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各让一步。”宁远行见挽歌的面色实在太难看了些,又道:“公主让你的侍卫给小瑾姑娘赔个礼道个歉,这件事就算揭过去,如何?”
这件事明明就是小瑾引起的,现在却要让司晨给她道歉?挽歌感觉自己马上要气炸了,如果不是因为在场的人太多,她真想一巴掌招呼上去。
要司晨去道歉,想都不要想!
挽歌张了张嘴,正打算拒绝,谁知,司晨却抢先一步。
“是卑职冒犯,还请小瑾姑娘不要见怪!”司晨当即跪在了小瑾面前。
“司晨……!”你这是何必……?
挽歌的话被司晨决绝的眼神给制止住。
司晨咧嘴一笑,公主能把他当做家人,他又为什么不能为公主做点什么呢?
“吓!”小瑾下了一跳,司晨这么干脆果断,几乎让她以为他是别有用心。
可是,半刻中的时间过去了,也不见司晨再有别的动作,小瑾也放心下来,看来这人是真的在道歉,她呼了口气,又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
小瑾双手叉腰,扬起下巴,万分得意道:“你刚才不是很了不起吗?不是想打我吗?嗯?”
说着,小瑾一脚踹在了司晨胸口处,司晨岿然不动,默默地承受住小瑾的一脚。
挽歌见状,眼中瞳孔猛地放大,“小瑾姑娘,你不要太嚣张了!”
“哦?”小瑾偏头看了挽歌一眼,无辜地轻笑了一声,道:“到底是谁在嚣张啊?”
“……”在场的人,只要眼睛没瞎,大概都知道到底是谁在嚣张了。
挽歌沉默了一下,继而恨恨地看着面色平淡无波的宁远行,咬牙道:“丞相,你不管管吗?”
“小瑾姑娘受了委屈,踢一两脚又有什么关系?”宁远行的声音淡淡的。很平和,可是,挽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他的话如此可恨。
“嘻嘻……”小瑾听宁远行的话。十分解恨地笑了起来,并且符合道:“对啊,小瑾可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呢,无缘无故被这么个狗奴才缠住,真是倒霉。”
她一边说。一边又在司晨身上踹上一脚,别看她个子小小的,可是力气却不小,而且每一次都朝着司晨身上柔软的地方踹去。
可即使是这样,司晨硬是一声都没有吭。
这个家伙!
小瑾皱了下眉头,她已经用上了吃奶的劲儿,这人竟然还不吭声,真不解恨!
她一边气,一边狠狠地往司晨的身上踹,快给她叫出声啊。叫出声啊!
一这下子,院落里陷入了一片沉默,只听得见小瑾踹在司晨身上出的沉闷声,一声又一声,踹在司晨的身上,敲打在挽歌的心里。
“真是……”小瑾轻微地喘了口气,踢了这么一会儿,她都有些累了,偏偏这个司晨就是不吭声,她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踢疼他。小瑾不禁有些气急。
这一次,卯足了力气,将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脚尖,然后狠狠地朝着司晨的肚子踹去。
就算司晨是铁打的。承受了这么多脚,也是会疼的,他虽然痊愈的能力强,但是不代表他的防御能力高,要是被这一脚踹中,肯定还是要内出血的。
司晨在心中咒骂。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下脚还真不是一般的狠,他已经做好了觉悟,要承受住这一脚,于是将眼睛闭上。
大家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以至于将脑袋偏向一边,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嗖”地冲了出来,这时,小瑾的脚也踹了上去。
过了片刻,司晨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反倒身边传来了众人的冷吸声。
“公主!”司暮的声音在耳边放大,司晨猛地睁大眼睛,不知何时,挽歌竟然挡在了他的面前,硬生生地承受住了小瑾竭尽全力的一脚。
脚正好踹在挽歌的胸口上,她疼的脸色都变了,嘴唇原本的淡粉色也全部褪掉,只剩下一片苍白,她轻微却快的呼吸着,希望让疼痛分散一些。
还真的比想象中的疼呢,挽歌心里想着,刚才司晨到底是怎么承受住这么多脚的?
司暮快赶到挽歌面前,将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小瑾一把推开,将半蹲在地上,迟迟不起来的挽歌扶起,担忧问道:“公主,你没事吧?何必为了司晨挡下这一脚呢?”
