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经理,早呀!”胥麦月坐早班公车早早的就兴冲冲的来店里报道,这次跟去虞一的美甲部不一样,那是纯属友情帮忙,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工作。
“哟,麦月上班第一天这么开心啊!”
“对呀,毕业后第一份工作啊,当然要开心了!”那是当然了,昨晚跟心仪的人约会成功可不得高兴高兴。
同事们接二连三的来到店里,手里拿的什么吃的都有。
欧奔随后进来,胥麦月害羞的打了声招呼:“早啊,欧奔老师。”
“早,麦月。”胥麦月看到欧奔微笑点头,她的心花都怒放了。
胥麦月看到旁边跟着小德便没再多言语。她跟着欧奔进了休息室,开始整理她的员工柜。
这时,欧奔朝着休息室门外说:“嗯?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只见游祈带着耳机单肩背着包拎着饭就走进来了:“睡不着。”
休息室人多太挤,大伙儿都去休闲区吃早餐了,就只剩下游祈和胥麦月。
胥麦月边整理柜子边疑问:“昨晚你不是说今天可以不跟着我们开晨会吗?”
游祈漫不经心的回答:“来蹭网。”
他从袋子里拿出两盒生煎,两杯南瓜粥:“我买多了,快吃吧。”
胥麦月似乎明白什么莞尔一笑,真是待煮的鸭子嘴硬。
......
开会时间到——
这次并不同往常一样先跳兔子舞,而是薛置把胥麦月叫到前面,让她这次以正式员工的身份进行自我介绍。
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今天才真正加入到“无发无天造型”这个大家庭当中,但是这个环节还是必不可少的:“大家好,我叫胥麦月,今年21岁,毕业于南煜艺术学院美术系,从今天开始我将以一名前台的身份来跟大家一起工作,身为一名职场新人,希望在今后的工作当中有不懂的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话音刚落,看到游祈在最后一排带头鼓掌,又为胥麦月增添了几份信心。
薛置让胥麦月站回到第一排:“好,晨会开始——”
熟悉的DJ音乐再次想起,大家原以为会因为胥麦月的加入今天逃过此劫,没想到,该cue的流程一样没少......
下晨会,薛置给胥麦月一套工装和一份入职表,然后让她先去卫生间试一下衣服。
胥麦月见到新衣服自然是喜出望外,更何况那是她作为学生时代梦寐以求的工装啊,不管是什么行业,最美的都是身上干净整洁的工作服!她期盼已久。
换好工作服从卫生间出来的胥麦月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白色衬衣黑色短裙配着一双黑色的低跟鞋,虽然只是简单的着装,却把她身材的优点全部展现出来了,轻盈柔美的姿态,肌肤白质,腰身苗条,双腿趣÷阁直纤细,挽起袖子散发出女人的那股干练劲儿,把都在忙碌的同事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薛置走过来询问是否合身,都美成这样了尺码当然是刚刚好,哈哈,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头发不对劲,毕竟从事美发行业,职业病是改不了的。他把胥麦月推到总监发型师阿赫老师位置上,让阿赫老师帮忙设计一个发型——
“阿赫老师,只要不剪太短,可以…随便造...”胥麦月又是好奇又是担心的对着阿赫小心翼翼的说。
当事人都这么发话了,发型师发挥空间自然就大了。
阿赫叫来新晋发型师欧奔和烫染导师游祈,当他们看到此时穿着工装散着头发的职业女性胥麦月,再回想昨晚台球桌上扎着马尾穿着背带裤霸气外露的胥麦月,简直就不是一个人嘛。
“我认为你烫个微型波浪卷染个浅咖色会比较好看,你觉得呢?”阿赫从镜子里对着胥麦月说:“或者洋气一些烫个韩式羊毛卷,也可以。”
胥麦月在镜子里看到游祈、欧奔、阿赫、薛置四个人,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所措也毫无主见,吞了口水搓着手用眼神向游祈求助,因为她从没做过这些事情,她不懂。
这就是默契。
游祈接收到信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嗯...我觉得吧...她烫个羊毛卷染个浅黄色会比较符合她调皮捣蛋的气质。”
调皮捣蛋?胥麦月听到这就觉得她求错人了,她常年以甜美可爱自居,怎会调皮捣蛋,不,是温柔可人。
“我觉得也是,正好我们从韩国新引进的无线卷发杠可是试用一下。”什么?!太没有安全感了,胥麦月不敢相信这话居然出自欧奔之口。
算了,仗着对他的喜欢和刚才的豪言壮语,就当是为事业献身了,反正守着村子,还怕屠夫跑了不成。
看来昨晚的话应验了,她将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兔子,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虐兔兔。
......
