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灵慧庵,刘贤走上了官道,约么用了半天的时间,他终于来到了徽州城,找人打听了一番,他直奔徽州府提刑按察分司而去,报上了自己的身份,验过官凭之后,他进入了按察分司。
徽州提刑按察分司的刑判官名叫褚耀古,今年五十三岁,正六品官职,提刑按察使司在州府一级都设有专门的分司,主事者为正六品刑判。
提刑按察分司虽然名义上归当地的知府衙门统筹,但其实他们都是受提刑按察使司直接管辖,拥有独立的办案体制,如果遇到特殊案件,他们可以越过当地的府台衙门,直接向按察使司衙门或者都察院反映情况。
刘贤打着闵珪和温俭良的旗号,请褚耀古帮忙查找一下徽州灵慧庵的信息,褚耀古之前听说过刘贤在顺天府大牢里的一些事迹,也知道刘贤后来升职调去冀北任职了。
所以他对刘贤的身份丝毫没有起疑,虽然褚耀古这里并没有灵慧庵的资料,但他还是派人去知府衙门帮刘贤搜集整理,整个徽州境内的门派和寺庙资料,知府衙门里都有备案。
到了傍晚时分,派出去的人终于回来了,对方整理了一下午,把所有关于灵慧庵全都带来回来,向来人道了声谢,刘贤捧着那些资料,回到了褚耀古安排的厢房内仔细翻看。
秉烛夜读翻看了一夜,刘贤的脸上有些沮丧,合上刚刚看完的一卷古书,他疲惫的揉了揉双眼,望着刚刚看完的那卷古书,他一脸郁闷的嘟囔道:“
徽州按察分司的这些家伙也真实在,让他们搜集关于灵慧庵的资料,没想到他们居然认准了灵慧两个字,不管是什么,只要带有“灵慧”两个字,他们就给弄来了。结果,那帮家伙搜集的资料里面,夹杂着一本《灵慧经》。
好家伙,整整一本八十多页的经书,居然被我一字不漏的给看完了,看完之后才现,整部经书跟灵慧庵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害我白搭了半宿的功夫,傻乎乎的读了一晚上经书。”
抱怨了几句,刘贤又拿过一份名为《徽州教派全录》的册子,这上面记载了徽州境内所有山门、宗派、道观、寺庙、庵院、的信息,从上面翻出灵慧庵的资料,他慢慢阅读起来:
“灵慧古庵于洪武九年落于徽州府堂城县地面,位于县衙北侧一百二十公里处,占地十二亩,至今已历三任庵主,第一任庵主为霖善师太,坐下收有四名弟子,大弟子心清、二弟子心灵、三弟子心慧、四弟子心悲,众师太于宣德年间相继圆寂。
第二任庵主为静怡师太,宣德八年由延绥“观音院”迁此,坐下收有五名弟子,大弟子泓恩、二弟子泓航、三弟子泓仁、四弟子泓念、五弟子泓丘。静怡师太于景泰七年圆寂,同年六月,其五位弟子返回延绥修行。
第三任庵主渡慈师太,天顺元年由湖北“崇恩庵”迁此,后收有两名弟子,大弟子妙真、二弟子妙玉,另注:妙真因带修行,故暂不颁度牒。”
看到这段信息,刘贤心中顿时一动,他再往下面看了看,现剩下的信息,都是和灵慧庵的来历以及庵内趣闻有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除了这段资料之外,后面还附有一份灵慧庵所有弟子的名单,而标注的收录日期为成化十三年。
读完这份资料,刘贤隐约有种感觉,灵慧庵应该跟当年的妖狐夜出有着某种联系,如果查清灵慧庵里那三名女尼姑的背景,肯定能够有所收获的。
当年那名红色女子既然能够一招击伤嵇岳古,说明她应该身负绝世武功,换句话说,那个女子有可能是江湖中人,想到这儿,刘贤决定从江湖方面着手打探,打听一下,江湖上有哪些成名高手擅长使用爪功。
第二天上午,刘贤来到褚耀古的房间,问他在徽州城内有没有熟识的门派?对于刘贤的问题,褚耀古还真被难住了,他虽然是一名刑判官,可是他平日里的主要职责是复核辖区的案件,从不理会那些江湖门派。
见褚耀古帮不上忙,刘贤只得自己出去打探,出了知府衙门,他找人问了问,得知不远处有一个名叫“神锤门”的门派,里面都是一些使用巨锤的武林高手。
按照那人指点的方向,刘贤找到了神锤门,神锤门仅有三间房屋的门面,连悬壶堂都赶不上,一进门,就看到里面有七八弟子正举着一柄柄巨锤炼功呢。
看到刘贤后,一名自称是掌门人的壮汉走了过来,对方把刘贤当成前来拜师学艺的了,见面后,不由分说的向刘贤介绍起神锤门的武功神秘之处,称他们苦修的这门功夫,如果炼至化境可以崩山裂地,威力无穷。
介绍完,见刘贤没有拜师的意思,壮汉当场喊来两名徒弟,让他们现场给刘贤表演一段神锤门的绝技------劈山断岳,只见其中一名徒弟平躺在地面上,旁边的几人搬来一块巨石,然后另一名徒弟抡起神锤,狠狠的砸了巨石一锤。
随后,石头碎成了数块,而底下那人却毫无损。瞅完这段表演,刘贤顿时有些无语,他一眼就看穿了神锤门的武功精髓所在,这哪是什么劈山断岳啊,这特么的分明就是“胸口碎大石。”
一脸失望的离开了神锤门,刘贤又朝下一个门派走去,可是一连走了三个门派,拜访了两个所谓的高人,观看了五个杂技表演,然后他满脸郁闷的回到了衙门。
看到刘贤回来了,褚耀古问他有没有收获?对此,刘贤无奈摇了摇头,见此情形,褚耀古安劝道:“别泄气,下午我陪你去转转,虽然那些高人大都隐迹于名山大川,但市井闹巷之中,偶尔也能碰到一两个奇人异士。”
当褚耀古说到这儿时,刘贤眼睛一亮,他脑海里想起一个人来,朝褚耀古道了声谢,然后乐呵呵的去牵自己的马,不一会儿,他骑着马离开了知府衙门,只剩下一脸莫名其妙的褚耀古站在门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