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的好，看着就大气，你瞧瞧，你皮肤又白又嫩，戴着更好看……”老男人略显油腻的声音让季清含忍不住敬而远之，可在他侧过头来的一瞬间，季清含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
季元平还在帮自己的小情人挑礼物，嘴巴都快凑到小姑娘脸上去了，旁边的柜姐看到客人财大气粗一个劲儿顺着他的话说，“是啊，这位小姐带金色的首饰最合适了，您真是我见过第一个戴金色都这么好看的小姐……”
“真的吗？”小姑娘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看起来好像还不错，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毕竟是真金，沉甸甸的挂在脖子上，整个人好像都金贵了不少。
“小姑娘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逮这个项链可真是把你显老了十岁不止。”一道婉转动听的女声从一旁传来，柜台上三位都扭过头朝季清含看去，她伸出手指点了点旁边一条水晶项链，“你可以试试这个，更适合你。”
小姑娘听到季清含的话愣了愣，就是这种感觉，像是她偷偷戴了别人的项链一样不自在，可看到季清含的时候眼神戒备起来，“你是谁？”
说着还下意识往身边老男人身上看了一眼，该不会是他另一个情人在这里撞见了吧？
“季……季清含？”季元平更是眼神发直，像是见了鬼一样，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躲在小女生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你们能看见她吧？能看到那里有个女人吗？”
“能……能看到啊。”柜姐吓了一跳，小姑娘也觉得古怪，“大叔，你怎么了？我们都能看到她啊。”
“你也是他养的小情人吧？”季清含又往他们身边走了两步，季元平恨不得缩到柜台底下去，小姑娘心里发怵，可面上还故作镇定看着季清含，“我是他女朋友，他说过会娶我的，不是什么情人！”
“你还真信他说的话啊？”季清含轻笑一声，唇角微微翘起，眼波流转妩媚动人，看的小姑娘都愣住了，“你……你到底是谁？”
“你没看到他那么害怕我吗？他手里可不止害死我一个，你要是想听故事的话，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说。”季清含故意压低了声音，阴恻恻的语调，商场里凉的沁人心脾的空调更是给她助了把威。
旁边的柜姐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把柜台上的首饰收进了柜台，小姑娘脸色苍白，“你……你是人……还是鬼啊？”
“你猜呢？”季清含语调温柔，微挑起眉尾看向小姑娘身后的季元平，眼神中闪过的憎恨毫不掩饰。
“我……我只是跟他刚认识，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你不要找我！”小姑娘也不要什么项链了，掉头就跑，季元平抓都没抓住，只剩下他一个人想躲也没地方躲。
“清……清含……你没事吧？这几年你都去哪儿了？你妈她还好……”
“不许说我妈！”季清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冷的看着季元平，像是看着一个小丑一样，“你不配提起她！”
“好……好，我不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担心你，你平安回来就好……”季元平脸上讨好的笑着，好像季清含真的是来夺命的女鬼，两条腿都在忍不住发抖。
要不是现在光天化日，在这大商场里人来人往，季元平真要以为自己见到鬼了，季清含明明在五年前就死了，顾璟尧还举办了葬礼，而且这五年时间也从未听说过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季元平上了年纪反而越来越迷信，什么冤魂索命的故事也看了不少，这会儿看到面前的季清含又和五年前大不一样，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是高高在上的。
“季老先生应该认错人了吧，你要担心的该是你的女儿季筱柔，你要看清楚了，我可不是她。”季清含冷冷看着他，看到他这副怂的站不稳脚的样子，心中反而更恨。
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个垃圾是她的父亲，为什么她还要流着这种人的血，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她觉得恶心。
“清含，你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不如搬回去住吧，我看你一个人……”看到季清含和一个平常人无异，季元平慢慢冷静了下来，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又看到季清含身旁还有个小家伙，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这孩子是谁的？你现在在给别人当保姆吗？你好歹也是我季元平的女儿，我肯定不会让你在外面给别人做这种事……”
“搬回去跟你的那些小情人住在一起吗？季老先生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到处忽悠小姑娘，难怪季筱柔整天不愿意回家，赖在别人家里呢，就算我去给别人当保姆，也比跟你季元平有半点关系好的多！”
季清含原本以为她再见到季元平会无比愤怒，可事实上她却觉得他格外可怜，就连他的亲生女儿都那么嫌弃他，要不是有那么一层血缘关系，恐怕早就被季筱柔赶出去了。
季元平这才皱起眉头扳下脸来，拿出几分做长辈的架子，知道季清含是人不是鬼，脸上的神色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我好歹是你的爸爸，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看这孩子也应该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你该不会是想学你妈去人家家里做保姆，然后趁机……”
“啪！”
季元平的身子一个趔趄，还没说完的话就在嘴边，可脸上火辣辣的疼，让他一瞬间缓不过神来，还没等他反应，又是一巴掌扇过来，他季元平这辈子什么时候在外面被人当众打过脸？
两巴掌打完，季清含还不解恨，伸手揪住他的衣领，看着他大腹便便油腻的样子嫌恶的皱起眉头，“季元平，害死我妈也有你的一份，这趣÷阁账我会慢慢跟你算，往后在我面前，我要是再听到你提起关于我妈一个字，我不介意教教你该如何做人！”
“季……季清含！你疯了吗？”季元平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被季清含在人来人往的大商场揪着衣领教训，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连忙把脸侧到一边去，“你先放开我！”
“你先道歉。”季清含在美国学了三年的散打，手臂的肌肉线条微微鼓起，像季元平这样的她可以一个打三个。
季元平只觉得他的衣领勒在脖子上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给我道歉。”季清含一个字一个字似乎从牙齿缝里挤出来，季元平抓住她的手想挣脱，可却被季清含另一只手抓住手腕往后一翻，直接将他整个人押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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