从系上剪发围布的那刻起,她的头发就变成了一件工艺品,在成型之前,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阿赫让游祈准备烫发工具,让欧奔在旁边观摩剪发手法,分工明确且安静。
胥麦月让游祈把手机拿来偷摸着给虞一发了微信:快来,你的鹤在改造我。[害羞]
虞一秒回:什么??!你舍得剪断你的发剪断你的牵挂?[惊恐][惊恐]
胥麦月噗嗤笑了:哈哈哈哈哈,你这是昨晚唱歌没喝够吧?速度。
虞一:酒气传到你那边去了?我还没起来。[尴尬]
胥麦月:Comeonbaby!
发信息的功夫,胥麦月快及腰的长发就剪到与胸带平齐了,看来离嫁人的日子又得好几年。
该烫染导师游祈登场了,手套、口罩、围裙、尖尾梳,装备佩戴完还真有种屠场开工的架势。
阿赫跟欧奔出去抽烟探讨学术了,胥麦月转位到烫染区,上午不忙,所以烫染区就只有游祈他们两个。
“喂,你说我烫完会好看吗?”胥麦月披着层层围布倚在沙发椅上看着镜子里的游祈正在倒烫发剂。
“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我才不会跟你说。”果然是自己人!
游祈继续烫发前的准备工作,“坐好,准备卷杠子了。”
一根一根又一根又好几根,压的胥麦月的脑袋左右晃悠,游祈用手腕借力给她的脑袋。
“请问烫发都这么麻烦吗?游祈老师我快坚持不住了。”
“别急,快卷完了。”
这才只是刚开始..还有漫长的加热过程——
女人,既然想变美,就要承受住变美的过程。
“好热啊,我都流汗了,还要加热多久啊?”胥麦月的脖子承受了它从未承受过的苦难,相信它往后会习惯。
游祈细心的帮胥麦月擦汗:“还有13分钟。”
“如果变好看了,我就跟欧奔表白去。”
一直坐在烫发机器旁的游祈听到这番话顿时想把电源拔了:“安静一点!吵的我都看不清时间了!”
......
加热完拆杠子,胥麦月拽着自己像弹簧一样卷曲的头发做出鬼脸自拍了一张发了朋友圈:请大家真挚的祝福我。
游祈拿干净毛巾擦了胥麦月的手和手机:“头发上还有药水,你等会别再吃嘴里了。”
过分了啊,当胥麦月是三岁小孩吗?
清洗完,游祈把她交给阿赫就去善后准备染发工具了。真是辛苦,请吃大鸡腿——
吹半干的时候基本就接近成型了,没有想象中金毛狮王的样子,反倒是俏皮了许多。
“等会染完颜色,卷度会再弱一些。”阿赫老师专业的告诉胥麦月,就又把她送到游祈手里了。
为了美真的不能怕麻烦啊——
胥麦月的目标色是浅黄色,所以需要先褪色。
游祈为了避免褪色膏接触头皮产生的瘙痒,所以涂抹的时候在保持速度以外还要格外小心仔细。一遍又一遍,黑色素基本褪干净了,之后再上色就容易了,但是健康的发质就变成了没有光泽的枯草。
“你要不要出去活动一下歇一会儿?”游祈拿着染碗看着坐了一上午的胥麦月。
“不要了吧,赶紧做完我好赶紧工作呀。”真是老板的好员工,同事的好助手,家长的好孩子.........
