,步行到附近的一家餐馆。
点了两碗羊肉泡馍,时星移细心的把胥麦月碗里的香菜和海带挑出来。
胥麦月跟时星移说,她准备联系搬家公司。
时星移把自己碗里的几片羊肉,挑到胥麦月的碗里,说:“不用找搬家公司,我已经跟柳秘书说过了,明天上午让他从公司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开着货车过来拉。”
胥麦月从自己碗里挖了一勺泡馍,喂到时星移嘴里:“尝尝我的,那你今晚就在我这将就住下吧,明天上午咱们一块过去。”
时星移点点头,又从胥麦月的碗里挖了一勺泡馍:“我怎么感觉你碗里的好吃,嘿嘿..”
两碗泡馍明明是一模一样的,果然跟胥麦月在一起久了,连吃饭的脾性也学会了。
饭后百步走,俩人散步在社区旁边的小花园。
入夏的夜晚,蚊子和知了,相互在耳边对唱着。
胥麦月看着夜空:“再遇见你之前,我就这样等着,生活给我什么我就接着,带走什么我就看着,但遇见你之后,我就对这些产生了保护欲。”
时星移莞尔。
胥麦月挽着时星移的胳膊:“星移,我觉得上天是公平的,失去了什么就会得到什么,在我失去家人的同时,把你带给了我。”
时星移伸手拍拍她的头,说:“傻瓜,你对我来说,才是上天给予我的礼物。”
......
“嗡嗡嗡——”
昨晚两个人睡的太晚,时星移的手机在床头柜震了半天。
过了十分钟,时星移终于被震动吵醒:“嗯?”
“时总,我们已经到嫂子家门口了,您不让我按门铃,只有一直给您打电话了。”
时星移看着旁边,枕着自己胳膊还在呼呼大睡的胥麦月,他把胳膊慢慢抽出来,活动了一下。
穿上衣服,去开了门。
“嘘,都小声点,你嫂子还在睡。”
柳秘书带着四个年轻好汉,轻手轻脚的把东西都搬到货车上。
“时总,您现在要跟我们一起过去吗?”
时星移看了看床上的胥麦月:“不了,你先带着他们把东西搬到我家吧,大门密码我等会发给你,你们先去吧,等她睡醒之后,我们再去。”
“时总,跟了您这么多年,嘿嘿,头一回见您这么温柔..”
时星移用小腿踢了柳秘书的屁股一下,就让他带着人赶紧走了。
他再次爬回到床上,搂着胥麦月,继续睡个回笼觉。
一个小时之后,胥麦月迷迷瞪瞪的睡醒了,她轻轻翻身,看了看手机,11:27分。
她看到时星移好像还在睡,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来。
看到空荡的客厅,原来东西早就搬走了。
胥麦月洗漱后,坐在沙发上,联系了回收家具的人。
很快,他们就上门了。
胥麦月再三叮嘱让他们慢一点,小点声。
但家具的摩擦声,还是吵醒了时星移。
时星移揉着眼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几名壮汉正在抬着大书柜出门。
“除了那个房间的写字台,其他的家具都搬走,嗯?你醒啦。”
“嗯,不愧是我老婆,行动力真强。”
“跟你比,我这是小巫见大巫。”
商业互吹从一睁眼开始。
时星移洗漱完,胥麦月的行李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把最后一张床搬走后,俩人站在说话都带回声的客厅里。
胥麦月感悟:“等下次再搬进来,就都不一样了。”
时星移拖着行李,搂着胥麦月:“我们也走吧。”
胥麦月开着车,小心翼翼又紧张兮兮的跟在时星移的车后面。
开了四十分钟,终于开到了“鹤霆庄苑”。
人少、车少、安静、树多——是胥麦月对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
一排排欧式建筑,一栋栋小型别墅,学校,医院,娱乐设施,小型商场。
这配置简直就像新开发的一个小城市。
胥麦月边开车边观赏着周边环境:“这房价贵就是有贵的地方,都不用出去,这里应有尽有啊。”
哐——!!
胥麦月一个没注意,就把人行道上的固定垃圾桶给撞倒了,把她的魂魄都吓回市里了。
马路杀手,专杀自己的胆魄。
走在前面的时星移,从后视镜看到胥麦月的状况,立马下车跑过来。
他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麦月!麦月!”
胥麦月缓慢开了门。
“有没有受伤,腿呢,还能走吗?”
时星移紧张的检查着胥麦月的头部、身上,又搀她下车走走。
“我没事,就是吓个半死。”
时星移搂着胥麦月:“我也快要被你吓死了。”
胥麦月拍拍时星移的背:“好了好了,我没事。”
她走到车前,看着被撞翻的垃圾桶和撞的稀碎的右车灯,还有撞凹进去的车皮。
撅着嘴说:“对不起,这车跟着我太命苦了,要不然你给我换辆小菠萝吧..”
