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后头嘀咕着:“难不成那批人还能遁地不成?”
“胖子你这嘴巴还真毒,真被你说中了。”我一看见阎王想要找的东西,替阎王回答了胖子这个问题。
“奶奶的,你当他们是土行孙啊,他们要真能遁地你胖爷就把这枪匣子给吞了。”胖子一听乐了,他一乐就爱发誓打赌,待胖子看见那东西以后嘴巴能吞下两个大鸡蛋。
“他奶奶的,真遁地走了。”胖子手指发抖指着那东西骂道,回头看着正在擦枪的我问道:“天命,你擦枪干什么?”
“哦,你吃东西之前总得洗干净吧,不然该拉肚子了。”我诡谲一笑,提起胖子先前的那个发誓赌咒来。
胖子连忙摇头,愤愤不平地朝我吼道:“天命,你可不能这么坑你家胖爷啊。”
阎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贫嘴,找了一块平地大家开始整顿自己的状态。胖子一脸不敢相信地盯着那个东西,一边吃东西一边问我:“天命,你说他们真的遁地去了?要知道挖穿这山脉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我摇了摇脑袋,否定了胖子的说法,眉头却紧锁着。面前这个东西是一个松软的土坑,里面的土但凡见识过倒斗的都知道,这是有人打盗洞留下的。一个人开路,后面的人跟上,本应该把打盗洞的土堆在洞外面,可这批人好像都进到这盗洞里,前头留下的土都被放在自己屁股后头。要知道这是打盗洞最忌讳的事情,如果土不能清除出去的话,后路就会被填死,自己不但无法原路返回,而且极有可能闷死在这盗洞里头。而且这批人的做法无疑是告诉所有人,他们想要打穿这座山脉,那么就不必翻过这条山脉了。
不,不对。如果他们要打穿这山脉,不论行得通行不通,他们也没有必要在山头打这隧道啊,山脚就可以的。
“天命你倒是说话啊,你家胖爷脑子没你转得快,这种鬼点子也只有靠你了。”胖子这话怎么听的特别别扭啊,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我狠狠瞪了胖子一眼,表示你这个死胖子要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好不好。
“哎,口误口误,胖爷我绝对是夸你狡猾…额…不对,是聪明。”胖子一个大舌头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感情大爷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形象啊。
既然胖子你这么损我,那你慢慢猜吧,老子偏不告诉你。
“天命,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对不对,快告诉胖爷。”胖子见我紧皱的眉头松开了,就知道我猜到七八分了,缠着我要答案。
“表示不想告诉你,怎么的。”如今什么乐趣都没有,逗这个死胖子变成我唯一的乐趣了。
胖子一下子绝强了,傲娇地一抬头屁颠颠朝着阎王而去,每到三分钟又垂头丧气回来了。这下胖子倒没有求我了,只是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
“哎,胖子过来吧。”我最看不得别人这副小媳妇的样子,“你难道真的以为那批人会傻到打穿整条山脉吗?这是疯子才会做的,但是有一个疯子确实做了。”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刚才那句话的确不明就里的人听起来云里雾里,所以胖子听不懂是很自然的。
“好吧,这事情得从黑唐卡那说起来,我之前也不知道为什么阎王要这么做,直到回忆起黑唐卡上的图案我才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了。胖子去要来黑唐卡,我给你从头讲起。”说到这里,我由衷地觉得阎王很有领导风范,每个人安排属于他们的任务,其他的则不需要他们管。只需要他们都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他们就像是一颗颗珍珠,但阎王却更像串起珍珠的那条线。只有阎王的存在,所有的珍珠才能将自己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胖子一听自己的疑问要迎刃而解能不开心?立刻又屁颠颠向阎王要来黑唐卡,这一次阎王倒是给胖子面子没有给胖子吃闭门羹。
要来了黑唐卡,我清了清嗓子,结果引来一大群人,看来所有人都很好奇阎王和那批人的想法。
我指了指黑唐卡上释迦牟尼的胸前说道:“你们看这里,按照强巴的说法越过这些高山,最后通过一条沟壑就能到达森林了对不对?可是你们有没有发现,释迦牟尼的胸前很光滑,而且按照强巴嘴巴里的种种可以判断,这释迦牟尼图像就像是一幅地图,应该有所对照才对。”
话一说出来,我看见好几个脑袋跟小兔子一样点了点,只觉得一阵可爱。忽然感觉这里大多数人或许有属于他们的高傲,但是心底并不坏,神偷双子这两人自然排除在外。
“阎王你来之前应该用私人飞机视察过这一带的地形吧?至于苯教的苦修者,超强的记忆力应该能将这一块地形牢牢印刻在脑子里吧?”我朝着阎王嚷嚷起来,这阎王之前因为对我的不信任处处刁难我,但自从我被团队认可之后,发现这个人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泪有笑的汉子。
阎王咬下一块能量棒,扑哧一笑:“轩辕先生你就别卖弄了,说的都不错,你也应该猜到了大多,替我讲完吧。如果说错了,我会纠正的。”
“呵呵。”我笑着摸了摸后脑,有点儿不好意思,“好了,所以阎王在听见强巴说要穿过这条沟壑的时候瞳孔忽然紧缩一下,很明显强巴口中的沟壑在阎王脑子里没有印象。阎王第一个本能是怀疑强巴说错了或者记错了,可是强巴的语气甚至没有停顿,很明显强巴对这个黑唐卡的描述烂透了。接下来如果大家注意了阎王的表情,你们会发现他的笑容有点儿僵硬,那是对自己的怀疑表现。可这种僵硬一会儿就消散了,阎王他很自信,他不相信自己的记忆会有错,于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故意停了一下,又被这群人催促着继续往下讲:“于是,阎王开始细细打量着这黑唐卡,那个时候我又发现阎王嘴角的习惯性笑容又有了小小的变化,他的嘴角开始轻微的上扬,弧度比之前那个招牌式微笑要大,说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才会让胖子你要来这黑唐卡,这黑唐卡没到手我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猜想。”
说完,我将黑唐卡展开,要来一支狼烟手电将光投在释迦牟尼的胸前,然后双眼近乎平行于黑唐卡一层模糊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等我看清楚以后,示意大家照着我这个角度看:“你们看见了没有,这释迦牟尼胸前少了一层东西,那东西不多不少正好盖住了释迦牟尼胸口的伤痕。按照我这个角度你们才会发现释迦牟尼胸前对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没错,释迦牟尼的胸口那道伤痕在平常角度看不见了,好像有东西覆盖了它一样。只有按照天命那个角度才可以发现那道伤口。”胖子也开口了,看来胖子发现了这个细节。
“这个细节是制作黑唐卡的人而为,佛祖胸口留下一道伤口,这是刻意而为之,他在藐视佛在挑战佛,也是那条沟壑的所在。而且我敢肯定,这黑唐卡是出自苯教人之手。”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听见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其实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不可思议。苯教也就是后世的密宗和藏传佛教的关系很微妙,苯教属于藏区最早的信仰,藏传佛教许多都传承于苯教。可这一副苯教的黑唐卡正赤裸裸地向着藏传佛教挑衅,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我开始感觉脑子里面一团混乱。
“不可能,苯教不可能这么赤裸裸地藐视藏传佛教,苯教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才对。”胖子也感觉到我说法的不对劲,开口反驳我,但是这一次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阎王却替我回答了:“轩辕先生没说错,这东西的确是苯教的黑唐卡,作为苯教的苦修者我可以确定这东西是不是出自于苯教。至于轩辕先生后面的话,在佛祖身上留下伤痕,这也是赤裸裸的挑衅,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所以一直没说出来。”