挽歌将手按在司暮手上,宽慰的笑了笑,然后摇摇头,“不碍事,不痛不痒的。”
骗人的吧,明明疼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司暮知道挽歌是不想她担心,而且现在这个状况,也不适合她一直追问。
挽歌缓缓转过身,看着微微惊讶的宁远行,吃力地说道:“这下子,总算平了吧?”
宁远行平静地看着她,一双清冷的眼眸闪了闪,带着一丝不忍,良久,他才问道:“公主,这又是何苦呢?”
为了一个侍卫,将自己的生命置于不顾……?她总是这样莽撞!
宁远行为了稳住小瑾,才会出此下策。
小瑾虽然翻不了天,却不能保证她不狗急跳墙,万一在给挽歌的药中下了点什么,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现在让她顺心点,也是为了挽歌安危着想。
再者,宁远行是知道司晨的体质,才会放任不管,只是被踹上几脚,凭着司晨的恢复力,很快就能康复。
明明一切都计划好了的,为什么她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为什么总是那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宁远行不明白,有时候挽歌心思很好猜,有时候,又实在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呵。”挽歌低垂下脑袋,浅浅地笑了一声,讽刺道:“像你这样冷血的人,怎么会懂?”
宁远行的瞳孔猛地放大,挽歌的话就像是魔咒一般,在自己的脑中盘旋着。
他……在她的眼中,原来就是个冷血的人啊~。
小瑾的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刚才,她是看到挽歌冲过来的,却没有因为这个而收住脚,她想起挽歌施予她的羞辱,如果不趁这个机会讨回来,她肯定会遗憾地睡不着觉,所以,她不仅不收住脚,反倒是用尽全身的力气踢了上去。
看到挽歌因为这一脚,脸色都变了,她心里实际是在暗爽的。
但是还没有暗爽完,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冷冰的,只针对于她一人的杀气。
她循着那股冰寒的杀气看过去,就看到宁远行那双冷得刺骨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小瑾背脊一凉,心道自己玩了,她没想到,因为这一脚,会令宁远行如此愤怒。
可就在挽歌看向宁远行的时候,这个人又恢复了原本平淡随和的模样。
真是个多变的男人呢~小瑾心里想着,都说女人翻脸跟翻书一样,其实这个男人也是。
“下属的错,就有孤代为承受,可以了吧?丞相!”挽歌再次询问道。
宁远行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看着挽歌,道:“公主都为那名侍卫做到了这个地步,微臣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看向小瑾,询问道:“小瑾,解恨了吗?”
哼,怎么可能解恨?她才刚刚到兴头上呢!
可是,当她也那个人视线对视时,却浑身一抖,这时,小瑾才明白,刚才宁远行并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罢了。
她后脑勺麻,僵硬地点头道:“嗯……嗯,可……可以了。”
“既然这样,微臣也告辞了。”宁远行收回视线,又对挽歌说道。
不过,挽歌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转过头,根本不理他,“司晨,你没事吧?”
司晨站起身来,被小瑾踢过的地方隐隐疼,不过,比起以前受过的伤,还是好多了,“我没事,公主,倒是你,刚才被那个女人踢了一脚,没事吧?”
“呵呵……孤又不是纸糊的,被一个女子踢一脚会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挽歌摆摆手,强忍住胸口的不适,露出轻松的笑容来。
“谢大人,已经想好了该如何治理广阳城收成的事了?”宁远行知道挽歌不会再理会他,也不再热脸贴上冷屁股,继而拿一旁沉默的谢天承开刀。
“啊?”被点名的谢天承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立刻惭愧的低下头,“这个……”
宁远行的目光一沉,严肃道:“既然还没有想出办法,怎么还有空闲的时间在这里愣着?”
“下官,下官马上去想,马上去想!”谢天承被宁远行严肃的语气吓了一跳,他心知宁远行是因为没有得到挽歌那边的好脸色,是要那他出气了,赶忙表明立场。
“别忘了,这可是公主为你争取来的五天时间,不要被浪费了。”
“是,下官一定会铭记于心……”谢天承连连点头,生怕什么地方又惹对方不快。
宁远行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对一旁的小瑾道:“小瑾,你不是累了吗?”
“啊?”小瑾一愣,就纳闷了,她什么时候说她累了?不过鉴于宁远行的目光太过摄人,她还是乖乖听话得好,她也跟谢天承一样,连连点头,“对对对,我累了。”
说着,就脚下生风跑回了自己的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