染发容易让人产生困意,脑袋沉一次头发就被游祈拽过去一次,游祈“咯吱”一声笑了,觉得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好玩。
终于染完了,胥麦月也清醒了,裹着头跑到门口透了透气,游祈善后完也跟着出来。
游祈开始找话题跟她搭话:“你艺术学校毕业的怎么不找个艺术行业的差事,那天你答应要来这工作以为你就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来了。挺佩服你。”
胥麦月清醒的回复:“美发行业也是艺术类工作啊,你不正在做一件艺术品吗?”
游祈被她的回答愣住了,她回答的有道理。
游祈像个记者一样继续发问:“那你来做美发,你的家人不会说你吗?或者他们不会觉得美发是个不主流不正经的行业吗?”
胥麦月扭头看着游祈认真的回答:“出了社会就是一个个体的存在,我没有做错事他们为什么要说我。而且只有思想不纯粹的人才会觉得美发行业不务正业,讲究人人平等,工作自然也是,虽然干美发的总是被人贴上什么洗剪吹、非主流、底层服务人员的标签,但是不管是国家领导人也好还是街头乞丐也罢,他们都离不开要理发这回事,更何况现在人们对头发的需求已经远远超过几年前的了,这样一想,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刚需行业很伟大吗?”
游祈被胥麦月这一连串的解析说呆了,他端详着眼前这位刚入行的女孩,他从事这一行这么多年,从没有人这样说过美发行业。
“这个行业比表面看上去辛苦,特别是忙的时候或者遇到难缠的顾客,我们做技术的还好,只需要做好自己手里的活儿,服务好自己的客人就行了,但是你们前台可不一样,需要照顾整个店里的客人,需要公平合理安排同事的工作,需要面对客人的种种刁难,需要保护店内财产物资的安全,除了技术方面,剩下的都交由前台处理,这些你都能承受吗?”游祈苦口婆心含情脉脉的对着胥麦月就是一顿说道。
胥麦月笑了:“我们小游哥是在担心我呢?还是在担心店内运营啊?就像你刚跟我说的,不负责任的话不会说,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的是,这个行业我虽然不敢打包票能干多久,但是我干一天就一定会干好一天,干一行,爱一行,我能开导你的话同样也能开导我自己。而且,我胥麦月可是踩不死的蟑螂。”
“傻子!”游祈嘴角上扬的看着胥麦月。
“咦?这个染发膏还挺香的,这么久了也没有很刺鼻。”胥麦月突然嗅出自己脑袋上顶的那一坨黄色,单纯的跟游祈说。
“废话,我在染膏里加了我珍藏的鱼籽护发精油,不香才怪。”游祈傲娇的等着胥麦月的感谢。
“那..需要我付钱给你吗?”
“......需要。”游祈向胥麦月伸出涂了甲油的大手。
胥麦月“啪”的一声跟游祈击了个掌:“giveyoufive!”俩人都乐了。
“我看看是谁这么开心啊?”从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嘲笑。
“我还以为你今天罢工了呢?你心仪的男人把我头发都快做好了你才过来。”
谁?谁?
游祈黑人问号吃惊脸看着胥麦月,她觉得她说错话了。
游祈捞着胥麦月的胳膊开始逼问:“谁是心仪的男人,快说,要不然不给你洗头!”
他怎么这么激动,怎么还威胁上了。
胥麦月看到虞一一个劲儿挤眉弄眼,两边都不敢得罪:“字面意思啦,你自己悟!”
她挣脱游祈的手臂做了个鬼脸。
唠嗑总是能打发一些闲暇的时光。
差不多该洗头了,游祈拉着胥麦月到洗头床。
温水穿过半风干的被染膏包裹着的头皮,别提有多爽了,“我猜到是谁了,哈哈哈,阿赫,对不对?”原来他还在想这个问题啊。
“嘘——我们保密,让她自己去说。”游祈明白胥麦月的意思。
感情这种事,就是需要当事人独自去面对,不管周围有多少后援团帮衬,有多少亲友会解说,到最后,还是两个人的事,坚定自己的想法,直面自己的内心,旁人说再多都是徒劳。如果牵扯到婚姻,那就是未来三个家庭的事了,离我们都还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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