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十点钟再打一次电话,自力你组织一下语言,想想这番话用英语怎么说。先问问国内版权卖没卖,已经卖了的话问清楚国内买家是谁,如果没卖的话,那就达一下咱们的购买意向,了解了解泰方的心理价位。”
国际陈骄傲地笑了:“这种程度的商务英语洒洒水啦,根本不用提前打腹稿,到时候你一边说我一边翻译就行。”
许是刚见完霍海怡的原因,于旦心情大好,猛向陈自力输送彩虹屁:“这就是传说中的同声传译?失敬失敬,陈总真的帅呆了。”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同声传译的水准还达不到,但人家是有中级口译证书的噢。”陈自力被夸得飘飘然,口音强行转换成了腻人的湾湾腔。
“可是旦旦你真打算要买的版权啊?这就开展国际业务,会不会太快了。咱们公司账户上目前总共有六百五十七万元,到杀青为止还得花掉至少三十万,后期制作的费用也是一笔开销,还有姜海和马东锡的签字费,又是五十万,而且我们还得给何二叔五百三十八万……”
于旦笑眯眯地听完陈自力那一连串的万万万,小陈被菠畅币“毒打”之后,变化肉眼可见,整个人踏实谨慎多了。
“好不好看?”
“……好看。”
“没看到结尾闹不闹心?”
“……闹心。”
“那咱们把版权买下,不就能看到完整版了嘛。”于旦语气极其平淡,仿佛买一部电影版权和买几个肉包子差不多,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儿。
陈自力抱拳致敬:“绝了,这b装的我必须给你打一百零一分,这他娘的才叫有钱任性!枪版不完整看得不爽,就砸钱买正版,看部电影花好几百万,简直壕无人性啊你,小霍总包下海岛过生日跟这操作一比简直弱爆了!”
于旦咧嘴笑了笑,虽然陈自力是在调侃,但‘有钱就是大晒’听起来确实很爽。
“钱这东西,放在账上不动,那也就是个数字,滚起来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再说咱们现在办公室也租了,艺人经纪总监和小助理也请了,还签了导演和演员,区区几百万真折腾不了多久,必须得想办法挣钱。”
于旦正色道:“我估计要价不会高于,四十万美金顶天儿了,那就是两百多万人民币呗。两百多万也就勉强够拍一部网络大电影的,用这钱买一部制作精良剧情过硬的院线电影,其实性价比相当高。
批片最大的风险是拿不到上映指标,但好在现如今有各种视频网站,万一片子买回来真上不了院线,卖给视频网站还能回血个几十万,多少能降低些损失。
赔,最多赔两百万,赚,那可就不止两百万这个数目了,运气好的话,赚个八位数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有可能会赚到八位数,陈自力的眼睛唰地亮了起来:“行吧,旦旦你真想买那咱就买,还是那句话,不服就干ho!赚了会所嫩模,赔光了回家养猪!”
………
九点半,于旦和陈自力在火车站出站口等人。
“出来了,丁编剧那光头在阳光下油亮油亮的,可真醒目啊。”陈自力笑着说道。
于旦一听光头两个字,立刻如条件反射般心头一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感受到丰厚的发量,这才安下心来。
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和丁墨结伴走出来,一直到检票口才分手。
“我们俩走室内通道坐地铁,编剧老师再见,上映了我们一定会去电影院支持的!”女孩们看丁墨的眼神明显带着崇拜,那声软软糯糯的编剧老师也透着敬意。
丁墨笑着挥手和女孩们道别,拎着行李箱和提兜朝于旦和陈自力走来。
“我老丁又回来啦!”
丁墨依然很瘦,瘦得形销骨立,但精神状态很好。说得直白些,在他身上感受不到绝症病人所应有的那种绝望和焦灼,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从容和安宁的气场。
于旦接过提兜和行李箱,三人说笑着往停车场走起。
“老丁你可以啊,有两个文艺女青年作伴,旅途肯定一点儿都不寂寞。”陈自力挤眉弄眼地逗丁墨。
丁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我这该死且无处隐藏的魅力……”
上车后,丁墨拒绝回住处休息,坚持要直接去片场,“躺着并不解乏,去片场和大家一起呆着才是最舒服的。”
“嗯,听你的。”于旦痛快答应,把车开得很平稳。
“华影的那位赵经理,昨天下午在微信上联系我,把他们企宣部写得通稿发给我了。不愧是大公司,那稿子写得真是不错,还把我这病和被抄袭那事儿隐讳地联系在一起,煽情煽得恰到好处,真能把人看得男默女泪。”丁墨笑着说道,轻松的像在谈论别人的事儿。
“那通稿我也看了,提病情的篇幅有点儿太多了,我可以和华影交涉……”
丁墨摆手打断于旦,“千万别,不多不多,篇幅少了热度根本上不来。赵经理帮我联系了几家媒体,从明天开始,陆续有爱奇艺和几家纸媒的专访,这一系列宣发都是环环相扣的,直接关系到以后的预售和排片。
人家华影肯给做保底,宣传上咱们必须得大力配合,说到底大家不都是为了电影能有个好成绩嘛。”
于旦和陈自力沉默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俩干嘛这幅表情,这是好事啊!人家都说编剧相当于一部电影的母亲,那就是我的宝贝孩子,我有能力给自家孩子创造一点儿热度,这是多开心的事啊!”
陈自力回头看了看丁墨,弱弱地接上话:“那…制片人是不是就是孩子他爸爸啊,孩儿他娘,我们真诚地谢谢你。”
丁墨哈哈大笑,“陈制片你别说了,画风已经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