时星移捏着胥麦月的脸,笑道:“瞧瞧,我的麦月连撅嘴都这么可爱呀,没事,明天我开你的车送你上班,然后我去4S店维修一下就行了。”
时星移叫住正在巡逻的安保,让他帮忙把胥麦月的车开到5幢28号。
胥麦月坐在时星移的车上,平复心情的同时,终于看到了他家的大门。
进到家里,一股熟悉的白芍花香扑鼻而来。
时星移从鞋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女士拖鞋。
胥麦月看到极简风的装修,为数不多的家具,开放式的大厨房,还有一堆上午刚搬进来的一二十个大箱子。
“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我给物业打个电话。”
胥麦月把包放在沙发上,上楼看到一间门开着的房间,深蓝色的格调,干净整齐的家居。
她探头张望,这个应该就是时星移的卧室了。
又看了看采光非常好的书房,一整面墙壁的书籍,看呆胥麦月,一张非常简约的写字台上,摆放了一台台式电脑和一个趣÷阁记本电脑。
胥麦月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子:“这儿,应该就是星移平时回家办公的地方了。”
她又走进最后一间房:“我的妈呀!这就是赤裸裸的游戏房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引入眼帘的是一个超级大的电视,正对着一个四人沙发,沙发的背后是一个大透明玻璃柜,里面摆满了各种游戏机和游戏盘。
她楼上楼下都参观了一遍,一共两层,加一个小阁楼,虽然只有三间房,但是面积各个堪比胥麦月家的客厅。
时星移让胥麦月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卧室,把衣服都拿出来,放到旁边早就腾出地方的衣柜里。
不让胥麦月插手,他自己把其余的箱子都搬到阁楼。
来来回回好几趟,时星移快瘫在自己家楼梯上了。
胥麦月心疼的让他躺在沙发上,帮他揉揉腰,虽然是夫妻,但是这样劳作,她确实有些不好意思。
时星移搂着胥麦月:“我真是太期待这一天了。”
胥麦月靠在他的肩上:“谢谢你,老公。”
......
接下来,装修期的一个月里,胥麦月和时星移隔三岔五的,会到老房子里看一下进度。
每天早上,时星移都会帮胥麦月准备早餐和中午要带的午餐。
不论贫穷富贵,他们依旧过着最平淡的日子,吃着最简单的饭菜。
白天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回家。
胥麦月在家写作的时候,时星移就安静的在一边办公。
时星移在电话会议的时候,胥麦月就乖乖的带上耳机坐在一边刷剧。
最好的关系,并不是他们一起去探讨一本都喜欢的书,或者一部经典电影。
而是她在床头安静地看着书,他在床尾忘我的打游戏,她不会介意他的游戏,他也会偶尔来看看她读得什么书——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验房的时间到了。
“哇噻!也太有格调了吧!是我想要的样子。”
石墨绿的墙壁,棕榈色的沙发。
低调不失奢华的风格,让胥麦月感觉又换了一个家。
时星移带胥麦月去商场购买一些新的家居,商量着,打算宴请朋友们来家坐坐。
周末,魏千歌、李述安还有薛置带着蔬菜水果来到胥麦月的“新”家。
他们所有屋子都参观了一遍,变动挺大。
主卧个次卧中间那面步承重的墙,真的打通了一部分,现在两个房间变成了一个连通大房间。
储物室改成了衣帽间,阳台变成了后花园。
“我的天啊,把设计师微信推给我,我跟栓子的婚房也让他设计。”
哟,胥麦月好像从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魏千歌红着脸说:“我俩下个月挑了个好日子,打算去领证了。”
薛置说,他老婆也怀二胎了。
真是好事连连。
然后,胥麦月跟魏千歌在厨房刷着碗筷。
三个大老爷们在客厅聊着天。
时星移小声的说:“我打算给麦月准备一个惊喜,还得需要你们的帮助。”
李述安给薛置递了根烟,说:“兄弟,你跟麦子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爱给对方惊喜,哈哈。”
薛置点燃烟,说:“需要帮忙尽管说。”
时星移喝了口水,说:“等我筹备一下,然后跟你们说,不过得替我保密啊。”
聊天过程中,三个人拉了一个秘密小群。
而刷碗的魏千歌对胥麦月说:“你们结婚证都领俩月了,也该把拍婚纱照的事情提上日程了吧。”
胥麦月赞同:“前段时间太忙了,没顾上,等把家收拾完了,我跟星移说说。”
送完客,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颖的一切。
“星移,忙完这阵子,咱俩去把婚纱照拍了吧。”
时星移伸了个懒腰:“好,这事儿你安排吧,我都听你的。”
……
从那天起,胥麦月每天忙里偷闲的想着拍什么样的婚纱照,去哪拍的问题。
而另一边的时星移,则在偷偷的谋划他即将要准备的盛大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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